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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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君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我有广阔的胸襟与君共历悲欢,不复返的时代,不复返的观念,还有不复返的勇气。谁,能载住这般的爱。

最近不可思议之事发生的太多,频频请假,同事之间几乎传开了,把她的身世说的神乎其神,这世上自然没有不透风的墙,领导听说她通灵异类的事情,便私下的把她叫到办公室。

“黎萍啊,我听她们议论,你之前接触过萃雅慧”领导一本正经的说着。

从上司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他似乎碰上了麻烦需要找她解决,绕了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只是不停的跟黎萍兜圈子,她觉得手头还有一堆琐事,想借故找个理由离开的时候,他眉头紧锁,双手互搓着,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突然沉默的望着窗外,眼神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黎萍喊了几声仍然没有回应,索性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被他叫住。

她惊慌失措的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转过身准备接受上司的指责,接着秘书从门外敲门进来递给她一张废弃的工地照片:“这个是老板跟合伙人拍下的一块地皮,准备建造大型购物商场,刚建起五层楼,可是,每次往上建工人就会发生意外,有的疯疯癫癫,有的说见鬼,有的干脆都回家不来了,一直拖拖拉拉建了五六年,后来合伙人也因病住院,这块地现在由老板接手,希望你可以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东西事成之后老板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黎萍摆了摆手不想参与此事,上次的事还没有来得及缓过神,这一次还不知道会碰上什么:“总经理,你太高看我了,我想这方面的你可以去找风水先生看看,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他显然并不接受她的敷衍,他觉得面前的黎萍就算解决不了也能看出大概或者提个建议,于是要去傍晚让工地的包工头带她去看看,生意人的眼里只有成本和利润,这方面自然也不例外,倘若要请风水先生来看,那必然就会有一笔价值不菲的开支,既然自己手底下的员工可以解决又何必另外找人呢?

上司的糖衣炮弹不管用只能用强权逼她就范,黎萍被迫的跟包工头来到工地,她甚至还来不及通知白心悟便一人来到这个废弃的工地,白天放眼望过去并无异样,开了天眼的黎萍,时常会看到他们,虽然暂时还不能完全适应,但是每每退缩的时候就会尽量念佛经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而此时她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同,随包工头乘坐电梯上去,一层一层的往上走,电梯突然停在了三层悬在半空中不动了,包工头抱怨这个电梯时常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个翻身跳进了楼层里,扶着黎萍出来,处在三楼的正中央,水泥和石灰的味道让她的头隐隐作痛,黎萍并没有察觉不妥,独自的观察这楼层的结构,想要询问些大概的时候转身一看包工头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人在眼皮底下不见的,而且丝毫没有察觉到,凭空消失了一个男人这让黎萍有些呼吸急促,六神无主。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扇刷了漆的红木雕花门,门上雕刻着几多牡丹惟妙惟肖,看上去精致而高贵,与此时的环境格格不入,黎萍提着胆子捻手捻脚地打开了它,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走廊上铺着大理石的瓷砖,上空悬着几盏欧洲风格的水晶吊灯,时不时房间会传来几声麻将声夹杂着女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这样的长廊宛如民国时期的装饰。再看向后面的门已经变成一堵墙。罢了,只好铤而走险继续向前走去,对面几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向她走过来,偷笑着黎萍的奇怪装束,这样的眼神看的黎萍浑身不自在。

一个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黎萍好奇的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对男女正在做苟且之事,黎萍大概也猜到了这里就是民国时期的烟花之地,正想找出口离开的时候只听见一间房传来女子哀怨的哭声,一个女子正在被管事的人欺凌着,一边数落她的故作清纯一边拉扯着她的衣服,事后,女人小声抽噎着,从衣服里摸索到一个翡翠的镯子,端详了一下有没有被摔坏,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个镯子。女人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可是她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幽怨而绝望,穿上衣服后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的秀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失了神。黎萍突然觉得身上发热,后面出现了一道光亮,那样的光刺的眼睛生疼,闭眼睁开后回到了工地楼层上,工人拍醒了自己,黎萍居然靠在水泥的墙角边睡着了。

“黎小姐,我这一眨眼你就不见了,这么困啊,这样就睡了。”包工头取笑道。

她茫然不解的观察着四周的建筑,踉踉跄跄的扶着墙站起身来,脑袋有一点眩晕,险些跌倒,这是不是所谓的鬼打墙?无从得知,可能只有白心悟能给她一个解释。刚才闯入的是什么地方,和这里有什么关系呢?之前说好的不插手由于好奇反而想知道的更多。回到公司之后黎萍佯装镇定,经理问她有没有什么建议或者不祥之处,她沉默片刻说道:“我是真的不清楚有什么,对了,也许你应该去问问那些懂风水的。”

此后,黎萍回到办公室,同事们纷纷凑过来询问,她没有做声,只是盯着桌上那些琐碎的文件夹发愣,神游于刚才那个诡异的地方,就在同事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被经理呵斥住:“都回座位,干什么?开茶会啊?公司请你们是做事的,不是聊天,再过来每个人奖金扣五百”尽管这样,还是有人在座位上张望黎萍。经理的大发雷霆的声音唤回了自己的思绪,他回到办公室后,黎萍用电脑搜索着关于那个建筑工地的资料,然而都是一些只鳞片爪的文章,当翻到下面有一张报纸的图片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照片里的不就是刚才任人欺凌的女子吗?虽然报纸经过岁月的洗礼而变得模糊,但是眉宇间的样子却也能辨得。她点开了那个网页,最上方用红字写着:幻作烟云字错付千般相思。下面就是一些不知所云的新闻简介。经理凑过来递给她一份文件夹让她回家之后再看,然后迟疑了一会回到了办公室。

黎萍小心的把文件夹塞进自己的背包里面,继续工作。经过这件事之后黎萍就成了同事们争先恐后献殷勤的对象,有的认为是经理看上了她,有的以为经理迟早会提拔她,有的则认为她搞不好跟经理有非比寻常的关系,人云亦云的工作氛围让她无从适应。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慢慢悠悠的走在巷子里,黑夜似乎降临的特别早,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回到家,本以为会看到白心悟端坐在客厅里翻阅着佛经,可是房间除了原有的黑暗外,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白心悟不会到傍晚还不回来,难道是有突发状况?黎萍开了灯,点了一炷香插在四面佛的神台前面,缓缓的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文件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女子,她的手上戴着一个镯子,应该就是上午在工地看到的那个翡翠镯子。

“这块工地在民国初期被卖给了一个当时的地头蛇,当时政府和有钱有势的人可谓是臭味相投,欺压百姓之事屡屡发生,达官贵人的眼力除了文玩古董就是茶叶鸦片,随处可见的青楼女子涂脂抹粉的扭着娇臀走在车水马龙的电车轨道上。她们都是那些人眼里的玩物。那间歌舞厅里隔几日总会有新货到,不说上乘的鸦片,就连那十五六的小姑娘都是一挑一大把的,据说有一天夜晚,一个不过才十来岁的姑娘被自己的父母卖到了这里,重男轻女的现象也是极为普遍,这样的赔本货对于穷人家庭来说无疑是一大负担,与其跟着自己不如卖个好价钱。女子后改名为黛墨,年纪轻轻的被迫端茶倒水,任人宰割,成年后的黛墨样子长开了,更显得娇媚,后来发生的事情资料并无详细记载,只写到黛墨穿着最心爱的蓝色旗袍在自己的房间中上吊而死,眼睛凸起双手握拳,整个身体垂钓在空中,死相极其恐怖后来歌舞厅草草了事,把其尸体丢在后院,给狗食之其骨肉,往后的歌舞厅接二连三的有人惨死,有的达官贵人声称看到了黛墨,很快这家舞厅的老板在行房的时候猝死在的怀里,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被以讹传讹,后来政府为了打压而强行关闭了这家歌舞厅,很多年又有人看中这个十字路口处的歌舞厅,准备重金买下,政府在金钱的权衡利弊之后把地契给了商人,商人带着民工准备重新装修的时候,其中有民工在某个房间看到了一个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一边整理一边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民工纳闷,只见女子一转头脸色惨白,毫无生气,那娇艳的红唇甚至可以滴得出血来,身子慢悠悠的飘到他的身旁依偎在民工的肩膀旁,民工嗅着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不觉女子的双手已经掐上自己的脖子:“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样”眼神里透露着怨恨,面目狰狞的瞪着民工,他的青筋凸起,脖子已被掐的铁青,商人巡视的时候发现工人的双手正在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制止了他,这才恍然大悟,于是请来了道士做法镇压,效果却并不理想,装修完成后虽然再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可是这里的生意已经不如往常,因为这里的人都知道当年发生的惨案,不想把自己牵涉进来,后来这个商人只好关门大吉,改革开放之后,这块地皮被政府强制收走,歌舞厅被拆除,后来竞标这块地被某公司收购

那么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没有被记载或者说是没有人敢记载,看到最后,黎萍觉得生在那个年代的悲哀,不禁心中感叹女子的无可奈何和凄凉的遭遇。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不免有一丝凉意,黎萍走到窗台准备关上窗子,向下望去,好像又见到了她,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用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己,她惊愕失色的闭上眼又望下去什么也没有,还好只是幻觉,惊魂未定的黎萍回到沙发上继续翻阅的时候,门铃声响了,白心悟不在,如果这下碰到了什么,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还没有回吗”门外那个男人的声音让自己突然清醒。

黎萍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跑过去迎接白心悟,他白天出去安排了一下关于魔童的事情,和童童的父母谈了很久,下午才从别墅离开,她还没有等白心悟喝口水又把她拖了出去,两人来到那个废弃的工地,黎萍指着它说:“白天我险些困在里面,你能不能看出有什么异样?”白心悟观察了四周后摇了摇头,包工头看到黎萍来了,很客气的招呼着,把两人带到一个工地的招待房间里:”俺说这经理还真神,他说您肯定会再过来的,您看您就来了“说完又打量着白心悟的着装,傻愣了半天。白心悟注意到面前这个男的,油光满面,天庭饱满,又注意到他胸前的吊坠,”这个坠子是谁给你的?“他问。

包工头傻笑:“这是俺祖上传下的哩,俺娘说了要随身带着保佑俺”

白心悟点头示意,说道:“这是个好东西,你可要小心爱护,还有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哎哟,那俺咋记得,俺娘说我是三月出生的,农村的不讲究,不像你城里人”包工头抱怨道。

黎萍推搡着白心悟,他心中应该察觉到什么,打开门后望向正在建造的工地,准备只身一人前去一探究竟,黎萍和包工头在招待的房间里聊的不亦乐乎,过了半小时,黎萍实在等的不耐烦叫上包工头一起去工地,并没有看到白心悟的踪影,包工头打着手电带黎萍一层一层的搜索就是没有看到,估计又是被鬼打墙。不过对于一个修行佛法的人,这些应该不会困住他,黎萍与包工头分开寻找,在某一个角落又看到了那扇门,索性闯了进去。“就凭你还想为黛墨赎身,你们家里那点小钱我还真看不上,赶紧滚蛋,别逼我叫人。”一间房里传来男人的诟骂声。

循着声音向那间房走去躲在门外,看到房间那个女子嘴角沁着血,眼里泛起泪光,跪在一旁,男人一身书生气质,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被打的瘫在地上,骂人的应该就是资料里面提到的那个地头蛇,穿着丝绸的中山装趾高气昂的骂着这对男女,黎萍准备冲进去的时候,一切化作烟云,转眼看到了,刚才那个书生气的男人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个翡翠镯子递给她:“黛黛,一定要等我回来娶你,这个镯子就是我留给你的信物。”女子幸福的倚靠在男人的怀中。原来那个屡次出现的镯子是定情信物。突然房间的一角出现一位正在梳妆打扮的女子,那身蓝色旗袍,面前的这个就是黛墨。她的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困住僵持不动,女子转身,表情哀怨的周旋在黎萍的身边,楚楚可怜的说:“我在等你,为什么就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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