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服（1 / 2）

 佩得罗，里得森水路边境的河滨城市，隔着北上的温特里运河，连通凯密斯商业自治领，水陆贸易来往频繁，商业十分发达。</p>

有泰格瑞尔空间传送，我没有直接去找贝恩，先在这座归属于大公子保利罗·凯迈斯的河滨城市落了脚，一艘艘运载物资的商船驰进港口，内战期间，里得森并没有封锁水陆贸易，而且关税似乎比平时要低。</p>

想当年，奥格利斯带我北上避难时，目的地恰是在此，如今到来，我多少带有一丝亲切。听闻佩得罗珠宝生意畅销，可我在这个充满粮食、鱼类等大型囤积儿的地方找了三天，也没见到一家珠宝店。</p>

这分明就是一个后备的粮食中转站，我郁愤加堵气，突然觉得自己很傻，现在才知晓奥格利斯宣称来里得森珠宝行商不过是个幌子，也没料想他那么jīng明的一个人竟不通常识，害我白做了那么多首饰挂件。</p>

用灰砖砌起的屋舍，看起来十分简陋，宽窄不一的街道伸出高矮不齐的骑楼，几盆不知多久没修剪过的花贲摆在不大的中心广场，廖疏的几人匆匆穿行，惊艳的冲我们投上一眼，便像躲瘟疫似的压低帽檐快速不见。</p>

“这里人都什么毛病呢！”妮子蹙着鼻尖，不满的嚷道。</p>

“战争期间，像我们这般穿着光鲜的人，才不正常……”我抬头，在一座上了年头的楼层，可算找到一家卖珠宝的地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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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折摆的门，屋里装潢同样破旧，红漆木的柜台上看不到陈列的象样儿的首饰，一个约莫六十的老头，拄着胳膊肘，正窝在角落里打盹。我轻步上前，老头儿一下jǐng觉地拍桌挺起，看到我的一瞬呆怔住，不等他发问，我微笑着取出最初那副耳坠放到台前。老头儿顺着闪眼的光亮下移，一下哆嗦地抄起，眼珠子再也拔不出来。</p>

“能出多少？”我柔柔问。</p>

老头迫不及待地张了张嘴，又摇头叹息，将耳环还给我，惋惜道：“姐这对耳坠确实上品，不过眼下嘛，国家乱腾，寻常市民家一顿饱饭都吃不上，谁还有闲情去买这种奢侈品……”</p>

我抿抿嘴，不等它絮聒完，转身就走。</p>

“哎，姐留步！”老头儿这下可急了，从这个面纱轻掩的丫头一出现，他就知道来大主顾了，论长相、气质肯定大有来头，他正想如何讨好这个贵族姐呢，谁知她竟是要卖东西。</p>

老儿一面嘲笑她来错了地儿，一面也好奇是什么。这一看不要紧，他是做了一辈子珠宝行当的人，虽没发过大财，但论珠宝的鉴别能力，自认有一手。即是如此，当那副耳坠入眼时，老儿还是一阵心跳加速，这、这简直太完美了！他用最挑剔的目光也找不出一丝瑕疵。如此做工、如此成sè，如此巧夺天工的设计，他竟辨别不出是什么材质制成。</p>

老儿动心了，这可是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就算倾上他所有家当也未必买得起，一看这个单纯的丫头就没见过什么世面，老儿觉得发大财的机会来了，又立马想到，没准儿她是哪个侯爵家偷跑出来的大姐，这副耳坠甚至有可能是镇族之宝。如是一来，老儿又不敢接了，可他又不甘心，本着商人的天xìng准备杀杀价，可少女根本不理他，走就走。</p>

老儿怎肯错过到嘴的肥肉，于是：“啊，姐，有话好，不知您打算要价多少？”</p>

我想了会儿，老实，我对大陆货币的概念很模糊，若不是扩招外族势力急需一笔巨大的开支，我也不会对赚钱如此上心。</p>

“一百金币。”我漫天要价，抱出一个我都脸红的数字。</p>

谁知老儿胡子一噘，喜上眉梢，他满口答应，生怕我反悔似的连忙付了帐，还问我类似这种品质的首饰还有没有、有多少，只要我拿的出，他都照单全收。我眨眨眼，貌似自己吃亏了？</p>

出了店门，我抿唇笑着，举着沉甸甸的一大袋金币显摆地在西达伦眼前直晃。后者抢过，开口取出一枚，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苦笑着摇摇头：“这种参银的渣货币充其量不过值二十枚凯密斯通用金币，你吃亏吃大发了！你等着，我去宰了那个jiān商，把耳坠连带那家店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并讨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