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融会（1 / 2）

 片刻，我来到校场。四周架起围栏，生机的绿，被一场大火摧残的只剩光突焦黑的树，灰烬淤积的地面，萧索破败，死气沉沉。</p>

这里已是禁区，我轻扶树干，似乎还有当时的温度。那不是普通的火，由斗气衍生，经法则之力加持，足以焚烧万物。</p>

我默默前走，趟出一条蜿蜒的路。灰烬飘散开，附着了鞋子，粘在斗篷角。风起，沙沙啦啦，露出枯黄的草根与半残的败叶。</p>

灰烬如漫天蝗虫纷扬而起，将我卷进污浊的世界，包绕、黏附，烈xìng的熏烟带着酸腐的霉味，充斥在风中。我用袖子轻掩口鼻，一一朝那弯湖走去。</p>

打斗的痕迹依稀可辨，草地飘满了余灰，湖水也不复清澈，黑污不堪。这里保存还算完好，我下意识不去破坏它，只因似曾相识。</p>

析出几道神力，飞入林间，几处隐不易察的监视法阵瞬息破坏。我随意挥手，一道稀薄的幽黑光幕，以自身为中心辐散开，拂过之处，灰烬败叶尽数阻隔在外，飘旋着卷入空中。</p>

直至将整片绿sè区域笼罩，光幕停歇，隐于无形。湖水清澄，芳草绿地，一派生机盎然。</p>

余烬打在看不见的光幕，弹起，飞落，相互触碰着飘远、飘远，再没有一丝一毫可以侵犯那片幽绿。</p>

黑与绿的世界从此不再交替，那些曾经是绿的黑，如今，只能与黑为伍了。欢快一声长嘶，落羽跃出林间，抖擞抖擞鬃毛，优雅的向我踱来。</p>

我哭笑不得，楼住它的脖子，又轻打了它一下：“这么懒，非要等收拾完了才出来。”</p>

落羽亲昵地蹭着我，伸出大舌头舔我的脸。我嘻笑着躲开，屈腿坐到湖边自修。</p>

不去找光明教会所派的密使，是因为根本没必要。丫头自会处理好，用不着我cāo心。之所以询问格纳，只是想寻个摆脱他的借口，仅此而已。</p>

用不了多久，各国就会有所动作，按耐不住的光明教会已初露苗头。只待贝拉的事一了，我在下界便少去一份牵挂，届时，就可为已奔波了。</p>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确立今后自修的方向，一直以来我都很困惑。随着不断领悟法则之力，我越发意识到已身不足。</p>

首先，缺少一套属于自己的战斗理念、战斗方式，实战经验近乎空白。</p>

其次，没有高明的武技法门作主导，神力脉络应用有限，连同水准下的敌人都无法战胜，更不消，以弱胜强。</p>

最后，法则之力与神力脉络无法兼容，无法协调。根本就是混淆不清，一如上次追杀安格艾尔，明明体内神力充盈，神力供给却突然断层，无法维持法则之力。</p>

战斗理念、战斗方式可通过实战培养，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短时内无法办到。</p>

协调法则之力与神力脉络，需要一定的理论作基础，现阶段有力未逮。惟独武技法门是目前可行且必须掌握的技艺。</p>

我下意识把神力脉络与斗气脉络归为一类。虽然两者差别很大，甚至可以大相径庭。</p>

神力脉络四通八达，化繁为简，只有几条粗大经络通达身体各处，政令一出，八方响应。</p>

斗气脉络源于人体经脉，繁复庞杂，细微之处多有闭塞，斗气运作受阻、缓慢不，存储量也有限。斗气的激发，往往需要一个特定循环。</p>

因此，拓展斗气脉络，是每个武者的必修课。拓展的愈宽、愈广，武者体内可存储的斗气便越多、运转便越快，实力也就越强。</p>

神力脉络可看成斗气脉络级进阶的体现，一些伤及经脉、威力巨大的禁招，在神力脉络面前，完全游刃有余。</p>

我所在的起，与现世的‘乌迪玛尔’相比，已达到了绝对差距。可以修习任意武技，而不必担心限制与反噬。</p>

我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记忆里的神祇会毫无花哨的以力硬撼，并不是他们不懂，而是到了他们那个层次，任何技巧都失去了意义。</p>

这些神祇本身代表着颠峰，每一次攻击，都是经过无数积累、沉淀、融会后轰出的完美一击。本没有破绽可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