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崩坏的序幕（2 / 2）
意识之海霎时一分为三。</p>
一剑斩出，拖起连片残影左突右跳的灵识一头撞上，利爪划过碧宵擦出连片消弭的能量，叽咕一声退开，我趁此空当向芙妮亚姐靠拢。</p>
‘深蓝之心灵识，混沌之力、星辰之力；境界不详；战斗方式不详；资质不详。’</p>
“艾琳丝妹妹，‘光明之心’抑制住了‘深蓝之心’的力量，灵识现在很虚弱，但它在吞噬，需尽快……”芙妮亚姐半跪于虚空，前抬的胳臂另只手扼在腕上竭力支撑着摇摇yù坠的光明结界，微弱的神识已达极限。</p>
逼退的灵识留下一个四肢伏地、向后擦出半个身的残像，不等芙妮亚姐言尽凶悍的一爪复拍上来。一旁蓄势待发的我一记突刺横向闪过，在那只爪将结界光幕抓穿前斩了下来。</p>
灵识愤怒嘶吼，再我突刺折回的二次攻击时灵敏的后跳躲开，断去的一臂如抖搂的破布条般瞬间再生，而那只留在光幕上的残肢则化成一团蓝气飘忽悠悠的融回了灵识体内。</p>
“芙妮亚姐你着力恢复神识，这里我来应付。”微凝了下眸子，虽没了‘洞察之眼’（暗黑神力特有）观法则之力的能力，我也很清楚知晓灵识刚才的能力源自‘永恒之源’的吞噬法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p>
如一柱旋涡撕扯的烟雾凝成一个直立的、似人似兽的三米多高的怪物形态。空洞的双眼，三指儿的利爪，无风自摆的两只长长兽耳，还有那夸张分际的锯齿大嘴。一道道细细沟壑的表皮缓慢蠕动着某种颜质，硬要的话是一种接近靛蓝的死气sè调，那种蓝犹如吸去了所有活力而变得黯然无光、腐烂变质，活像一堆sè素堆积的渣子，松松垮垮无一丝生气，极度令人厌恶。</p>
滋——轰！几乎同时动作，我一手抵着剑身招架住灵识攻来的爪击，正面硬撼我才了解到这怪物力量有多么巨大，左臂锥心的剧痛直观向我反馈着握剑的手已骨折。</p>
不能硬拼，施展‘生命恢复’愈合左臂，我手上加力。灵识眼一乜斜，三指爪不惧碧宵的锋利拢住后扯，另只爪直掏我的神识。我蓄力一脚踹出，一圈神力冲击波强行分开双方。一发羽箭在我飞退途中激shè而出，同时也迎来对方三发锐利的指枪。</p>
手指还可以伸长，那么身体其他部分应该也可以。我一闪避及，留给对方一个刺破的残影。可怪物心思好象并不在我身上，对洞穿的胸口置若罔闻，指枪不收反伸的钉在‘我’身后的结界光幕上，堪顿在芙妮亚姐神识前无法寸进分毫。</p>
我反撩一剑齐齐斩断那些枯枝似的手指，突然感觉身体周遭一团光晕骤然膨大又缩合，与芙妮亚姐同调的神力脉络一刹混乱，一口逆血夺腔而出。灵识一闪掠过我撞向崩落的结界，一爪抓穿了芙妮亚姐的神识。</p>
“混蛋！”我悲戚一声，发红了眼飞扑。</p>
“嗷——”灵识大张着利爪仰头啸叫，散溢出无可抵御的巨力将我掀飞，粘满金sè血液的兽臂上还挂着芙妮亚姐迅速流逝的神体。</p>
忽儿，神元仅存的芙妮亚双手抓住灵识的兽臂，一阵劈啪作响将其从头颅中抽了出来，而后迅疾聚拢起的生命结晶轰飞灵识，将蜷成婴儿状的芙妮亚包裹其中。</p>
先前无法动弹的灵识跌出去萎成了两米不甘地再度扑上。刚近结晶范围瞬间又被轰飞。灵识痛苦地跪伏在地上全身蓝烟蒸腾，仿佛下一刻就会湮灭。</p>
涅磐重生，我焦急恢复着体内失控的神力又后怕的舒缓下心。还好不幸中的万幸，乌迪玛尔剔除了芙妮亚姐的法则大境界，不管退阶也好，晋升也罢。都会产生新一层次下的‘涅磐重生’，那是所处现世，所有力量形式的集成、以及完美适应现世衍生的法则之力，重塑新生期间近乎无敌。</p>
只要我的境界融会还完美，那么与我签定平等契约的‘光明之心’以及其所庇护的芙妮亚姐就还在完美这条起跑线上，就没有xìng命之虞。</p>
而眼下侵入我神识的怪物……</p>
‘无所遁形’特效开启，淡淡金芒析入眼底。我一闪幻出连片剑影剿向灵识随时在体内变动的致命弱（神器没有神识只有神核），几乎同时恢复行动能力的灵识丢下一道残象，一折一跳以刁钻的角度攻击我的死角。</p>
‘碧宵’剑意催持，趋利本能大幅度提升下，我迅快与灵识互拼几记，发觉其力量大不如前，却又有上升的趋势。</p>
怎么回事？双方各自弹开，我挺剑抢攻。刚才那团离奇光晕大体是灵识某种重创神力脉络的法则特效，瞬间扰乱我体内‘永恒之源’、‘光明之心’以及生命之树三者之间微妙的制衡关系，引发神力失控继而暴走。</p>
投鼠忌器，这三者所对应的‘吞噬、完美’‘生命’以及生命之树本源的力量，须维持在一个临界不宜过度消耗，以免被对方有机可趁。可受了‘光明之心’正面压制，本已虚弱不已的灵识现今仍旧久取不下，而且变得愈来愈强。</p>
不，不行，就算拼得重创我也要弄清楚这怪物的能力。几番交战下来，灵识速度倍增，仅用神识已无法弥补锁定不住对方的缺陷，下意识展开神力感知，忽然杂乱无章的信息带着散发的神力狠狠刺入脑海，一记重磅嗡鸣在耳边连环炸开。是……水晶折shè。</p>
“呜！”失神的刹那，灵识破开我的防御一爪透胸而过。吞噬发动、‘粒子化形’发动，我一瞬吸收掉侵体的混沌之力，飘散成白金粒子，摆脱掉下一爪贯穿神识的攻击。</p>
可刚聚成型，蓝影闪过，后背便结结实实挨了一爪，还在晕眩的脑子让我根本不及思考对策，本能后斩，左臂一痛，飞溅的金sè血液连带紧握剑柄的断肢在虚空飘洒，扬了满脸。</p>
‘霓裳’身法发动，我化作一抹鸿光从爪指掠来的间隙遁走，一道‘醍醐灌’照在身上，随后那个讨厌的身影也于一道蓝光跟进。我的神技……</p>
灵识怒声长啸，捏抓着我的头凌空提起，‘嘭’！我再度粒子化形消散，现身过程中一只爪拍在心口，将我光速推向了后方的星辰领域，其后由灵识牵引的星辰，无差别大范围的轰然自爆……</p>
星河灿烂，当以表象运转的繁星解体时又是怎样一番奢华的光景呢？不，是一种理想的欺诈，因为那本不是原物的本质。</p>
我想，我已摸清你的能力了，深蓝之心灵识。‘始转轮回’发动，我在不断爆碎的星屑中一遍又一遍修复着自身创伤，直到星辰之力耗尽，灵识气喘吁吁的现身在我面前。</p>
“你也有这种人xìng化的表现吗？”我用还算充裕的神力唤出碧宵剑舞，金光流转，一个与我毫无二致的少女俏生生出现在身侧。攻过来的灵识身形一滞。</p>
‘饕餮’特效发动，深邃虚空内弥散的法则之力、能量瞬间噬取一空，蒙上了一层死寂的灰白。我和剑舞一闪，同时贯穿灵识的灵核。‘嘭！’灵识化身渣蓝粒子迅疾飘远。</p>
我没有追，语声幽幽：“你的法则之力是吞噬，只有吞噬。不仅能显而易见的吞噬能量，还能短暂借用吞噬对象的法则能力。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起初你破坏我和芙妮亚姐同调的神力脉络，是通过手指将先前吞噬掉芙妮亚姐的力量在她聚jīng会神回复时出其不意的返还，以制造力量失控的混乱。方才你与我对战时愈来愈强我就开始怀疑了，你迫不及待的使用我的神技，让我更加确认了这。只是有些地方我还不太清楚，这是混沌之力下‘吞噬’的表现形式么？那这种吞噬是次数限制还是能量消耗？呐，不若让我们做个实验吧，我抽取了意识空间所有力量，相信很快就会明了，而且我好象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与‘吞噬’对等的‘完美’，你无法吞噬，对吗？”</p>
我眉眼弯弯的随手虚招，逃遁的灵识立刻现身在我面前。剑舞一闪再次贯穿灵识灵核，只是这次又被它以同样手段逃脱了。</p>
抿抿嘴，我蹙起眉头：“差忘记了呢，这儿是我的意识之海，无限大亦无限，全凭自身意志决定。你接二连三的发起猛攻是不想我有余力思及这些吧？不过再怎么，在这个意识空间里我即是主宰，存在的一切都是我的力量源。而你的容身所……仅是那个现今被‘光明之心’压制的很惨的‘深蓝之心’。你是乌迪玛尔苏醒后遗留下的产物吧，一个躯壳，单是这就能断定你没有多少力量。那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呢？百年在人鱼那儿积蓄的力量一朝耗费在我身上，好象我还很不受欢迎的被搁浅在了幻象空间。目标是芙妮亚姐么？察觉到我体内存在正统神祇便引诱我来，以打响向诸神复仇的第一战？既如此为什么还要单独分出我来呢？是怕没把握么，那你干吗来呀？若另有隐情，那也未免太看人了呀！”</p>
怎么分析似乎总有些不尽人意，我索xìng全部认可又全盘否定，将这些疑问暂时的深深埋进心里。再召灵识，这一次它没能躲得过，力量终是耗尽了。我凝视着手上比以前N倍的人鱼雕塑，如今它玲珑剔透，纤尘不染，真可称得上是‘深蓝之心’了。</p>
在自家意识之海大闹了这么久，又重伤了芙妮亚姐，想必自己现在的状况会很糟吧。</p>
领域无rì月。</p>
现实世界</p>
圣依尔刚唤醒‘深蓝之心’的力量，就被少女爆发的一股强大神力掀飞，而后少女睁着空洞的双眸随迸裂的水晶大道一并跌落了海底深渊……</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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