第102章 住壶间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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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东西,从宿舍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吃过午饭,我就带着老农回家了。回家的路上,老农给我讲起了昨晚送舞姐儿们回家的事。他说有个舞姐儿相中他了,免费让他乐呵了一次,还想让他常去找她。

我叮嘱老农说,别想太多,她是看上你的钱和权了。老农毫不在意的说,看上的不是我又能怎么样?他只是玩玩,又不会认真。我让他悠着点儿,毕竟家里还有只雀儿呢。老农随意的点了两下头,也不知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回到家,我把换洗的衣服放下,让雀儿帮忙洗了。洗衣服要用很多水,为了用水倒水方便,坊里人一般是去水站附近的沟渠边上洗衣服。雀儿端着大盆出去的时候,老农乐呵呵的跟了出去,说是要帮忙。我看他那笑不是好笑,恐怕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这事我是管不着的,只能随他去。

老农和雀儿离开后,我将装了钱的布包拿出来,交给家里人。家里人见我拿了这么多钱回来,果然担心了,问我这钱是哪来的。我按照预想好的说辞解释了一番,娘问我干的是什么买卖,我说是往军队卖羊肉,毕家供货,我跑腿。

“跑腿还能拿这么多钱,这得是多大的买卖。”

小卧里,娘用颤抖的手抚摸着一沓沓纸钞,很是激动。

“这毕家少爷对你是真的好,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他!”

“那是当然的。”我微微一笑,“我俩可是兄弟。”

“可不就是兄弟吗。”奶奶笑呵呵的说,“等你和毕家闺女结了婚,你就得叫他大哥了。”

呃,好像真是这样。

要是我和毕大小姐结了婚,我就成了毕锦的妹夫,是要叫他大哥的。

情上加亲,这对我俩来说是好事,可是对于毕大小姐就……

我皱起眉头,心中烦闷起来。趁着家里人的注意力都在钱上,我强打起笑脸,说是出去看看老农和雀儿在干什么,然后就离开了家门。

我为什么会烦闷呢?这压抑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呢?

出门后,我见衣服和大盆都被扔在院子里,老农和雀儿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衣服和盆都在这里,这俩人肯定不是洗衣服去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将衣服拿出来,把大盆倒扣在上面,然后离开了院子。

坊里有类似旅馆的地方,元兴话叫“驻脚儿”,其实就是改造过的,专门用来留宿的民居。驻脚儿的后院建有厕所,但要收费使用。前院建的是卖吃食饮料的棚子,吃喝都是要收费的。要是把吃喝拉撒全算上,在这种地方住一天,至少要花三毛钱。

驻脚儿里最便宜铺位,一天只要五分钱。这种铺位位于由仓库改成的宿间里,区区五六平方米的空间能挤下十二张床铺,分上中下三层,人躺进去只能勉强伸开,非常憋屈。因为空间太小,几乎没法放行李。

驻脚儿里也有好铺位,比如说由厨房和粮食仓库改来的单间,每间只有一到两张床,空间相对较大,但价钱也贵,一天至少要五毛钱,比街里住旅社还贵。

除了按天租以外,单间还有一种用法,那就是按时间收费。在规定时间内,只要不弄坏东西,你想干嘛就干嘛。一般来说,店家会用沙漏壶计时,一壶沙流完大概是一个小时,一壶时间的费用大概在一毛钱左右。

住店的时候,如果住的是单间,而且是临时使用,直接和店家说要租几个“壶”就行了,因此这种用法被称作“住壶间儿”。

正常人住店,基本不会住壶间儿,都是男男女女的,一对一对来住壶间——说白了就是做那种事。所以现在一说住壶间儿,坊里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做那种事。

我家出门右转走大概五十米就有一家驻脚儿,我觉得老农多半是把雀儿带到那里住壶间儿去了。我不可能去找他们,只能在家周围随便逛逛,调整一下心情。

还没走出多远,就有一个身穿蓝色无袖锦袄的男人走到我面前。这人大概四十左右的模样,圆脸盘,八字胡,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他拦住我,欠身行了一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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