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自我（2 / 2）

“啊！兔子，好可爱！艾琳丝，你快看，快看！好多鹿，鹿群哎！”</p>

紫霞飘上了天空，落rì的余晖，为青翠的大地披上了一层绯红外衣。</p>

行了半天路程，少女依旧情绪高涨，兴奋地指指，直至临近镇，才安分下来，半偎在雷娅怀里，打起了盹儿。</p>

西达伦拉缓马速，向我身边靠拢过来，笑：“我去前安排一下住处，你们先在此等我一下。”</p>

我取出一袋金币递给他，轻道：“不必太奢华，以免招人耳目，舒适就好。”</p>

西达伦犹豫了一瞬，接过，瞄了一眼少女，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打趣儿道：“一个公主，一个魔女都是不缺钱的主儿，叫我这个以佣兵糊口的人，好生羡慕，好生惭愧！”</p>

“回头我让父王给你安个护卫长职务，你就不用为生计发愁了。”少女眯着眼。</p>

西达伦哂然一笑：“多谢公主好意，我还是做我的佣兵比较好，这样还能天天见到艾琳丝。”</p>

“哼！”少女脸一红，扭头不去看他。</p>

落脚在一家中档旅馆，我选了一间二楼居舍。推开扇窗，一天星子，一弯皎月，我默默眺望远方，迷离自修。</p>

门开，西达伦踱进了屋：“这么晚了，还不睡吗？”</p>

语气轻柔，一如从前。</p>

“很久开始，我便没有再睡过了。”我喃喃。</p>

西达伦沉默，走到近前，与我一同望向窗外：“你变了，变得坚强，变得理xìng，变得冷漠，让我感觉，我的保护是多余。”</p>

“本就是多余……”我淡然道，“那个软弱的我已经逝去了，她让我记得她，我记得，所以，我记得你。”</p>

西达伦蠕了下喉头：“……如果没有她，你是否会变回至高无上的神，再没有凡人的感情？”</p>

“不会……我是我，我叫艾琳丝。”我缓缓抬头，“我只是一个人……”</p>

西达伦激动的一抓窗边，手又渐渐松开，笑道，“正因如此，我少去了对你的尊敬，多了一份炽热的情。一些不敢开口的话，也能从容讲出。我知道你不会怪罪我，那种感觉很奇妙，我不在把你单纯的当作一个少女。而是……而是一个努力争取的目标。在你身边，我会觉得坦然，真挚。一切虚伪、浮夸，都无法立足已心。我更加渴望亲近你、拥有你，除去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儿女情思，还多出一重神圣的使命感……”</p>

西达伦紧合着唇，似在回味，半晌，才心翼翼，又坚定不移地道：“我……我可以追求你吗？”</p>

“那是你的zì yóu，我无权干涉，但我会选择拒绝……”我平静地道。</p>

“哈哈……”西达伦突然大笑起来，眼神越发的柔，“就知道你会这么，我今天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向你表白，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p>

“你以为我会脸红，起码会回避你的问题。”</p>

“是……”西达伦敛了笑，神情专注地看着我。</p>

我蓦地垂下头，转身就走。西达伦笑跟上我。我一指门边：“出去！”</p>

西达伦笑容僵在了脸上：“我有话。”</p>

“出去。”</p>

西达伦无奈，乖乖站到了门外，刚yù开口，我‘砰’得一下摔上门，紧咬着唇，脸红得不能再红。</p>

门外传来两声干咳，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我真有话……”</p>

“…………”我闭目，只管自修。</p>

“……前些rì，我在洛可托碰到贝拉和奥格斯，他们也是专程来寻你。那时我分身乏术，正缺人手，就指明让他们去沿海一带搜寻，并时有书信往来，不过，近rì并未收到信笺，寄出过几封，也音信皆无。我猜测，会不会出了什么事……”</p>

我心头轻震，缓缓睁开眼：“最后一次通讯地址是哪？”</p>

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屋外再次传来声音：“离这儿三百公里的南镇……”</p>

“等我，三rì后便回……”我一闪，人已掠出了窗外，落羽凌空飞起，我落到它背上，幻出一抹蓝光，划向天际。</p>

“不，艾琳丝我和你……”房门破开，西达伦撞进屋，恰看到少女飞逝的一幕，不禁呆楞在原地……</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