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道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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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修士名叫朱九龄,他年龄并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虽然年轻,却是符门嫡系子弟,就连楚国国王都拼命巴结。

他身材中等,长相一般。但筑基修士特有的气质,让他不怒自威,立刻将全场的王孙贵族子弟全都镇住。

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圈,见众人都弯腰束手,只有一个高大的少年,昂首挺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你是何人?”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声音不大,却似乎有形有质带着重量。

陈新一惊。

他毫不怀疑自己道基深厚,所以,见到朱修士出来,他脑子里先是浮现出测试之后,结果啪啪打这帮纨绔脸的画面。继而想到,自己仙功大成后,赶走脑中的紫帝残魂,然后驾剑畅游四海的场景。

前途如此美妙,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第一次在憧憬中走神了。

发觉自己的失礼,忙学着众人一弯腰。“弟子叫陈新,看到大修的出尘风范,不禁心喜难耐。”

“哦!何谓出尘?”朱九龄问道。

陈新知道他并不是不懂,而是在考较自己。于是略一斟酌,认真答道,“出尘不是说身体离开世俗,而是指精神超然物外。就像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既不排斥淤泥的营养,又标新立异自成格局。”

这马屁拍得朱九龄心中大悦。自己堂堂的筑基修士,在尘世中流连历练,可不正像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吗。

不自觉地点了头,然后对众人说道,“所谓道基,不过是多次转世后,所累积的对道的领悟能力。方才听你们喧哗,所执念之事不过出身地位而已。这些都不过镜花水月,得之何喜失之何哀。朱门大户薄情寡义,乃是非烦恼之地。蓬门荜户,若甘于清苦,又或更能亲近天地自然。”

“我实在听不下去这才出来,没有道基不可怕,可怕的是沉溺于俗世而不自觉,那么来生也没有希望脱离苦海了。”

众人都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称是。芈柔更是小鹿一样蹦跳到朱九龄身旁,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朱师叔,以后你可要多多教诲。听你说话,好似骨头都轻了,就要凌空飞起是的。”

陈新一阵恶寒。这骨头真是够轻的。庄重的气氛,却被你弄得旖旎起来。

朱九龄虽然已经筑基,但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青年,被芈柔这一番做作弄得险些失态。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若在三个月内进入练气期,会有金丹修士专门为弟子传功。”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筑基,然后跟你一起修炼呢?”芈柔大眼睛中满是期待。

“这个吗,要看个人资质。快则十年吧。”朱九龄声音已经没了重量,也变得软嗒嗒地。其实,他是宗门直系嫡亲,有各种优质资源,也足足用了十年才筑基成功。一般弟子二十年没有筑基的也大有人在。

“哎呀!十年啊。那人家都老了呢。”芈柔竟有了哭音。

“怎么会!”朱九龄差点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修真岁月短,十年弹指间。而且,悟道修行容颜常驻。我三姑六十多岁,看起来就像你的姐姐。”

他不禁想到,三姑是符门第一美女,若这个小姑娘经历了伐毛洗髓,怕是会夺了她的名头吧。

“真的吗?”

“当然!何况…”朱九龄差点说,没筑基也可以做道侣的吗。觉得不对,忙转头看向众人,一时忘了刚才跟大家说到哪里了。却见陈新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你傻笑什么!”

“咳咳。我在想,道基该怎么测试?魔镜还是水晶球。”陈新当然想的不是这个,而是看一个大修也不能抵御戏精的魅力。猜测情之一物,或许不单属于俗世,在修真界甚至更高的天界,都是硬通货吧。

若他真的问出来,朱九龄一定会告诉他,仙字之所以带个人字旁,那就是看重人伦人欲,不然修什么仙,做一块石头好了,随便一块石头都比仙人的寿元更久。

而且,仙门九宗都是以直系子弟为嫡系,最讲血脉人伦。虽然广招弟子,但外姓可以身居高位,但门主之位却想也别想,永远都只留给直亲。这有点像地球上的儒家,信奉者永远都尊孔姓后人为门主一样。

朱九龄耐心解释,“魔镜没听说过,水晶球是纳气宗测试灵根的东西。道基的测试,咱们符门用的是天道石。水晶球不过是灵物,而天道石却是圣物。”

说到这,回头看向站在门槛上,神色颇为沮丧的一个少年,“你测试完了,跟大家说说测试过程。”

少年竟然有些愤怒,忽然挺直了身体,“我不服!一块灰不溜丢的大石头,你让我捧在怀里,上百斤重的东西,谁能坚持一柱香的功夫!难道道基就是蛮力吗?”

朱九龄淡淡一笑,“芈柔公主算得上弱不禁风吧。她就能轻松抱起,而且期间谈笑自若。”

那少年急急问道,“柔公主,这是真的吗?”

芈柔对他妩媚一笑,“比珍珠都真。起初我也心里打鼓,可用手一试,它就像用木头所做,并不沉重。”

朱九龄一叹,“我解说一番,好教你服气。别看它毫不起眼,却是元始天尊洞府中的地板石,符宗后来也分得几块。它经道气万年熏染已不是凡石。若人没有道基,拿起它就是石头的重量,而且越来越重。道基越深,它就越轻柔。”

“道基深厚之人,甚至可以像把玩胶泥一般,让它变形。传说中还有道基自成格局之人,它感应到之后,会变幻成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卦之形。”

说到这,他凌空一招手,房间中八仙桌上那块天道石竟飞了出来,奔向他的怀中。但在将将入怀之际,又一停顿,忽地加速飞向陈新。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好像有些恋恋不舍,折身一步一顿飞进朱九龄怀中。

陈新脑海中似乎有个声音高喊着,“快抓住它,我要,我要!”

“这是谁?难道是残魂的声音?”陈新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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