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 / 2）

看到了这些难民的惨状，加力鲁决定出面反抗马莫，并且自称是卡诺的zì yóu军。</p>

“既然都这么自称了，跟马莫敌对的人当然都是我们的同伴，像你们这么厉害的人当然就更欢迎了。想住多久都不用在意，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吧！”</p>

他们的表现比想像中还好。不只会袭击马莫的商队，也会攻击妖魔集团或是正规部队，至今的战果已经很丰硕了。</p>

加力鲁还特地强调，现在袭击马莫士兵的油水非常的多。</p>

“如果做得太过火的话，或许马莫会派遣军队来讨伐也不一定。”</p>

比尔有担心地如此忠告着。</p>

不过加力鲁倒毫不在意，很有自信地到时候一定接受挑战。</p>

“只要我们有查普在，不管来的是何方神圣我们都不会输的！”</p>

加力鲁豪迈地笑着，用下额指了指刚刚打赢比尔的那个战士。那位查普坐在一旁的火炉前面，一直到现在都保持着沈默。虽然手中拿了个酒杯，不过总只是浅尝则止，一也没有喝醉了的样子。</p>

“他的能耐你也见识过了吧！”</p>

比尔老实地头。</p>

“那个人到底是谁？以前就是你们的伙伴吗？”</p>

比尔的身子不禁前倾。他从刚刚就在等待可以询问那个人身分的机会。</p>

“他啊，他的事情我不清楚。”</p>

加力鲁耸耸肩，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p>

“他啊是在马莫占领了这个国家一阵子之后出现的。就像你们刚刚那样，一开始我们也以为他是个好猎物，可是一下子他就把我们十几个人打倒在地上，并且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人。等到跟他明原因之后，他就要加入我们，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现在也已经成为我最好的左右手了。不过他倒真的是个不爱讲话，没啥好玩的一个怪人。”</p>

（果然如此）比尔心中如此想着。他果然不只是个单纯的山贼。</p>

如今他只想赶快结束跟首领的对话，跟那个人好好聊一聊。</p>

他可以如此轻易地让自己伏首称臣，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物。世界上还有好多人比自己厉害，如果不继续锻自己的话，自己的目标永远都不会达成的。</p>

尤其，他不想再度输给那个黑骑士。</p>

此时比尔想到了一个好子。他大声叫玛鲁过来，而这个草原妖jīng从刚刚就一直跟其他的人嬉闹着。</p>

“玛鲁，今天这么难得，你就来唱个几首吧，跳支舞也是可以的啊！”</p>

之后他就对首领加力鲁介绍玛鲁，他真正的职业是吟游诗人，舞技更是数一数二的。</p>

“这可厉害了，那就一定要秀两手罗！”</p>

加力鲁大声鼓掌要求玛鲁唱一首歌。</p>

“比尔～～你给我记住，待会儿我会跟你收钱的喔！”</p>

玛鲁鼓起腮子敲了敲比尔的头。</p>

“这你放心！”</p>

比尔左眼一眨送了个暗号给玛鲁。</p>

配合着山贼们拍手的拍子，玛鲁开始跳着轻快的步伐，并且随着节奏挑了首山贼们喜欢的歌曲。</p>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山贼。</p>

他脸上有星型的伤痕，身上的尘埃宛如飞雪。而他的心就像是西沈的夕阳，忘了昨天，梦想着明天。</p>

玛鲁唱的这首歌比尔也听过，这是一个山贼为了追逐夕阳而出外旅行的故事。</p>

山贼越过了大海，来到世界西方的尽头并找到了幸福。他与那个世界的公主落入爱河，并结合成为了幸福的夫妻。由于那儿是西方的尽头，因此太阳总是从东方升起，然后沈落在王国zhōng yāng的大洞穴里。</p>

然而这个山贼终究是厌倦了这样的幸福，追逐着夕阳跳入了那个洞穴。</p>

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了。歌曲的最后叙述他为了获得真正的幸福，至今都还在追逐着夕阳。</p>

比尔记得这是在讽刺国王以及贵族们的歌曲。贵族以从民众身上取得的粮食跟金钱过着奢侈浮华的生活，这其实跟山贼没有什么两样。而故事中山贼最后再度展开追逐夕阳之旅，也正是这首歌最高cháo的地方。</p>

这可是最适合唱给山贼们听的歌。加上玛鲁又唱又跳，中间还穿插了一些默剧，将歌曲中各个段落都漂亮地接了起来。</p>

正如比尔所期待的，首领跟其他山贼都忘我地为玛鲁喝采。</p>

比尔悄悄地站了起来，往查普所坐的方向走去。</p>

查普的眼睛虽然在玛鲁身上，然而似乎并没有那么开心。虽然脸上偶而会浮出笑容，不过总觉得像是在苦笑。</p>

也因此他很快就察觉比尔正朝他走来。</p>

“想跟你聊聊，可以陪我一下吗？”</p>

比尔着指了指洞窟入口。洞窟里面已经被嘈杂声所覆盖了，不到外面的话是无法好好谈的。</p>

查普无言地头站了起来。</p>

洞窟外面已经完全被夜的黑暗所笼罩了。</p>

天空只留下一丝澄净的月光，因此一些比较微弱的星光也十分清晰可见。</p>

“在天漫游为星宿、坠落闪耀为流星、在地粉碎为陨石……”</p>

回头一看，查普正凝视着夜空喃喃着。</p>

“刚刚的是？”</p>

比尔蛮感兴趣地问着。</p>

“是古代传承的其中一段。”</p>

查普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并示意要比尔也坐下。</p>

比尔听话坐了下来之后，查普递给他一瓶酒。</p>

“外面变冷了。”</p>

比尔头喝了一口，之后就还给了查普。</p>

查普也喝了一口，然后就把酒瓶咚地放在石头上，并转身跟比尔相对。</p>

“请问你究竟是什么人？”</p>

比尔单刀直入的问着。虽然这样有无礼，不过它认为这个人应该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p>

“你问我的出身？”</p>

“没错。”</p>

比尔如此着。仔细观察，查普应该只有三十出头。如果能整理一下头发，再把胡子刮掉的话，看起来应该也会蛮体面的，只不过现在只能以邋遢来形容。</p>

“那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应该不会只是普通的兵或冒险者吧？”</p>

比尔觉得自己的真正身分只能且必须透露让这个人知道。</p>

“很抱歉，我们的身分真的只是你所的而已……”</p>

做了如此的开头之后，比尔告诉他目前自己正为了确认罗德斯岛南方三个国家的现况而旅行。还往前提到了曾经指导亚拉尼亚境内的dú lì运动，也提到跟弗雷姆国王卡修以及瓦利斯国王埃特有深厚的交情。</p>

“北之贤者还有萨克森之勇者的传闻我倒是听过。”</p>

查普的视线就像是在打量比尔般上上下下。</p>

“那我就能理解了。刚刚在打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过我的第一击会被躲过。”</p>

“反正第二击的结果还不是一样。”</p>

比尔很懊悔地着。</p>

“从我十六岁到现在，剑技方面从来都没有输过别人。不过我的第一击也已经很久没有人躲得过了。”</p>

查普的语气中并没有给人任何自大的感觉。</p>

“我最近倒是屡战屡败。练习的时候输给卡修陛下、还输给了马莫的一个骑士，真是惭愧。”</p>

查普听到比尔所的只是默默地头。虽然没表示同情也没有安慰，不过比尔还是蛮感谢他的。</p>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卡诺的贵族吧？以前我同伴中有一个女战士，她的剑法跟你如出一辙，只不过火侯上跟你比起来，她实在是差了很多。而那个女战士的真实身分，就是卡诺贵族的女儿。”</p>

“名字是？”</p>

“希莉丝，我也只知道这些……”</p>

查普的嘴里不断反覆念着希莉丝这个名字。</p>

“这个名字在卡诺很常见，我就想起了不少人是这个名字。不过她应该是威玛．拉卡萨伯爵的千金吧。”</p>

由于没听过希莉丝提起她家族的事情，因此也不知道查普所的人物跟她是不是同一个人。</p>

“威玛伯爵是我的剑术老师，剑技也是卡诺数一数二的。听他在首都光辉之城的防卫战中保护国王到最后，他的死真的是太可惜了……”</p>

这番话就能够肯定他是卡诺的贵族了。</p>

“所以你想要打倒马莫，并且重建卡诺对吧？”</p>

比尔趁机如此询问着。拥有像他这样的剑士，对卡诺来是非常有利的。</p>

“我并没有这个打算。”</p>

然而查普却很干脆地否认了。</p>

面对百思不解的比尔，查普无言地指了指洞窟入口。</p>

里头传出了山贼们的喧闹声。</p>

“刚刚那个妖jīng唱的歌就是答案。国王跟山贼并没有两样，只知道从民众身上剥削他们的粮食财产，我就是讨厌这一才抛弃了贵族的身分，反正我也没有继承的负担，没想到还因此在马莫的入侵中捡回一条命。这起来也很讽刺吧？”</p>

查普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寂寞。</p>

“我很期待卡诺的民众能够自己站起来，然后建立像莱丁那样子的自治制度。发展亚拉尼亚dú lì运动的你，应该可以理解这一吧？”</p>

“虽然可以理解，但我却不大赞成。”</p>

回答的并不是比尔。</p>

他们惊讶地回过头，正好看到史列因从洞窟里走出来。</p>

他大概也厌倦了宴会的喧嚣吧。</p>

“虽然我只是不经意听到一些，不过我对查普你的有意见。我们的确是以自治的方式对亚拉尼亚坚守不服从的立场，而且逐渐演变成有了dú lì的趋势，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个运动是完全成功的。”</p>

期间比尔对查普介绍了史列因。</p>

“萨克森的dú lì运动并不完全？”</p>

“是的。现在由于亚拉尼亚的内乱，使得拉斯塔公爵、亚摩森伯爵以及萨克森三方面都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如果他们两人和解的话，八成会协力对萨克森展开攻势的，如此一来就算是村人再怎么团结，终究也会落至惨败的下场。”</p>

“你到底想什么？”</p>

比尔认为史列因仍然想服自己担任亚拉尼亚的国王。</p>

“比尔，就是你现在心里想的那样。如果要让亚拉尼亚的dú lì运动成功的话，必须要有一个象征xìng的人物，也就是国王的候选人。要理想的话，我也希望民众可以以自己的力量统治自己的国家，我很期待能有这么一天。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一天似乎还是遥遥无期。”</p>

对比尔来，由国王来统治国家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p>

在罗德斯岛、以及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在神所支配的时代结束之后，一直都是由国王统治国家的时代，连古代王国也是拥立一位魔法王作为统治者的。</p>

虽然莱丁的自治制度是个例外，但也只不过是由富商代替贵族的身分，由钱来取代剑的力量来统治罢了。听身为评议会议员的商人们除了完全支配了其他商人之外，也以严格的制度来保障自己的利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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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还会持续下去，不过马莫战败的rì子总有一天会来临的。没有了贝鲁特的马莫缺乏一个能统治国家的人物，而且这样的持续下去的话，他们的国力绝对不可能会增强。他们认为恐怖可以永远压抑住被统治的民众，但是只要一有契机，这种恐怖将会转变成勇气出面反抗。要结合他们的勇气，要将勇气转变成强大的力量，就必须要有一位众所期待的国王或是勇者。”</p>

史列因反常的滔滔不绝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p>

“摩斯的雷德立克、以及瓦利斯的埃特，他们一定可以把国家统治得很好，只要他们没有什么万一的话，两国的未来是指rì可待的。可是亚拉尼亚以及这儿卡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位救国的英雄，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p>

“这种事情不用你。”</p>

回答的是查普。原本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现在却是十分严肃，看起来就像是在瞪着史列因。</p>

比尔跟史列因都愕然地看着查普的脸。</p>

“抱歉。”</p>

查普一下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跟史列因道歉之后便再度坐在岩石上。</p>

“……比尔，我认为你很适合担任国王，因为你的剑没有邪气，没有任何虚伪，因此我也开始愿意信任你了。”</p>

“你也不要帮史列因火上加油嘛。”</p>

比尔困惑地回过头看着查普。</p>

就在此时，他发现查普身后有几个红sè的光。</p>

“那是……”</p>

比尔站了起来，指向他看见光线的方向。</p>

“是沿着山谷的那条路。”</p>

查普凝视着那个方向喃喃着。</p>

“看来应该是火把的光。”</p>

史列因出自己的意见，比尔也赞成他的看法。</p>

仔细一看，红sè的光不只一个，有三个、四个，还要更多，好像有不少人正朝着这儿移动着。</p>

“在这种时间会是谁呢……”</p>

比尔提出了疑问。</p>

“从数量上来看，应该是马莫的士兵吧。”</p>

“要通知首领吗？”</p>

查普似乎很理所当然了头。</p>

“他们还没发现我们的藏身处，必须持续监视他们，不过不可以随便轻举妄动。”查普自言自语地回到了洞窟里面。</p>

“你们也累了吧？里面虽然狭窄了，但总比待在外面好，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吧。”</p>

“等一下！”比尔忽然叫住了准备离去的查普。</p>

“我希望你可以教我剑术，我很想要打赢某一个人！”</p>

查普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他之后，便消失在洞窟的深处。</p>

“真是个怪人。”</p>

史列因喃喃出了感想。</p>

这一比尔也有同感。</p>

并且他暗自下定决心，他要留在这个洞窟中直到他学会查普的剑术。</p>

夏娜上山至今也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而卡松也带了大约二十个马莫士兵跟她同行。</p>

他们大概知道山贼应该会藏身在哪里，因为这附近有个洞窟就因为常常住有山贼而闻名。所以那些自称是卡诺zì yóu军的山贼也一定拿那儿作为他们的根据地。</p>

不过因为没有任何村人愿意带路，夏娜等人也只好以搜山的方式来寻找。</p>

昨天他们已经在可能有洞窟的山谷附近找了一天，不过却没有任何洞窟或是山贼的影子。</p>

其中一个士兵还应该带个嗅觉敏锐的狗头鬼来才对。</p>

夏娜一听到这话马上就狠狠斥责了他一顿。</p>

士兵的这句话其实有针对卡松，不过他倒是完全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自己输给了他们，是个已经灭亡国家的骑士之一，因此他们才是胜利者。</p>

由于他的态度过于顺从，因此反而越来越没有人取笑他，只在背后骂他是个懦弱的人。</p>

卡松的身上所穿的是卡诺绿林骑士团的铠甲，剑与盾牌也是卡诺王家所赐的，跟马莫兵的装备比起来自然是气派得多，因此也有很多人看这一不顺眼。</p>

在夏娜的计画中，今天大概会花一整天搜索山脉南侧，如果找不到洞窟的话，明天再改为搜寻北测。</p>

虽然许多士兵发出了抱怨的声音，不过马上就被夏娜大声制止了。对马莫兵来，夏娜是位很严厉的上司，如果真的惹火了她，就会知道她有多么恐怖了。</p>

就像卡松对自己的剑技很有自信，夏娜其实也是位优秀的剑士。</p>

过了午后他们走下山坡，回到了沿着山谷的路上打算稍作休息并用餐。疲劳感使得喉咙特别干渴，饮用水的消耗量也很大，因此他们很希望到河边补充一下饮水。</p>

然而在他们一回到路面时。</p>

“有埋伏！”</p>

一旁传来了夏娜紧张的jǐng告声。</p>

卡松连忙往夏娜所观察的地方看去。</p>

在河流对岸的林子里有人影，他们无疑就是那群山贼，大约有二十个人左右。</p>

卡松拔出了剑，并且高声命令他们出来投降。</p>

不过他们并没有回应。</p>

一旁的士兵开始怂恿卡松把他们全杀了比较干脆。</p>

这不是一个从政者该做的事情，不过卡松也只能保持沈默。</p>

对方知道行踪已经败露之后，便一个个从林子里现身了。</p>

※※※</p>

山贼们一个个从林子里跳了出来。</p>

比尔也在这些人之中。他是为了要好好见识一下查普的剑技而要求同行的。</p>

只有蒂德莉特跟比尔一起行动，其他三人都留在洞窟里面。</p>

首领加力鲁似乎是昨天喝太多了，到现在都还因为头痛而在洞窟里呼呼大睡。</p>

“蒂朵，不要太勉强自己喔。”</p>

“那当然。”</p>

比尔拔出了剑，就这么冲进了敌人部队的正zhōng yāng。</p>

对手几乎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只有两个人穿着骑士铠甲，但令他惊讶的是其中一人竟然是女xìng。</p>

“别杀了那个女的！”一旁有人这么着。</p>

比尔当然赞成这一，不过这个人不杀女xìng的理由大概跟比尔不同吧。</p>

比尔决定一次对付三个人。虽然对手以人数上的优势进攻，然而跟亚修拉姆或查普比起来，他们的动作根本就像是静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