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跟随（2 / 2）

“感谢你的理解，泰格瑞尔。我想这并不是神希望看到的结果。”心中一松，总算让这个古板执拗的家伙做出让步，可我万万想不到，这个由神一手创造、受神论荼毒最深的天使长内心到底承载了多大怨愤，以至为以后，下界的人神大战，埋下了无可挽回的祸根……</p>

我侧眸看着泰格瑞尔，泰格瑞尔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扑哧一下展颜笑道：“你要学会我这种随和的话语气，不要动不动就以命令的口吻展露你的威仪，即使你不愿与‘乌迪玛尔’沟通，也不要让人觉得你太过高傲。”</p>

泰格瑞尔无声的沉默，已给了我答案，我暗叹一声：“随你吧，这对天使长的你来讲，确实很难。”</p>

一时无言，泰格瑞尔还在为刚才的决定无比痛心。我隐约明白那份心情，天使的思想本就不健全，在他们眼中神就是全部，面对一个亵渎了神的群体，天使的第一反映就是消灭，而我却巧言如簧的让他与这样一个群体共处，这是他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的命令，也几乎令他的世界崩溃。</p>

我是否应坦言相告我的身份？如果是芙妮亚姐面对‘乌迪玛尔’，又会怎么做？可同为芙妮亚的我并没有排斥，证明我是正确的。</p>

我狠下心，决定趁热打铁道出另两条章法，因为，突破了泰格瑞尔的心理防线，是最容易服他的时刻。一旦冷却，一旦泰格瑞尔重新认定自己，就会变得无比坚韧与固执，那么届时，无论我再什么，怎么做，泰格瑞尔都不会多加理会。</p>

我清了清嗓子，引起泰格瑞尔注意，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也不管前言不搭后语，直接道：“二，身处下界，就要有相应的身份，芙妮亚一直敬你若兄长，从今后，你便是我大哥，要叫我艾琳丝。三，也是最重要一条，你要时刻克制自己，下界不是神域，‘乌迪玛尔’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随便干预。”</p>

我罢，泰格瑞尔仍旧不言声儿，我抿着唇，也许只有芙妮亚才有资格与他谈话：“我不应让你如此苦痛，泰格瑞尔。但‘永恒之源’的秘密必须揭晓，这是我的命运，即使我尊严尽失，即使我会因此而消亡……”</p>

“伟大的女神不必自责！”泰格瑞尔六翼一振，“我会守护你最后的尊严，芙妮亚！”</p>

我缓缓收起伤感，抬头望着漫天尘沙，一些决定在我脑中盘踞，幽幽道：“我想我们要再回趟教皇领，泰格瑞尔。那里有与‘永恒之源’同源的力量，我们必须收回。”</p>

天空凝结着大块黑云，纷纷扬扬的雪花簌簌飘落而下，古道两旁的杂草，已覆上了厚厚一层。我一身白金神袍，轻踏玉阶，微阖双目，用脚下流转的力量，引导轻唤已沉睡的‘永恒之源’。</p>

雪，越下越大。泰格瑞尔翩飞到上空，轻轻拍打着羽翼，不断变换方位，为我挡风御雪。</p>

落羽的身形渐渐融入那片白茫茫的世界，我全身绽放着柔和的白金光华，孜孜不倦的与玉阶交流，沉睡的‘永恒之源’越发松动，却在到达一个界后，不再变化，明明再多一，只需一，就可唤醒‘永恒之源’，可它确是不再变化了。</p>

我无奈地睁开眼，默默下了玉阶：“总是欠缺了什么，‘光明之心’不再阻挠‘永恒之源’，生命之树在我的授意下，也很安分。只是它仍不愿醒。”</p>

“这股邪恶的力量不应存在这里，布尔迪斯当年的封印是对的，它将会重新夺去天使的神智。”泰格瑞尔罢，手一挥，片片金光洋洒，古道又恢复了往昔的萧条与沉寂。</p>

“我很好奇是谁修筑了这些，布尔迪斯来此前，它就已经存在了。”我柔柔道。</p>

“这或许是‘永恒之源’的秘密之一。”泰格瑞尔转身定定注视着我，“很显然，它不足以唤醒沉睡的‘永恒之源’。”</p>

我轻印心口：“我们需要见生命之树。”</p>

泰格瑞尔眸子里迸发出幽幽金芒，片刻，恢复平静：“生命之树在遥远的古大陆，颇费脚程。”</p>

</p>

我莞尔：“这对审判天使来讲，不算难事，对吗？”</p>

“是的，伟大的女神！”泰格瑞尔着，拥起我，一闪消逝，“生命之树不会拒绝我……”</p>

“空间法则……”</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