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二（2 / 2）

旁边有人道：“谁出钱呢？”</p>

“九年义务教育，学校免费”。</p>

“那谁来养他？”</p>

全屋子的人一下静了下来。</p>

黑狗愣愣地看着屋里的大人们，慢慢地看了一圈，然后一字一句道：“我自己能养活自己。”</p>

屋内一哄，几番争执之后，也只好如此。</p>

居委会主任的男人又皱起了眉头，“要上学是要户口的，老头估计还没给这个孩子上户口。”</p>

黑狗没接话，默认一切。因为他知道如果乱，肯定不会得到这些大人们的帮助，那他的学就上不成了。再他从来就没听过每个人都要上户口的事啊！这户口是干啥用的？</p>

不懂就不能，黑狗作为转世神仙，面子还是看的很重的。</p>

于是上学之前，黑狗被居委会的几个热心大妈领着去上户口。</p>

派出所的片jǐng是个年青人，刚从jǐng察中专毕业，脸上稚气未脱，他一脸为难对众人：“这又没个出生证明什么的，怎么上？”</p>

居委会主任是天生的大妈xìng格，直着嗓子吼道：“我是从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难道还要算外来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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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虽然怕事，但有个规矩是只要有人打头，正义感便开始泛滥，于是派出所里开始响起一大片</p>

叽叽喳喳的声讨之声。</p>

那个jǐng察姓李，也是本地的jǐng察，公仆嘛，大众的仆人。更何况起哄的人群里面有个中年妇女正狠狠地瞪着他，他还敢什么？</p>

那中年妇女是他妈。</p>

于是黑狗第一次有了证明自己身份的本子，李姓jǐng察一边用着不大规整的楷体字填着表格，一面问道：“姓名？”</p>

“……”家伙一脸茫然，愣了半天后回答道：“我爷爷叫我黑狗，是生我那天早上，我爸爸在家门口遇见了黑狗撒尿。”</p>

哈哈哈！众人哄笑。</p>

不行不行，哪有这么给孩子起名字的，再这名也太俗了，不符合jīng神文明要求嘛！周大妈的男人在边上自顾自地摇头晃脑，像是在想，但又想不出来的样子。</p>

那我就叫不二好了。黑狗</p>

不二，不二，不为人后，好名字。周老师一拍大腿，就这么给定下来了。毕竟这些人里也就数这位语文老师墨水吃的最多，嘴也最黑了。</p>

李jǐng察又愣了愣：“那姓什么？”</p>

大家都愣了，因为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刚死几天的那个拾破烂老头姓什么。</p>

“姓丁。”一直低着头的再一次开口了，声音像蚊子一样。</p>

“噢。”李jǐng察几笔把表格填完，然后递给家伙，道：“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p>

“没，没有。”黑狗手里拿着户口本，很是开心，心里的那片愁云也冲淡不少。</p>

各位叔叔，阿姨！以后我黑狗就叫丁不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