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周庄梦蝶,似是而非(1 / 2)
在记忆的深处,我们隐藏了多少秘密不被察觉,倚在阳台边发呆的黎萍陷入了沉思,日暮时分,一缕斜阳静静的略过阳台的一角,寒冬竟是这样的漫长,此时,它就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的行走着,阳台上摆放着几盆昙花,层层叠叠的绿叶包裹着,最外面的一层绿叶已经有些泛黄,阳台边偶尔会飘进来几片不知名的枯叶,更显落寞。
黎萍想着,现在时间尚早,自白心悟离开村寨,都没有好好欣赏过这座城市,她觉得趁着他还在城市里,有必要带他去开开眼界见见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强行的把白心悟带去了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广场,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天也渐渐被黑夜笼罩着,添上一丝神秘的色彩,黎萍终日都待在茶舍,很久没有出来逛过,以前经常光顾的小店,有的已经搬走,有的也改头换面了,白心悟开始并不是很习惯这样的氛围,他手持念珠,一个棕色风衣外还背着一个布袋子,难免引人关注,黎萍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穿过人流,来到一家卖藏品的店铺,门口的玻璃窗上盛放着一串蜜蜡,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天珠,她推开店门进去,走到柜台边,指着里面的石榴石说:“你看,要不是有奶奶的这串佛珠,我更喜欢这串,色泽不错”
白心悟走进瞧了瞧,让老板把它拿出来看看,他谨慎的拿起来端详一番,又递给老板把它放回去,说道:“你手上戴的跟这串可是天壤之别,而且现在像这样的店铺,就会骗你这样的外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老板就不乐意了,他关上柜门,趾高气昂的说:“不买就别看,什么像这样的店铺?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这样的石榴石连高仿都算不上,说难听点就是玻璃。”白心悟反驳道。
“你这种土包子知道什么,走走走,你见过什么好东西。”老板推搡着两人离开店铺。白心悟的直言相对让老板觉得是故意拆台,迫不得已轰人离开,在拉扯过程中,突然看到白心悟手腕上的黑曜石,眼前一亮,心里盘算着,可能是惹到不该惹的人,那串黑曜石是货真价实的藏品,而且看色泽估计应该有百年历史,算得上真正的古董,老板马上转换了一张脸:“真不好意思,刚才多有得罪,我们也是做小本生意,还请你们不要拆我的台,一家老小都指着我。”
白心悟笑而不语,摇了摇头带着黎萍离开了,她问:“他怎么变得那么快?”
“一个贩假的人如果看到了真的藏品会是什么反应呢?”他并没有完全点破,不过黎萍已经猜得不离十。
黎萍看着繁华热闹的街景,油然而生的一种满足感,新鲜的空气和人群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并没有与世隔绝,她带着白心悟来到一家川菜馆,随便点了一些小菜,对于老年人口味的白心悟来说,这些菜简直难以下咽,川菜的特点就是麻辣,味重,白心悟私下询问是否有些清淡的小菜或者米粥类的,然而却失望而归。
她自顾的吃着,看着白心悟偷笑,“丫头,你这可是故意的?”他问道。
“坐下尝尝吧,偶尔尝试下新鲜的事物没什么不好的。”黎萍强行的把他摁下坐在椅子上。
刚吃了几口便辣的连话也说不出,喝了一杯温水,本想能得以缓和,谁知适得其反,黎萍在隔壁的商店买了一盒酸奶递给他,她说,以前刚开始吃辣也是不习惯的,不过酸奶能稍微缓和一下,白心悟喝了几口,果不其然,嘴里火辣辣的感觉相对好多了,黎萍嘲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不能吃辣,算了算了,待会回去啊,我去茶舍附近的小摊买点其他吃的”
白心悟又提起筷子尝了尝,吃的满头大汗,现在这副模样让人哭笑不得,黎萍接到阿东打来的电话说是张义泽最近的行为很奇怪,他昨天凌晨发了一个短信给阿东说要请假一个星期,本来想着下午去看看,谁知邻居说他昨天好像没有回家,他的父母都在乡下,现在他下落不明。
俩人放下筷子,草草结账后来到茶舍,由于黎萍和白心悟几乎是不在白班出现的,所以完全无法察觉其他员工的动态,只有阿东在偶尔留意,黎萍问具体是怎么怪?或者有何异样?阿东让周康先顶替自己,随着黎萍上了二楼的包厢,阿东交代:“义泽最近都是心不在焉,魂不附体的状态,问他什么也不说,就是昨天凌晨发了条短信说要请假,今早起来我才看到,打电话过去始终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他掐指算了算,让阿东带路,先去张义泽的家里看看,三人一同来到张义泽的小区里,阿东用手里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随即打开了客厅的灯,昏暗泛黄的灯泡照射出来,给人一种陈旧糜烂的感觉,白心悟走进他的房间,并没有察觉出异样,他看见一张红纸,面写着生辰八字并附有一张照片和一束头发,感觉到不妥,询问阿东最近张义泽有没有提到什么地方,他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张义泽接到过老家的电话,但是并没有提及详细内容,阿东以为这通电话只是父母与孩子的日常寒暄,并未在意。
黎萍从柜台的抽屉里找到了张义泽的履历表,上面除了简单的籍贯介绍和工作经历外,并没有其他更详细的说明,平日里,他为人低调,也并未透露过自己老家住址,黎萍拨通了段之易的电话寻求帮助,可是像这样一个资质平平的人简直要找寻他的下落像大海捞针一样。
白心悟从看到那张红纸的一刻就已经察觉到不妥,三人坐在大厅内一言不发,转眼已经是凌晨三点,黎萍吩咐阿东先回家休息,阿东浑身乏力的站了起来,准备回家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从山西打过来的,阿东觉得是个骚扰电话便不做理会,但是电话一声接一声的响着,索性接听了,起初并没有听到人声,后来隐约的听到了乐器的吹奏声,似乎在举行一种仪式,白心悟预感到这个电话的重要性,准备接过来仔细听,但是声音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挂断,黎萍把这个电话号码发给段之易让他去查一查归属地。
两天后段之易托自己认识的一个警察朋友查到了这个电话是从山西的一个小山村里打出来的,好在通话时长已经足够锁定具体位置,黎萍在简单的交代后,和白心悟离开了市区,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白心悟前往山西。
他们抵达那个神秘的小村子,村里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黎萍等人,黎萍四处打听着关于张义泽这个人,却收获甚少,人人避而不谈,最后迫不得已找到了村长家中,谁知道村长的态度更是令人发指,直接关上了门懒的接待,一位老妇人实在看不过去凑过来说:“两位还是早点离开吧,不该理会的事就不要管。”黎萍转身望着老妇人,准备打听的时候,老妇人清了清嗓子摆手离开了。
一个小女孩兴高采烈的跑过来问:“你们是城里来的吗?”
黎萍蹲下身子回应道:“是啊,小姑娘,前几天有一个大哥哥回来,你认识吗?”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递给她。小女孩接过糖欣喜若狂的在篱笆地里蹦着,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纸吃了起来,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准备离开,被白心悟叫住:“小姑娘,最近村子里有没有谁家半夜娶亲啊。”小女孩愣住了,连退几步猛力的摇摇头,黎萍感觉到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从包里掏出一叠钱说:“是这样的,我们是新郎的好朋友,他结婚也不通知我们,我们专程赶回来给他送钱的,你只要告诉我们他在哪,姐姐就给你更多的糖果。”
她唯唯诺诺的拉着黎萍的衣服,凑近说:“前面的第三个路口,往里走的第六个房子就是,妈妈说他们家娶亲不能张扬出去,姐姐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的。”小女孩伸出手接过一包糖果,屁颠屁颠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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