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 / 2）

「平常明明没有一骑士的样子，竟然在最後会为了完成任务而赔上了</p>

生命...」</p>

在默哀结束之後，莱娜再度伏在加拉克已经冰冷的胸前啜泣着。</p>

史帕克握紧了拳头，下唇也被他咬得差流出了血。</p>

「这个混帐...」</p>

他不断如此反覆着。除此之外他根本想不出要些什麽。</p>

「史帕克，我们快走！」</p>

此时比尔突然开口斥责着他。</p>

「我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啊！」</p>

史帕克连忙了头。</p>

救出妮丝才是他们之间最为重要的誓约。</p>

「莉芙，你留在这里，莱娜跟加拉克就交给你了！」</p>

莉芙头听从了史帕克的命令。</p>

史帕克与古力巴斯以及亚尔德．诺伯彼此相视，并用力地了头。</p>

「一定要把妮丝救出来！」</p>

随後史帕克回过头来，看着王位後方造型奇特的一扇门。</p>

这扇门的後方，便是通往破坏之女神神殿的地下通道。</p>

邪恶的力量比刚才更为强大了，甚至使人开始起鸡皮疙瘩，全身也冒出</p>

了冷汗。</p>

邪神复活的仪式，肯定已经接近完成阶段了。</p>

少女将身心都沈浸在一种恍惚的喜悦之中。</p>

那是终於完成自己使命的一种喜悦。</p>

为了让破坏之女神复活，不知花了几百年的光yīn。</p>

为了创造成为钥匙的两样祭器，有两位最高位的司祭献出了自己的生</p>

命。之後选出拥有优秀资质的人生育後代，以近亲通婚的方式将血统纯</p>

化，最後终於诞生了拥有转生魔力的亡者之女王娜妮尔。</p>

这不灭的灵魂如今因喜悦而颤抖。</p>

由於身处名为妮丝这个少女的洁净灵魂之中，使得她几乎完全失去了过</p>

去的记忆，如果再过几年的话，大概就会被她的灵魂净化且同化了。</p>

然而回到伟大的女神圣地，并接触了女神坚强的意志之後，娜妮尔找回</p>

了自己。这并不是自己觉醒的，而是回应了遥远彼方的呼唤。</p>

同样的，名为妮丝这个少女的意识将永不再觉醒。</p>

如今女孩的灵魂已经失去了自我，因疑惑而在一旁瑟缩。</p>

娜妮尔肥大化的灵魂，如今包住了她的灵魂试着将其同化。</p>

眼前这个脸上有伤痕的人，马上就要完成使破坏女神复活的仪式了。</p>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两样祭器注入了体内。</p>

伟大的破坏之女神，马上就要降临在这具**之上。</p>

到那时门将会开启。</p>

破坏之女神便会复活。</p>

她将消灭被诅咒的世界，返回完全虚无的时代，直至另一个新世界的诞</p>

生。</p>

希望下一个世界能完美无暇，不然破坏之女神将必须再度破坏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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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出一句咒文，仪式就可以完成了。</p>

然而就这麽完成仪式真的好吗？</p>

灰sè之魔女如此问着自己。</p>

让破坏之女神复活。</p>

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获得过的巨大力量。这股力量真的会如自己所想的运</p>

作吗？</p>

至今一直都对此抱持着疑问，而卡拉也试着解除这个迷惑。</p>

为了保持历史天秤的均衡，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再也没有其他的手</p>

段了...</p>

但是真的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自己是否选择了错误的方法？</p>

不会有错的。</p>

自己心中的另一个自己如此告诉着她。</p>

只要获得了究极的力量将可以随心所yù，要让即将崩溃的历史天秤取回</p>

平衡，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p>

「我在想什麽呢...」</p>

灰sè之魔女如此嘲笑着自己。</p>

另外一个自己早就已经不存在了。</p>

就在这个时候。</p>

「到此为止了！」</p>

远方传来了声音。</p>

总觉得这个声音非常令人怀念。</p>

灰sè之魔女中断了仪式转过身来。有人通过yīn暗的地下通道侵入了这座</p>

神殿。</p>

她一直都注意着诸王**队的动向，他们刚抵达dì dū暗黑之街的北门，</p>

大概马上就会攻进来了。</p>

不过看来有少数人先行进入了王城。</p>

带头的骑士她曾经看过。</p>

那是张早已熟识的面孔。不只熟识，还令人十分的怀念。</p>

「好久不见了，比尔。」</p>

卡拉以平常的语气对骑士着。</p>

蒂德莉特跟史列因都在。</p>

还有曾经被自己支配，名为蕾莉亚的那个女xìng。</p>

其他人她并不认识，大概是比尔的新同伴吧。</p>

「请各位不要打扰我，仪式马上就要结束了，在那之前你们必须要活下</p>

来。」</p>

不然的话能与破坏女神对抗的人将会减少，这对卡拉来将是不好的局</p>

面。</p>

「那可不行，快把妮丝放开！破坏之女神复活的话不只是罗德斯岛，</p>

连全世界都会完蛋的！」</p>

「这无所谓，反正卡修跟你们一定会不惜一切打倒她的。」</p>

灰sè之魔女很乾脆地着。</p>

比尔等人彼此使个眼sè之後全力向前。</p>

「这麽想要阻止我吗？」</p>

灰sè之魔女流畅地咏唱上位古代语咒文，随即她的头上浮现了一个个的</p>

火球。</p>

她马上将火球掷向他们。</p>

火球随着巨大的声响而炸裂，震撼了整个洞窟。</p>

「结束了...」</p>

卡拉对自己的魔法抱有绝对的自信。</p>

然而——</p>

比尔等人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跑来。</p>

「为什麽？」</p>

卡拉如此自问，并迅速地环视四周。</p>

她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魔法无效的原因。</p>

因为不知何时，突然有一个老人站在洞窟的一角。</p>

「大贤者渥特...」</p>

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个像是巨大铁块的矮人战士。</p>

是铁之王弗雷贝。</p>

「你什麽时候...」</p>

「我们很久以前就到马莫了，可以的话我们也不想出面，不过到了最後</p>

的最後还是避免不了。」</p>

卡拉转过视线看着接近过来的比尔等人。</p>

「你们根本就已经来不及了！」</p>

卡拉高声咏唱使复活仪式完成的咒文。</p>

「卡拉！！」</p>

比尔拔出剑砍了过去。</p>

但卡拉轻轻地翻了个身，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闪了开来。</p>

她使用了目前所支配这个身体的技能。其实就算没有躲过也无所谓，因</p>

为对方有手下留情，而且即使不心死了，也只不过是恢复成跟魔神战</p>

争时代一样的魔法战士罢了。</p>

「仪式完成了...」</p>

卡拉就像是对罪犯判刑般严肃地着。</p>

「破坏之女神即将复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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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史帕克感到全身的血液几乎沸腾。</p>

他冲上祭坛，跑到被锁链绑住的少女身边。</p>

少女的表情恍惚，眼神充满了期待，却又无比的空虚。</p>

「妮丝！」</p>

史帕克抱住了她的身体，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嘶喊着。</p>

他感觉到一股邪恶又巨大的力量正接近过来。</p>

「妮丝！！」</p>

史帕克奋力叫唤着。</p>

即使发生了什麽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放开她的。</p>

「继续呼唤她！」</p>

蕾莉亚严肃地对史帕克着。</p>

史帕克就像是被这句话所激励，继续呼唤着妮丝的名字。</p>

「对，你是妮丝，不是娜妮尔！你绝对不是破坏女神的最高司祭，绝对</p>

不是亡者之女王！」</p>

蕾莉亚也走上祭坛不断地鼓励着她。</p>

「妮丝、我可爱的女儿，赶快回想过来，回想你在玛法名下，身为一位</p>

圣女成长的记忆啊！...」</p>

史列因也以平常无法想像的音量大声叫着。</p>

他并没有走上祭坛，因为他正与比尔跟蒂德莉特等人注意着卡拉的动</p>

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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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用力抱紧，感觉就像是快麻痹了似的。</p>

娜妮尔再度失去了自我。</p>

因为另一个意识，因某一种呼唤而再度觉醒。</p>

比起破坏女神的意志，这种呼唤给她的感觉更为强烈。</p>

史帕克...</p>

妮丝很快就察觉是谁在呼唤着她。</p>

一回过神来，眼前就是史帕克的脸庞。</p>

在她快输给黑之导师的时候，就是史帕克协助她重新振作的，如今也是</p>

他有力的呼唤与拥抱唤醒了自己。</p>

她还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父亲也在远方为她加油打气。</p>

「爸...妈...」</p>

妮丝轻声地着。</p>

眼前的史帕克当然听见了妮丝的声音。</p>

「你醒过来了！已经没事了，我马上把锁链解开！」</p>

「不可以！！」</p>

妮丝连忙如此着。</p>

「快离开我！破坏之女神要来了，她马上就会降临到我身上，所以你快</p>

走啊！」</p>

「没错。仪式结束了，破坏之女神即将降临。」</p>

远方传来了灰sè之魔女的声音。</p>

妮丝也感觉得到，有一股邪恶的力量从自己的灵魂内侧逐渐涌现。</p>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对她来已经是第二次了。</p>

破坏之女神曾经要降临在她的**之中。</p>

卡蒂丝代表纯粹的破坏冲动，是愤怒与憎恨的具体表徵。</p>

没有肯定与希望，只有完全的否定以及绝望。</p>

必须要破坏整个世界，让万物全部归於虚无。</p>

在接受这股意志的时候，妮丝的灵魂几乎膨胀到无限大而近乎破裂，但</p>

那时她好不容易避免了灵魂被消灭的下场。</p>

但这一次她并没有自信。</p>

「求求你史帕克，快离开我啊...」</p>

妮丝如此苦苦哀求着。</p>

史帕克仍然紧抱着自己，他的体温让妮丝感觉好舒服。</p>

然而邪神马上就会降临到自己的体内，这使她感到十分的绝望。</p>

「不可以舍弃希望！」</p>

母亲来到了身边，将手轻轻地放在妮丝的额头上。</p>

「向女神祈祷！只要相信女神你就可以得救，只要相信女神，她永远都</p>

会在你的身边，而且会在最接近你的地方，就在你的内心深处！」</p>

「在我的内心深处？」</p>

妮丝就像是要确认母亲所的，开始咏唱大地母神之名，并搜寻着被邪</p>

恶意识逐渐淹没的内心深处。</p>

虽然很微弱，但她确实感受到了大地母神充满慈爱的意志。</p>

「妈，我找到了！」</p>

妮丝的语气因兴奋而颤抖。</p>

女神永远与自己同在。</p>

「对女神的信仰之心会拯救我的！」</p>

妮丝坚强地着。</p>

但是不只是如此。拯救自己的并不只是对大地母神的信仰。</p>

还有相信史帕克，相信所有同伴的心，以及父母亲对她的亲子之情。</p>

有许多人的心都无时无刻地为她着想。</p>

而且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p>

妮丝下定了决心，她要回应大家的这一份心。</p>

妮丝开始集中jīng神，咏唱着大地母神之名。</p>

破坏之女神将要降临。</p>

但是在那之前，她要让大地母神降临到自己的体内。</p>

这当然是她第一次如此尝试。据要得到这样的奇迹，必须累积无数次</p>

对女神的祈祷，以及好几十年的严格修行。</p>

但是妮丝却有这样的自信。</p>

因为她的灵魂之中，有一部份属於亡者之女王。</p>

而且她也感觉到两大祭器的巨大力量流入了她的身体。这是使女神复活</p>

的力量，而且身为门的她有能力利用这股力量，因为这股力量就在自己</p>

的体内。</p>

「大地母神玛法，请您降临到我的体内！」</p>

绑住手腕的银sè锁链发出了声响。妮丝将双手张开之後放回自己的胸</p>

前，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p>

少女的祈祷震撼着破坏之女神神殿中的空气，传到了洞窟中的各个角</p>

落。</p>

无论是比尔、蒂德莉特、卡拉或是渥特，神殿中的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p>

少女。</p>

史帕克也放开了抱着妮丝的手凝视着她。如今妮丝的表情无比纯洁，并</p>

充满了慈爱之心。</p>

史帕克感觉触碰妮丝就像是一种罪恶，不由自主地想离开她。</p>

「求求你史帕克，就这样紧紧抱着我...」</p>

妮丝如此声着。</p>

「只要能感觉得到你，我就可以感觉到我自己了。」</p>

史帕克当然听从了这位圣女所的话。</p>

并且就像是在祈祷般，在心中不断念着少女的名字。</p>

两种意志在妮丝的心中逐渐膨胀。</p>

是破坏女神的意志，以及大地母神的意志。</p>

其一是从外界强制涉入，其一则是由自己的内心所选择。</p>

如今这两种意志，就像是远古的神话时代般开始彼此竞争。</p>

创造与破坏，慈爱与憎恨，两种相反力量的战斗。</p>

这也同时与妮丝的灵魂有所牵连。因为她同时拥有大地母神的圣女之</p>

心，以及亡者女王的邪恶之心。</p>

这是彼此竞争，誓要取代对方的对决。</p>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得到这场以少女**为舞台的空前战斗。两位女神</p>

的意志之力以及正反内心的对决，激烈得连肌肤都感受得到。</p>

大概攻进暗黑之街的诸王国士兵，甚至所有罗德斯岛的居民都感受得</p>

到。</p>

在众神之战中大地母神与破坏女神同归於尽，因为两位女神的力量根本</p>

不分上下。</p>

因此这场争夺门的战斗，与其是即将降临之两位女神的对决，倒不如</p>

会以妮丝内心的战斗结果决定一切。</p>

因接近邪神而再度活动的娜妮尔，不断否定妮丝的意志并要将其消去。</p>

妮丝自己也是如此。她否定娜妮尔的意志，不断试着消灭其意志，阻止</p>

亡者女王的转生。</p>

不能让罗德斯岛以及这个世界步上毁灭。</p>

妮丝准备赌上自己所有的存在，跟亡者女王的意志正面对决，她已经有</p>

了与其同归於尽的觉悟。</p>

然而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了母亲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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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莉亚流着眼泪，凝视着被年轻骑士拥抱的女儿。</p>

口中不断唱着大地母神以及女儿的名字。</p>

光是看就可以体会女儿有多麽痛苦。她的肌肤冒出了诡异的红光与清廉</p>

的白光，并且纠缠在一起笼罩着她的身体。</p>

如雨般的汗水透了整个祭坛。</p>

头发就像是被风吹起般直立起来，如同dú lì的生物般激烈摇晃。</p>

罗德斯岛创世神话中所叙述的情景，如今以女儿的内心为舞台再度重</p>

演。在神话之中，两位之女神到最後同归於尽。</p>

但是蕾莉亚相信，这场超乎想像的战斗将会由大地母神，由自己的女儿</p>

获得胜利。</p>

伟大的母亲妮斯也是抱着这样的信心逝世的。</p>

「我...我是妮丝...」</p>

就在这时，蕾莉亚听到了女儿所的这一句话。</p>

「妮丝，不可以这样！」</p>

蕾莉亚回过神来呼唤着女儿。</p>

「你的灵魂只有一个，不可以否定亡者之女王，因为这等於否定了你自</p>

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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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这番话使妮丝领悟了一切。</p>

否定对方并希望其消灭的心，只会给予破坏女神更大的力量。</p>

妮丝开始倾全力肯定自己的存在。</p>

她在父亲与母亲的爱中成长，并且接触大地母神的心，接受女神的教</p>

诲，自己这十二年的岁月决不是虚幻的梦，全部都是真实存在的。</p>

还有现在抱着自己的温柔骑士，以及这位骑士的同伴们。</p>

他们不顾危险保护自己，并前来拯救被黑之导师抓走的自己。</p>

还有zì yóu骑士比尔跟蒂德莉特。妮丝隐约记得在自己还的时候，他们</p>

把自己当成是亲生女儿般呵护。</p>

自妮丝出生以来，亡者之女王的意志就一直在自己的心中，她感觉得到</p>

自己随时有渴望破坏的冲动，因此藉助对大地母神的信仰压抑住这邪恶</p>

的冲动。但这并不表示要否定并消灭娜妮尔，只是希望能导正她那邪恶</p>

的心。</p>

妮丝接受了娜妮尔否定自己的意志，接受了自己心中的一切。</p>

原本分裂的两个灵魂再度合而为一，而被两位女神争夺的灵魂也做出了</p>

选择。</p>

少女身上的红sè光辉逐渐消失，并且被耀眼的纯白光芒所笼罩。</p>

「看来已经分出胜负了。」</p>

大贤者这句话使比尔回过了神。</p>

在他正面的灰sè之魔女，还像是不敢相信似地不断摇头。</p>

「伍德，让你久等了。」</p>

比尔以这个怀念的名字叫着灰sè之魔女。</p>

卡拉终於回过了神来，并确认周围的情形。</p>

正面是比尔、蒂德莉特以及史列因叁人，而大贤者渥特跟铁之王弗雷</p>

贝，也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背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