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再见辛大师（1 / 2）

 林风离开漆园后就直接往灵隐寺的方向赶去，一路而来，少有休息，直到了汪桥镇方才停留一rì。次rì，直接去了灵隐寺。林风来到灵隐寺后，几经打听，方才知道了辛大师的具体住址。</p>

林风穿过一线天，便来到了天王殿外，远远的就看见一汉白玉的白亭，亭旁一弦清泉。林风走了过去，空空的亭子里，有一汉白石的八角石桌，桌上放着一张乌黑光亮的琴。林风拨弄了其中的一根琴弦，声音清脆，声如破空的丝竹，林风的知道这绝对是一张好琴。顺手拿起琴，看了下背面，见琴底的正中位置有一个朱红的“辛”字。</p>

林风放下琴，静静的坐在亭里。约过了半个时辰，见一和尚慢慢的走了过来，来到亭中打量着林风，笑着问道：“施主在此可是等人？”</p>

林风抬头起身，笑道：“可是苦悲大师？”</p>

和尚平静的道：“施主从未谋面，怎知苦悲？”</p>

林风笑道：“有苦有悲，知苦知悲，自在苦悲，悲苦世人。”</p>

苦悲道：“公子好悟xìng，只可惜此生与佛无缘。”</p>

林风笑道：“曾经有位大师也对在下过同样的话，不过在下还真不想皈依佛门。”</p>

苦悲笑道：“施主想必是为辛大师而来吧！”</p>

林风道：“在下确实是为辛大师而来，不知道大师可否让在下见见辛大师一面。”</p>

苦悲道：“不是老衲不帮你，辛大师有个规矩，知音觅知音，只见有缘人。”</p>

林风淡然一笑，道：“看来在下要见辛大师还真有些困难，在下可抚不了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p>

苦悲道：“有，就是你学琴，能让琴声打动辛大师自然就会见面。”</p>

林风问道：“学也要有老师教啊！在下的时间可不多啊！”</p>

苦悲道：“老衲对琴是略知一、二，可有没有时间且不是老衲的事了，有些人一生也学不会，可有些人空灵一闪就会了。”</p>

林风又问道：“在下倒是忘了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老师，不过，大师看在下要多久才可以学会？”</p>

苦悲道：“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当然也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老衲可没有那般法眼。”</p>

林风叹息，道：“看来在下是无缘通会了？”</p>

苦悲摇头，淡淡道：“这弹琴之技，本是庄生所诏，意之所动，不可言传，只可顿悟，取音用意，各随人心。”</p>

林风听之一惊，道：“按大师所言，这学琴还真不一般，只是大师不知可否收下这个徒弟了。”</p>

苦悲笑道：“你我无师徒缘分，不过老衲可给施主弹上一曲，施主可要听的仔细。”</p>

林风会意道：“多谢大师！”</p>

苦悲一笑，移步石桌边，摆正琴姿，双手轻按银弦，看了眼林风，回过头去，闭上双眼。右食子轻动，琴音破空，随即左手也动了起来，时而相互配合，时而先后不一，琴弦之上，行云流水。林风其间看了眼苦悲，苦悲整个人都仿佛沉静在琴音的意境中，人与琴，身心合一。</p>

林风静心的听，也静心的看，每一音高低间的变化，轻重缓急间的起伏，随指上的变动，也各不相同。林风还发现，手指在琴弦上停留的时间长短不同，也会导致琴音的长短，高低不一，琴声的清鸣与空亮也会有所差异。</p>

半柱香后，最后的一丝琴音，也随风而去。苦悲睁开了眼，看了眼林风，见其也是双目紧闭，脸上的情sè，不时变化，时松时紧。苦悲不由的头微笑，轻盈起身，朝天王殿走去。</p>

林风睁眼后见苦悲大师已经离去，走到大师方才抚琴的地方坐下，看着石桌上的琴，双手不由的按在琴弦之上，试着依次的拨动了七跟琴弦，林风发现每一根琴弦也有所差别。林风试完几次后，也发现其中的一些规律，不由的回想刚才苦悲所奏的曲子，自己尽然不记得了。林风且发现自己的耳边有一丝熟悉的声音，也让林风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女人。</p>

青溪的竹楼，宁静的夜空，清风明月，流水潺潺，花香语语。林风的脑中全是青溪边的那道影子，突然影子里有了一张笑脸，那样的笑容让人忘魂，那份美丽让溪畔的花儿失sè。</p>

林风的右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了一次，试图找到夺爱“青溪呤”中的第一个音符，请脆的琴音刺破了林风脑里的影子，林风缓缓的睁开了眼，又重复的拨动了一下，还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声琴音。林风又一连的拨动了十多次，每一次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林风停了下来。起身走了两步，来到冷泉边，用手捧起泉水，水如寒冰刺骨，林风双手上扬，泉水从手心飞出，扑满脸颊，一阵清凉透到心底。林风感觉有清风抚面的舒畅，四下的那片寂静，让自己心神宁静。夕阳落去，百鸟归林，黑夜一一的到来。林风没有想离去，又回到了抚琴的位置，又试着找‘青溪呤’的第一个音符。一声破空，林风心中一惊，就是那个声音。又紧接着下一个音符，林风又发现接不上了。</p>

一次，又一次。新月如钩，夜深人静，林风的每一下琴音都是那样的清晰，盖过夜里的一切声响。林风已经可以断断续续的奏出一半的青溪呤，三更时分，一声钟声将林风的琴音割断，林风的双手停了下来，四下也随之安静起来，大地是那样的寥落。林风缓缓的闭上眼睛，银sè的夜光消失在黑暗里。耳边有了声响，树叶草木在风中的摩擦声，随风的流动，时大时，时远时近。风且慢慢的了，直到完全的禁止，声音也禁止了。但还是有一种声音绵绵不绝，林风听出了那是冷泉的泉水，满池后溢出的声音，顺着山石流动，拍打石壁的声响。</p>

林风听着不断的流水声，心里渐渐的有了一种感觉，正是在刚才的“青溪呤”里所缺少的东西，那是一种手指弹弦间少去的那份连贯。林风又从新弹起青溪呤，一遍又一遍，天渐渐的亮了起来，一道人影静静的随着琴音往林风的方向寻来。</p>

来人的脚步很轻，到达亭子里时，并没有惊醒林风，看着林风在琴弦上跳动的手指，此人在琴音里不时的着头。苦悲也远远的从一线天的方向走过来，脚步更轻，来到二人身旁时，没有一人发现。</p>

这样的清晨，虽有琴音，但显的更加宁静。当林风从沉寂中醒来时，已经发现冷泉亭里多出了两人，一个是先前见过的苦悲大师，另一个且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岁月夺去了青chūn的容颜，但还是当不住年少时的英俊。林风脸上一笑，已经知道眼前的老者是谁了。</p>

林风淡淡的道：“想不到在下打扰二位的晨梦了。”</p>

苦悲笑着道：“已经打扰一夜了，只不过到了清晨，耳朵顺畅了许多。”</p>

林风道：“在下的不是，还望大师谅解。”</p>

另一老者看着林风道：“曾经一个叫夺爱的女子和一个带着横刀的男子来过，当时那女子也是弹的这曲子，大师可还记得？”</p>

苦悲笑道：“怎会不记得，‘青溪呤’只不过这位公子虽是初学，但是琴音里却有着一份思恋，当时那女子且弹不出这份心境。”</p>

老者头道：“是啊！想必公子与那些人也许认识。”</p>

林风道：“在下正是为了能找到那些人，才来寻辛大师，还望辛大师，告诉在下一个地方。”</p>

辛大师一笑道：“林风公子，每次与老夫见面都是那样的惊人，上次试琴大会，解琴阁之危，并带走了柳依，不知道柳依可好。”</p>

林风一笑道：“依儿一切都好，只是已经为人母，现在是不能来看望大师了。”</p>

一旁的苦悲笑道：“原来二位认识，昨rì就不必在此为难公子了。”</p>

林风看着一脸歉意的苦悲，笑道：“多谢大师的琴曲，在下可是真心想学，要不是大师所赐，恐怕一辈子也挤不出时间来，不知道有没有福分做大师的学生？”</p>

苦悲笑道：“公子所奏的‘青溪呤’已经是老衲所不能及，公子的天赋惊人，rì后不用名师，也是不凡啊！”</p>

林风道：“大师抬爱了。”</p>

辛大师道：“林公子对琴声的领悟在老夫所见过的人里是最好的，苦悲没有错，不知道公子找老夫是为何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