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沙漠起点 ④一个新家（2 / 2）

机器人面前的桌面上，摆满了各种瓶装的液体，有的微微发绿光，有的泛着蓝色。机器人打开其中一瓶装满粘稠液体的玻璃瓶，开始往自己的机械肩膀上倒。顿时，一大股臭气从机器人身上散发出来。这味道愈是浓烈，引得一旁的凯奇停下了狼吞虎咽的吃相，用着奇怪的目光盯着机器人。</p>

“干！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在饭桌上涂抹机油，你这还让人吃饭吗？”老地精一拍桌子，“吱呀”的声响伴随着破旧铁桌的晃动，不断地传来。机器人没有理会它，依旧自顾自地用旁边的旧抹布擦拭着自己的机械肩膀。</p>

“干！”老地精转身起来，端着破了一角的盘子离开了饭桌，躲在角落处吃了起来，“卡吃卡吃”的咀嚼声从它的嘴中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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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凯奇咬了咬嘴唇，然后微微一笑，从腰带的小包中取出了几张干净的软纸巾，递给机器人。“虽然也是捡来的，但应该更好用。”凯奇冲着机器人，露出了一副爽朗的笑容。机器人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凯奇，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听话地接过了凯奇递来的纸巾。</p>

“嘿嘿……”凯奇微微一笑，然后用疑惑的表情望向角落里老地精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仅能看见老地精一角的破衣服。“呐，在下可以问一个问题吗？”</p>

“说。”老地精头也不回。</p>

“机器人先生需要食物吗？”</p>

老地精身体微微一抖，然后面色复杂地转过头，用奇怪的表情看向凯奇。“你觉得一个机器人需要吃饭吗？”</p>

“呃……”凯奇尴尬地笑了一下。这时，机器人已经涂抹完毕，然后转身递过来了一杯干梅汁。凯奇先是一愣，随即如同看见珍宝一般地接了过来，然后冲着机器人又是一个微笑。“谢谢你，机器人先生。”</p>

“……”老地精对这一幕熟视无睹，懒得再去说些什么，然后把最后一点面包塞进嘴里，然后用手把脸上的面包碎屑捻起来，享受一般地再次放进嘴里。</p>

“嗝……”凯奇打了个饱嗝，满足地把身子往后倾斜，靠在晃晃悠悠的椅子靠背上，然后抚着鼓起来的肚子，傻笑了起来。“真是美味的晚餐啊~！谢谢款待！”</p>

这时老地精也吃完了。它起身用怪异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凯奇，然后抬头把胖子搁在一个沾满污泥的盆子中。</p>

“唔，我来洗盘子！”凯奇连忙起身，快速地把桌子上的其他盘子一收，蹦跶着跑到盆子旁边，拧开了从旁边伸出的水龙头。老地精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凯奇勤快的表现，仿佛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一般。它转身走开，钻进里间的屋子里去了。</p>

“哗啦哗啦……”</p>

稀稀拉拉的水从生锈的水龙头中流出，许久，才灌满了盆子的一般。凯奇关掉水龙头，然后一边用抹布擦拭着盘子，一边哼起了轻快的小曲。她原本的声音是那样的好听，如同银铃一般。之前略低的男声是她故意装出的。她一直装成一个男孩的样子，这样对她来说安全了很多。她是多么地渴望自己就是一个男孩子，拥有男孩子坚强的躯体，有力的臂膀，那样自己就更容易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她自嘲般地笑了笑，她把自己当做男孩子。</p>

凯奇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正在涂抹福尔马林液体的机器人已经停止了动作，呆呆地盯着女孩的背影，不发出任何响声，仿佛怕打断女孩那正在哼唱着的美妙的小曲子。</p>

“ok~！”凯奇把盘子放回到一旁的铁架子上，然后端起一盆污水，转身走出了房间。</p>

“吱吱……”</p>

机器人依旧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它刚刚发出的一声声响是从它哪里发出的，仿佛是准备放下的机械手臂，仿佛是转动头部的声响，又仿佛是，透过它那金属面具，从什么东西的后面，悄悄传来的……</p>

昏暗的灯泡，一闪，一闪，突然“呲啦……”一声，彻底地熄灭了……</p>

……</p>

矮小的房子外面，已经没有人迹的大街上，一些同样歪歪扭扭的建筑的灯光也逐渐暗淡，然后一盏接连一盏地熄灭，灯光逐渐熄灭的最末端，一座木制的破旧大房子歪斜着坐落无数金属房子的簇拥处，在无数用彩色玻璃瓶制作成的简易彩灯的灯光烟雾中，噪杂的人声从其中不断传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