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归（2）（2 / 2）

郫丹仰天长啸，“去死吧……”</p>

然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拉满了弓弦，嘣一声，弓弦给他拉断了。</p>

郫丹气得虎吼一声，抛掉强弓，俯身捡起拉马丹的战刀，撒腿狂追，“拿命来……”</p>

习尚一把抽出长矛，对准拉马丹的脑袋就是一脚。拉马丹口喷鲜血，顿时死于非命。</p>

郫丹连剁四刀，连杀四人，一刀毙命，绝无生机。</p>

和连发疯了，他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的这两个汉人这么的厉害，他挥舞着战刀，面对着象山一般的血腥郫丹，誓死奋战。和连知道，只有杀了他，才能逃得生天。</p>

但是郫丹身手高强，手段老辣，没几招就让和连披头散发，忙于招架。</p>

郫丹连退两步，正yù举刀狂攻，却一脚踩到了死人头上。郫丹惊叫一声，仰面栽倒。</p>

和连兴奋地狂叫一声，腾空飞剁。</p>

“去死吧……”郫丹咬牙切齿，伸手从怀内掏出一支jīng巧的手弩，对准空中的和连shè了出去。</p>

三支铁箭霎时洞穿了和连，带着三溜血珠冲上了天空。</p>

和连重重地坠落地上，死了。</p>

…………</p>

黑石岭位于狼山北麓，是进出yīn山的必经之地。</p>

三千黑鹰铁骑，在黑石岭摆下了梅花形阻击阵势。五个四百人方阵居于外，一千人的中军方阵居中策应。</p>

呜……呜……</p>

这时，鲜卑人吹响了进攻的号角。</p>

泰兴眉毛高耸，纵声狂呼：“孩子们，擂鼓……”</p>

…………</p>

拓跋聘叹了一口气。</p>

“真没想到，竟然是泰兴的大军到了这里。如此来，我们即使没有败在胡才手上，也要撤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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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这一招十分毒辣。”拓跋shè头道，“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泰兴率军去并州平叛了，原来却是假的。泰兴应该占据新平原，黑石岭一带，以切断我们的后路，然后和胡才前后夹击我们，但他怎么到了黑石岭？是不是他延误了攻占新平原的时机？”</p>

“我们败得太快。”拓跋聘苦笑道，“撤得就更快了。侥幸啦，如果泰兴切断了我们的后路，把我们包围在沙门河一带，我们就全军覆没了。”</p>

“这一仗，我们怎么打得这么窝囊？”拓跋熊忿忿不平地道，“我们还从来还没有打过这么惨的败仗。”</p>

拓跋聘和拓跋shè相视苦笑。大家各怀心思，这一仗不败才是怪事，只不过没想到败得这么惨而已。</p>

拓跋聘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的目的达到了，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鲜卑国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但想到将来拓跋部落的崛起，他又心安理得了。不把弹汗山葬送掉，拓跋部落如何崛起？</p>

“大人，什么时候起狼烟？”</p>

拓跋聘抬头望着蓝天，没有话。</p>

对面汉军的战阵里突然shè出了几支鸣镝，尖锐刺耳的声音直达云霄。</p>

拓跋锋脸sè一变，大声道：“汉人有埋伏。”</p>

“命令各部，密集列阵，准备应对汉军铁骑。”</p>

“吹号，前军发起攻击，立即冲阵。”</p>

“燃狼烟，燃狼烟。”</p>

距离战场大约七八百步的两侧山上，黑鹰铁骑整装待发。</p>

泰兴高举战刀，放声狂吼：“兄弟们，杀啊……”</p>

他一马当先，率先向山下冲去。一千铁骑同声呼应，吼声如雷，大家紧随其后，犹如山洪暴发一般，一泻而下。</p>

在山谷另一侧，军司马带着两千铁骑也在同一时间，气势汹汹地杀向了战场。</p>

黑石岭，杀声震天。</p>

…………</p>

这就是和连？</p>

胡才端详着手里的人头，左看看，右看看，心里不出来是什么滋味。</p>

这就是和连？和连就是我手里的这颗人头？这鲜卑大王的人头也没有多少你要啊。</p>

这就是和连，这就是鲜卑国大王，这就是草原上最有权势的人，他的最后结局就是荒山野岭上的一堆白骨。他和所有的人一样，最后就是这世间的一钵尘土，所有的恩怨情仇都随着和连的死去，烟消云散。</p>

江山依旧，英雄如梦，一方豪杰。却已烟消云散。这就是命运。</p>

胡才微微一叹，把手上的人头交给了聂荣。</p>

“送到晋阳去吧。”</p>

胡才把浑身浴血的郫丹和习尚扶了起来。</p>

“两位壮士为大汉国立了盖世奇功，将来，大汉国所有的人都会记住两位壮士的大名，都知道在yīn山有两位斩杀鲜卑大王的英雄豪杰。”</p>

郫丹和习尚互相看看，躬身道：“大人，我们只是为了报仇而已，并不想贪图什么名声。如果大人没什么其他的事，我们就告辞了。”</p>

胡才笑笑，敬佩地道：“好汉子。不知两位壮士如何称呼？”</p>

“人郫丹，表字万夫，渔阳人。”</p>

“人习尚，表字朴子，并州云中人。”</p>

“你们不是朔方郡人？”胡才惊讶地问道，“那你们为何来到yīn山？”</p>

郫丹苦笑，道：“不瞒大人，我们都是有罪之身，为了避祸，逃到这里的。所以……”</p>

“当今陛下年年大赦天下，两位不知吗？”胡才奇怪地问道，“你们早就可以回家了。”</p>

“家？”习尚惨然一笑，“我们哪里还有家，早就没了。在这里好不容易认得几个朋友，又让胡人给杀了。”</p>

郫丹神情悲凄，低头不语。</p>

“两位如果无家可归，可以随我从军，也算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况且，两位身手高强，可以建功立业，封妻荫子。”胡才道，“你们到处流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p>

郫丹和习尚久慕胡才大名，又见胡才言辞恳切，慌忙拜伏于地，愿意从军为国效力。</p>

“大人是往黑石岭吗？”习尚站起来，声问道。</p>

“对，我们要去追赶鲜卑人的大军。”</p>

“是围歼鲜卑人吗？”郫丹问道。</p>

“围歼？”胡才笑道，“怎么围？我们现在连追都追不上了。”</p>

“大人，泰兴将军的大军不是在黑石岭吗？”郫丹道，“你们一前一后，不就把鲜卑人围住了。”</p>

胡才吃了一惊，“你什么？泰兴将军的大军？你们什么时候看到的？”</p>

“一天前。”郫丹回答道。</p>

胡才大喜：“集合，铁骑随我去黑石岭。”</p>

呜……呜……</p>

号角声响起，骁骑军，骠骑军，三千营，近卫军铁骑迅速的集合起来。</p>

…………</p>

黑石岭的战斗血腥而惨烈。</p>

泰兴的两支铁骑凶猛地扑向了鲜卑人的左右两翼。拓跋shè和拓跋熊各带人马，依托本阵，毫无惧sè地迎了上去。双方士兵在几百步的战场上往来奔驰，奋勇鏖战。</p>

鲜卑人的前军由帅拓跋林统领，以五千人马冲杀黑鹰铁骑方阵。拓跋林亲自为箭头，带着士兵们象榫子一样坚决而有力地冲进了方阵，大军持续向纵深挺进，力图撕开黑鹰铁骑的防守，杀开一条血路。</p>

拓跋聘坐镇中军，指挥人马四下策应。</p>

泰兴只有六千铁骑，实力上没有任何优势，面对两万顽强抵抗的鲜卑铁骑，他们只能靠以命搏命的拼杀来逐渐消耗鲜卑人的兵力。泰兴希望以此来改变双方力量的对比，从而达到击败敌人的目的。</p>

然而，让他失算的是，鲜卑人根本无意突围，而是非常耐心地和黑鹰铁骑纠缠在一起。他们以百人队为密集队列，成排成排地来回冲杀，互相掩护，牢牢地牵制了黑鹰铁骑。与此同时，拓跋林的前军却不顾伤亡地一路挺进，在中军骑兵的策应下，成功撕开了黑鹰铁骑的防守阵势，杀进了指挥整个阵势运转的中军方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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