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下聘(2 / 2)
只要她的女儿能够幸福,其他的,她倒也就无所谓了。
心里想着,就又转过头来看梁筱,淡淡道:“欢儿,如今还剩下不到一个月你便要启程嫁到南楚了,娘和你哥哥与你在一起的日子也不长了。”
“只是这路途遥远,娘实在是不放心……”说着,心里也很是忧愁,毕竟路途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到达的,而在这期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即使派再多的高手跟着她,也还是会担心出什么事。
梁筱闻言却只是眨眨眼睛,露出轻快的笑意,“娘,你别担心,他说了,会在路上接我的。”
大长公主一愣,“接你?”他一个南楚丞相,在西元待了这么久,回去了定然有很多事情都要处理,怎么还会有空来接欢儿?
梁筱点头,“嗯,他说了,会来接我。”
梁筱想到这里,眼睛就笑得弯弯的,她的表哥啊,生怕她出事,所以他说会来接她,浅浅的笑道:“娘,你别担心了。”
大长公主沉默了,目光有些怅然,许久都没说话。
西元皇宫
寝殿里,单舟坐在书案前,冷冷的笑着,面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冷淡的将桌书案上的东西扫开。
脑海中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想了起来。他猛的一下子站起身来,走到一旁蹲下来,目光有些呆呆的看着地上。
头有些疼,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越来越不耐烦,眸子中有些凶狠。
身后突然一道低沉的女声传来,似乎细细听来还有些嘲讽,“如今到了这个地步,难道陛下还难继续这样下去吗?还不打算反抗吗?”
单舟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助。听到那道女声,突然站起身来抬头,冷冷冲着身后的人厉声道:“朕让你开口了吗?”
薛明澜浑身上下一件黑色的长袍,从头到脚将她裹得极为的严实,就连脸上都蒙上了黑面纱,只露出一双黑亮眼睛。
她冷冷一笑,慢慢从后面走了出来,“陛下难道不知道,你的好弟弟,如今都已经和大长公主联合起来了。”
她越来越瞧不上如今的单舟了,当初是怎么觉得这人有魄力,有上进的?如今单信都已经和别人联合起来想要扳倒他,谋权篡位,他居然还整天不知道在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就一点都不在意他那宝座被人抢走吗?
单舟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从头到脚的将薛明澜打量了一番,嗤笑道:“难道你以为朕不知晓?”
“倒是你,呵呵,这样子,简直就像个鬼一样。”单舟嘴里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冰冷的字。
薛明澜心一下子就刺痛,她哑着声音,凄厉的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还不都是你那个好弟弟给害的!”一提到单信,人就跟着就变得激动无比。声音尖利,又因为嗓子被毁,发出的声音也极为的刺耳难听。
就连带着身上和背上的一些伤口也被牵扯到了,跟着痛了起来。薛明澜想起那日单信对她的所作所为,她恨不得杀了他,一刀一刀将他的肉给剐下来。
单舟又重新坐了回去,掏了掏耳朵,笑得嘲讽,淡漠道:“你这嗓子也跟鬼叫似的,真刺耳。”
薛明澜整个手心被自己掐得通红,恨不得冲上前撕了他的嘴,面上却还是对着单舟森森笑道:“既然陛下知道,那为何还要躲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大长公主的野心远远不止如此,她甚至已经想要换了陛下,将九王爷扶持上位。可我知道九王爷的弱点,陛下若是想要知道,那么你也……”薛明澜话还没说完,就被单舟狠狠的打断,“闭嘴!”
“朕没兴趣,至于你,也给朕滚远点。”单舟厉声道,说完便转过身去,再不看她一眼。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他只想再去见见忆儿。
只有见到忆儿,才能让他的心稍微的平复下来,才能够让他不那么的,想杀人……
薛明澜自然是不走,她忽然走到单舟面前,盯着他看,“陛下,我和乔连的事情,是你告诉单信的吗?”
单舟一愣,随即淡淡的笑了笑,“朕告诉他?”
“你,薛明澜,配吗?”单舟冷冷的道,随后头也不回,很快的转身离去。
薛明澜怨毒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单舟的背影,许久,才一把扯下脸上的黑色纱巾。
明明是一张白皙的脸庞,却赫然一道纤长的鲜红色疤痕。那疤痕看起来还非常的新,还有皮肉翻了出来,看着甚是吓人。
薛明澜面色露出扭曲的笑容,眸子中闪过一丝阴狠,单舟啊单舟,既然你不愿意,那么就让我替你来做好了。
反正迟早她都是要下地狱的人,多做一件和少做一件,她也不在乎了。
单舟走出了寝殿,一路走到了一处宫殿门口停了下来,他侧过头,看着宫殿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在门口静静的站了许久,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这里是从前单忆的寝殿,如今已经空了出来。单忆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所以住的位置自然也是最好的。
可如今自从他登基之后,就再也没有让人接近过这里。更别说让人搬进来住,他记得不久前不识好歹的卢贵妃说想要搬进来。
很快就被他削了名分,降为了贵人,后来还有各种想要来这里住的人,都被他以不同的理由给降了品级,那些出言不逊的人,甚至被他打进了冷宫。
看着宫里一些都没动的陈设,单舟一一的仔细瞧着,眼神痴迷。
这里,还有这里,他和忆儿都来过。
他们曾经在这里走走停停,在这里嬉闹玩耍,这里有着他和忆儿的一点一滴…
他想起那日单忆站在这里说,她只能是他的妹妹。
单舟有些恍然的在一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前方,眼神有些迷茫。耳边突然又回响着薛明澜今日同他说的话。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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