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傻的人是你(1 / 2)
“好,好…你想怎样唤我都可以,你不要死…盛瑾瑜我求你,你别死好不好。”徐晚笙抽噎着道。她回头看着绑着自己手脚的绳子,心中生出一股怨恨,使出全身的力气,手脚都被绳子磨出血,终于猛的一下将绳子给挣断。
她一下子跪在盛瑾瑜面前,绝望的哭着,抓住盛瑾瑜满是血的手,又将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断断续续的道:“我不哭,我不哭了,你也别死好不好……”
盛瑾瑜只看着她笑,将手放了下来,握住徐晚笙的,放在自己心这里按着。脸上想要露出轻松的微笑,让她看了不再那么的担心。可刚张嘴,就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断断续续的道:“笙儿……我知道吗,我一直都爱你。”
“即使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沈屹城。”
“我一直想问,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为什么,不能是我……”
“就连我送你的簪子,也从未见你戴过……”
徐晚笙轻捂住他的嘴,满眼泪水,一颗一颗的掉下来滴在他的脸上,只觉得眼前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低声祈求道:“你别说了,求你了你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回去就戴,我每天都戴好不好……”
徐晚笙一边说着,一边就见到单舟面色扭曲,亲自拿着弓箭对准了她,朝着他们这边射过来。
她惊叫一声,快速的抱着盛瑾瑜转了个身子,自己则挡在了他的面前。
只觉得背上一阵巨痛,随即立刻卷席全身,脑子都跟着一抽。随即手就无力的放开了盛瑾瑜,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
她知道,她中箭了,侧转过头去看盛瑾瑜,他已经似乎奄奄一息,眼睛都有些微闭上了。
看着不远处的单舟仍然疯狂的笑着,又看向一旁的盛瑾瑜,徐晚笙强迫自己重新站了起来,拖着他连走带爬的到了单舟的脚边。
轻轻拉着他的衣服下摆,哀声恳求道:“单公子,求求你,救救他……”
“他快死了,你救救他,只要你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徐晚笙怀里抱着盛瑾瑜整个人瘫在地上,抬着头看着单舟,低声的哀求着他。
她知道,现在能救盛瑾瑜的,只有单舟。
她只能求他,如果现在让她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只希望他不要死……
“笙儿,不要…不要求他。”盛瑾瑜微微睁着眼睛,气若游丝,手又轻轻的覆上徐晚笙的,即使到这个时候,仍然是满眼温柔,浅浅的笑道:“我以后,就不能在你身边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笙儿,以后不要那么傻了……”他声音越来越轻,轻的几乎都快要听不见了。
盛瑾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方才看到她为他挡箭,被射中了一箭,他就知道,笙儿心里一定是有他的,只是他来的太迟了。
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
“下次,你身边的人,换成是我好不好……”说完最后这一句,还没来得及等到她的回答,盛瑾瑜的手猛然的就垂了下去,头一歪,那张苍白的脸,再也没有生气。
“好。”徐晚笙拼命点头,见他的手忽然的垂了下去,打在自己的手上。
她浑身一怔,感觉到怀里的身子渐渐的冷了下来。她不敢低头,不敢低头去看他,仍然是怔怔的看着单舟。
从来未有过如此害怕的时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般模样。
好一会儿,感觉到自己怀里的身子越来越冷,她才脖子僵硬的低了低头,只见怀里的面上依然还是带着她熟悉的笑容,定格在那一刻……
徐晚笙有些不可置信,呆呆的,愣愣的坐了好久,才后知后觉的想要伸手到鼻尖去探他的呼吸。
只是她才刚刚伸出了手,却又有些不敢,又放下了手,就这个动作来来回回的做了好几遍。
忽然的她就笑了,笑的很大声,眼泪水都笑出来了。
徐晚笙,你在做什么呢?
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
在你怀里死的。
徐晚笙笑着笑着就又哭了起来,愣愣的坐了好一会儿,背后因为中了一箭,一直流着血。许久都没有止住,所以越流越多,她却全然感觉不到疼痛。
忽然的放开了怀里的盛瑾瑜,浑身是血站起身来,已然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他的。
有些站不稳,身子发抖的朝着单舟笑道:“单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我徐晚笙这辈子……”
“没齿难忘。”
单舟一愣,随即又笑了,笑得狂妄,“他已经死了,再也没救了。倒不如你求求我,让我给你医治医治,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救救你。你再不止血,你也会死。”
徐晚笙没理他,只是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盛瑾瑜,突然紧紧的抱着他,将他的手又贴回自己的脸上,泪水再一次无声的留下来。
“傻的人是你,以后别再这么傻了,也再也不要遇见我了……”徐晚笙低声喃喃的道。
“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徐晚笙悲恸的说着,突然只感觉背后再一阵巨痛,眼前一黑,再也没有意识。
很久很久,在徐晚笙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觉得浑身滚烫,喉咙也像火烧一般,又痛又干。
很快,周边就已经有人走了过来,徐晚笙只觉得眼前一道亮光,无比的刺眼睛,好一会儿,才看得清楚了些。刚想要动一动身子,可身子稍稍移动了些位置,就“嘶”了一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
她怎么了?
渐渐看清面前的人,是她熟悉的面容,沈屹城,她甚至能看清他面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上京吗?徐晚笙有些疑惑,那她自己……
她在西元与南楚的边境。
她忽然想起来,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她梦见盛瑾瑜死了。明明是个梦,可那个梦却那样真实,真实的她现在都能一点一滴的将过程想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