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七回鱼元帅单身探贼 舞阳城大战贼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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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尧君素回去,谓众将道:“今日和那渊盖苏文交手,看此人武艺平常,只是手下军马训练有素,主帅都跑了,他们居然还放箭射我。”鱼瑾笑道:“渊盖苏文不是个好对付的,想必是去诈你,你还是小心的。”尧君素道:“我看贼军虽是乌合之众,到底还是有几个本事高强的主儿,我们还要小心。”鱼瑾道:“诸位将军先回去休息,回头看看这李世民怎样打算。”于是众人散去。

次日,李元霸与罗士信前来讨战,鱼元帅命众将士一齐放箭,坚守营寨,不与交战。李元霸令贼军辱骂了一回,元帅只是不动。李元霸无奈,只得收兵回山。鱼元帅暗暗传下号令:“众将四下移营安歇,防他今夜来劫寨。只听炮响为号,四下齐声呐喊,却不要出战。”众将领令,各各暗自移营埋伏。

且说李元霸回营,奏上李世民道:“鱼瑾今日不肯出战。”李世民道:“本帅料定今晚鱼瑾必定由水路来抢山,旱寨必然空虚。今我将计就计,二位大王保守水寨,本帅和渊盖苏文元帅领兵去劫他的旱寨,必然成功。”刘武周、窦建德听了大喜,依计而行。等到二更时分,渊盖苏文当先领兵,悄悄下山,一声呐喊,杀入大营,并无一人。渊盖苏文情知中计,忙拨回马便走。但听得“哄咙”的一声炮响,四下里齐声呐喊,众军士拚命逃奔,自相践踏,反伤了许多兵卒。鱼瑾却不曾亏折了一人。次日天明,李世民又下山来讨战。鱼元帅仍然坚守不出,李世民只得收兵回营。到了黄昏时候,鱼瑾换了随身便服,带了尧君素一人悄悄出营,不知作何勾当?正是:

雄才巧艺适相逢,屠龙宝剑射雕弓。

赤胆忠心扶社稷,鱼虾端不识游龙。

话说鱼元帅独自一人,带了尧君素悄悄出了营门,往李世民驻扎的康郎山左近,把山势形状,细细观看了一番。复身回营,对众弟兄道:“本帅观康郎山前靠邵阳湖,山势险峻,虽有百万之众,一时难以破他。况且罗松、李元霸、罗士信、罗仁、薛万彻、张士贵、渊盖苏文这些人武艺高强,本帅久闻其名。待我明日与他们交战,贤弟们只可旁观,不可助战。待我一一击败了他们,方能破得此山!若不然,徒然虚费钱粮,总是迁延时日,究竟无益。”众将俱各领命,各自归营安歇。到了次日,鱼元帅齐集众将,只听得扑通通三声大炮,出了营门,一路上“咕冬冬”战鼓齐鸣,带领大军直抵康郎山下。各将官齐齐的摆齐队伍,在后边观看。

那边贼军一看,飞报上山。李世民闻报,即引众军士下山来迎敌。两边军士射住阵脚。旗幡开处,闪出那鱼元帅立马阵前,问道:“来将何名?”余化龙道:“本帅李世民便是!来者莫非就是鱼瑾么?”鱼瑾道:“然也!你既知本帅之名,何不下马归降?待本帅回去奏闻天子,不失封侯之位。”李世民大笑道:“鱼瑾,本帅久闻你是个英雄好汉,可惜你不识天时。隋朝臣奸君暗,气数已尽。不若归顺我主,重开社稷,再立封疆,岂不为美?你若仗一己之力,欲要挽回天意,恐一旦丧身辱名,岂不贻笑于天下乎?请自三思。”鱼瑾道:“将军之言差矣!我大隋自从高祖文皇帝以来,伐无道之南陈,破凶顽之突厥,至于高句丽、吐谷浑、百济、倭国、琉球等,何可胜道也崽?今天意不绝于我,我主大业天子正位江都,用贤任能,何来逆贼之说?倒是中兴指日可待。我看李将军,你堂堂一表,也抱负才能,不能为国家栋梁,甘作绿林草寇,是为不忠;既不能扬名显亲,反至玷污清白,是为不孝;茶毒生灵,残害良民,是为不仁;但知康郎山之英雄,不知天下之大,岂无更出其右,一旦失手,辱身败名,是为不智。李将军空有一身的本事,‘忠孝仁智’四样俱无,乃是庸人耳,反说本帅不知天命耶!”这一番话,说得李世民羞惭满面,一时无言可答,只得勉强道:“鱼瑾,我也不与你斗口。”渊盖苏文说道:“鱼瑾,你若胜得本帅手中的赤铜刀,本帅就先降你;倘若你胜不得我,也须来归降我家狼主。”鱼瑾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添一个小卒助战,就算本帅输了。但是刀对刀,枪对枪,不许暗算,放冷箭,就为不好汉。”渊盖苏文说道:“妙啊!这才是好汉!且与你战三百合看。”就举赤铜刀来战鱼元帅,鱼瑾把梨花开山斧一摆,二马相交,刀斧并举。但见:

这一个似雪舞梨花,那一个如风摆柳絮。开山大斧逞神威,好似阴兵战老牺。大刀独展凶强性,遍满同天法力恢。使斧劈,着刀震,两个英雄又出奇。两把兵器叮当响,隔架遮拦谁让谁?他道他为首,我道我夺魁。土兵为证难分解,木土相煎上下随。这两个说:“你有何本事快使来!”那一个道:“你焉敢欺心夸大口!前番战事仇未报,敲门打户又惊疑!”这个说:“你仔细堤防梨花斧,擦着些儿就破皮!”那个说:“好生躲避赤铜刀,一伤七孔血淋漓!”苏文不怕施威猛,大刀高擎有见机。翻云覆雨随来往,吐雾喷风任发挥。恨苦这场都拚命,各怀恶念喜相持。丢架手,让高低,前迎后挡总无亏。鱼瑾大斧上努力,元帅一刀独施为。

当下二人来来往往,战有二十个回合,渊盖苏文终究不是鱼瑾对手。只好招架住鱼元帅的梨花开山斧,叫声:“少歇!鱼瑾,你果然好本事,今日不能胜你,明日再战罢!”忙回到中军去了。张士贵大惊道:“渊盖苏文有些本事,如此来看,我亦不是鱼瑾对手。”薛万彻道:“我却不信这个故事。鱼瑾不要走,敢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么?”鱼瑾正要开口,身后卢隆义说道:“薛将军,我家元帅方才大战一场,天色也将近正午,你等既然有本事的,不如都先回去吃过午饭,再来打斗不迟。”薛万彻道:“说得有理,我们先吃过午饭,再来比试。”于是两家权且休战,各自安排饭食。鱼元帅回至中军坐定,对众弟兄道:“渊盖苏文的刀法,果然甚好。”卢隆义道:“渊盖苏文虽然利害,到底不是元帅的对手。”史思文道:“但不知这薛万彻本事如何?”独孤盛道:“听闻李元霸一手调教薛万彻,如今他的武艺还比张士贵利害些了。”尧君素道:“素问张士贵武艺不在雄阔海之下,这一次只怕又是一场恶战也。”卢楚道:“要不然我去与他交手?”杨政道喝曰:“你又说嘴了。”南宫温灏笑道:“卢将军不必着急,贼军有许多大将,何必争他一个薛万彻?更何况他与元帅约战,你若去和他交手,世人会嘲笑元帅的。”卢楚道:“俺就是随口一说,诸位不必当真。”

到了午后,约有未时三刻,薛万彻亲自领兵下山,这里鱼元帅也领兵出营。薛万彻道:“鱼瑾!方才渊盖苏文元帅不曾捉了你,如今本将军与你决个雌雄,必要擒你。你若害怕丢了面子,就快快投降罢。”鱼瑾道:“薛万彻!且休夸口,本帅与你见个高下。”好杀:

云迷世界,雾罩乾坤。飒飒阴风砂石滚,巍巍怒气海波浑。重磨剑二口,复挂甲全身。结冤深似海,怀恨越生嗔。你看鱼瑾元帅因功绩,不讲当年老故人。这一个施威求正道,那一个护法捉魔君。鱼瑾双手无停息,左遮右挡弄精神。只杀得那过鸟难飞皆敛翅,游鱼不跃尽潜鳞;鬼泣神嚎天地暗,龙愁虎怕日光昏。

两马相交,占了五十回合,薛万彻到底不是鱼瑾对手,忙把梨花开山斧架住,叫声:“鱼瑾元帅,天已晚了,若要夜战,好命军士掌灯;若不喜夜战,且自收军,明日再战。”鱼瑾笑道:“薛将军此话有理,那就明日再战罢。”于是薛万彻就要回营。卢楚出马,大叫道:“薛万彻不要急,本将军听说你营中有个什么张士贵的利害,快叫他出来,本将军今日与他要交手哩。”薛万彻忖道:“张士贵本事虽然比我差些,到底也是个好汉,不如来和这蠢物打上几个回合,打他过了,也是好的了。”回身道:“卢将军,不要夸口,这张士贵是个狠人,只怕你不是对手,反而是自讨没趣。”卢楚大叫道:“放你娘的屁,再胡说八道,先把你来打!”薛万彻大喜,回到营中说道:“那卢楚指名道姓,要和张士贵交手。”程咬金哈哈大笑道:“什么东西,还要张将军出马?就我去一遭,有何不可?”宋金刚说道:“这厮没什么本事,本帅去即可。”飞身上马,来到阵前,大叫道:“那一个是卢楚?”卢楚一看,这宋金刚怎样打扮:

头戴黄珠大岔熟铜盔,身披青铜莫子乌油铠,背后插着五杆护背旗,胯下一匹黑底白圈癣子千里马,足蹬一双黑背靴,掌中一口锯齿飞镰大砍刀。

卢楚喝道:“呔!你就是张士贵么?”宋金刚,卢楚怎样打扮:

身高一丈有余,虎背熊腰,头如麦斗,面如蓝靛,两道朱眉,一双獬目,通贯鼻,高颧骨,连鬓络腮的红胡子,凶似瘟神,猛若太岁一般。头戴鹦哥绿面盔,身披青铜鬼面连环甲,腰束狮蛮带,外罩一领大黑绣花袍,足蹬一双鹿皮粉底战靴。坐下斑豹铁骅千里骝,手中一对二百一十斤的水磨双尖涯角枪。

宋金刚一看,暗自吃了一惊,说道:“非也,本帅是”当下宋金刚话未说完,卢楚就不由分说,飞马上前,只一个回合,将宋金刚斩于马下。小卒见了大惊,回报道:“祸事了,祸事了,宋元帅被隋朝将军斩了,人头就在军前号令。”众人大惊,吩咐鸣金收兵。鱼元帅大喜,也就鸣金收兵。

至第二日辰牌,人报李世民率军讨战。鱼瑾大喜,率领军士出城相迎。尉迟恭大叫道:“昨日是那一个害死了我家宋金刚元帅,快来受死。”卢楚喝道:“是你爷爷卢楚。”尉迟恭闻说大喝道:“狗贼,不要走,你尉迟爷爷来了。”催马向前,挺起丈八蛇矛,搬枪头,献枪纂,迎门一点。卢楚一看,用枪头往外首里一挂,挂出枪纂。尉迟恭跟着一伦丈八蛇矛,奔着卢楚的左肩头扎下来了。卢楚大叫一声,用一对涯角枪一立,往出一磕,二马冲锋过镫。尉迟恭左手推枪纂,暗暗取了钢鞭,回身反背一鞭,这手章法名又叫仙人解带拦腰斩,照着卢楚的后腰扑来。再说卢楚,不容尉迟恭砍上,回身悬裆换腰,合枪对一挂,“仓啷”一声响亮,挂了出去。震得尉迟恭虎口裂开,回马就走。刘武周与黑白二位夫人护着,忙忙撤走。那一边李道宗大怒,飞身出阵,大叫道:“狗贼休得无礼,李道宗在此!”众人一看,李道宗怎样人物:

身高八尺有余,腰大六围,面如重枣,鼻直口阔,五官端正,三络墨髯胸前飘洒。鹦哥绿的盔铠,内衬紫征袍,腰束狮蛮带,足蹬一双狼皮绿底战靴。掌中一杆三挺刀,坐下一匹红毛大马。

卢楚问道:“你是何人?”李道宗说道:“你也不晓得我,我乃是东平王之子,江夏王李道宗是也。”卢楚笑道:“你有多大本事,就来送死?”身后一人,乃李振宗之弟,广宁郡王李道兴也,大叫一声道:“兄长,看我来杀他。”卢楚一看,怎样的李道兴:

身高九尺,面似姜黄,一双圆眼,塌鼻梁,翻鼻孔,搧风耳,火盆口,黑钢髯。头戴四楞镔铁盔,身披锁子连环乌油甲,背后五杆护背旗,青缎色镶心,上绣金龙,相衬白焰,足大红中衣,足蹬五彩花靴,胯下一匹紫马,掌中一口象鼻子古月刀。

当下李道兴飞马上前,劈面就砍。卢楚叫道:“且慢,先报名字再战。”李道兴道:“孤家是广宁郡王李道兴!”卢楚笑道:“又是个膏腴子弟。”李道宗喝道:“膏腴子弟如何不可?”也上前来助战。三个杀作一团,斗了二十回合,李道宗、李道兴不是对手,回马就走。秦叔宝大怒,出阵喝道:“卢楚不得无礼,俺秦叔宝来也。”卢楚笑道:“你又有什么本事?”于是踹镫催马,抢了个先手,对准秦叔宝的心口,摔杆就是一枪,说:“秦叔宝看枪!”秦叔宝见这枪扎来,左把在上,右把在下,忙把一对瓦面金装锏立起来,用力往外一磕他的枪尖子,就听“叮当”一声大响,如何想到卢楚的枪后把,看看金装锏磕枪的时候,跟着一绕枪,挺把就刺。这时秦叔宝正是抬着双膀,手捧着瓦面金装锏,亮出了左胁。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卢楚的枪就照着秦叔宝的左胁下扎去了。秦叔宝大吃一惊,跳下马,就往本阵跑去了。那一边苏定方大怒,出阵就要与卢楚厮杀。尧君素见了,大叫道:“卢将军,你也战了多时,让我来一试罢。”卢楚道:“尧将军,你要小心。”于是回了本阵。窦建德一看,是尧君素出马,于是大喝道:“尧君素,认得朕么?”尧君素一看,原来是故交窦建德,说道:“老窦,听我一言,悬崖勒马,为时不晚。”窦建德大怒,飞马上前,众人一看,好一个窦建德:

身高八尺开外,体格匀称,面似淡金,剑眉虎目,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大耳有轮,五绺黑髯胸前飘洒。头戴虎头黄金盔,身披锁子连环黄金甲,护心镜冰盘大小,寒烁烁耀眼锃光,五股攒成拌甲绦,狮蛮带煞腰,胁下佩剑,左右战裙,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兽口含银环,横搭盖铁过梁后。大红中衣,足蹬五彩虎头靴,手里一杆六十一斤一条黄金虎头枪。

两马相交,战不十合,窦建德见身后卢楚有些异动,说道:“今日先放过你。”隔开刀,回马就走。渊盖苏文道:“尧君素,今日再来和你分个高下。”尧君素说道:“渊盖苏文,你来的好,吃我一刀。”今日二人各自出了真本事,但见:

苏文盗宝国无光,君素擒妖报隋皇。小怪逃生回水内,反王破胆各商量。渊盖苏文施威武,披挂前来展素强。怒发上将尧君素,掌中刀起十分刚。那元帅,赤铜大刀如流水,前前后后放毫光;这将军,一双铁臂千斤力,蔼蔼纷纷并瑞祥。赤铜刀似一阳初现月,御赐刀如万里遍飞霜。他说“你无干休把不平报!”我道“你有意窃国真不良!那泼贼,少轻狂,还他宝贝得安康!”刀迎刀架争高下,不见输赢练战场。

这两个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输赢。尧君素暗想:“渊盖苏文果然本事高强,那时还是他大意了,如今怎能胜得他?必须用我神镖,方可赢得。但在众人面前打倒他,只说我暗算,损我威名;不如引他到山后无人之处,打他便了。”尧君素算计已定,虚幌一刀,叫声:“渊盖苏文,本将战你不过了!”回马便望山左败去。渊盖苏文一想:“他刀法未乱,如何肯败,其中必有缘故。”便喝一声道:“尧君素,随你什么诡计,本帅岂惧了你?”就拍马赶上,追至山后边。尧君素见渊盖苏文追来,拨回马又战了七八个回合,回马又走。渊盖苏文又迫下去。尧君素暗暗取出金镖,扭转身躯,喝声:“着!”一镖打来了,渊盖苏文笑道:“原来这般低的武艺。”把头望左边一偏,这镖却打个空。尧君素又发一镖打来,渊盖苏文往右边一闪,这一枝镖又打不着。尧君素着了慌,“簌”的一声,又将第三枚镖望渊盖苏文心窝里打来。渊盖苏文把手一绰,接在手中道:“尧君素,你还有多少?索性一齐来。”尧君素道:“渊盖苏文,你虽接得我的镖,你也奈何不得我。”渊盖苏文大笑道:“也罢也罢,本帅虽没有用过这般暗器,今日就借你的来试试看。”就将手中镖望尧君素头上打来。

尧君素一看,大叫一声,一手接住,又望渊盖苏文打来。渊盖苏文又接住,又望尧君素打来。两个打来打去,正好似织女穿梭一般。渊盖苏文接镖在手,叫声道:“尧君素,你既自负英雄,能识天命,仗你平生本事,尚不能胜本帅一人,何况天下人之大,难道无有更胜如本帅的么?你何不下马归降,去邪归正,以图富贵乎?”尧君素道:“渊盖苏文,你休得大言,叫我下马。你若拿得我下马,我就降你;若不能拿我,怎肯服你?”元帅见说,大喝一声:“本帅好意劝你,你却不听,快下马者!”一声喝,一镖打来。尧君素但防了上下身子,却不曾防得渊盖苏文一镖将尧君素坐的马项下的挂铃打断。那马一惊,跳将起来,把尧君素掀翻在地。尧君素大吃一惊,跳起来,飞马就走。两个回到阵前,尧君素大叫道:“这渊盖苏文无耻,偷袭本将军!”渊盖苏文大笑,说道:“你看你腰上是什么。”尧君素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飞镖,就别在腰带上。程咬金大笑道:“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在这里贼喊捉贼哩。”此言一出,两边哂笑不止。鱼瑾无奈,只好鸣金收兵。正是: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从教分付,绿窗红泪,早雁初莺。

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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