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凌空虚渡（2 / 2）

星羽内心的一丝焦虑，在缔天提醒下随之消失。</p>

他身躯未动，悄然绷紧上身，以便压缩力量之脉，与此同时，将整个下身放松开来，使得力量之脉稍稍扩张一些，此种前奏做完之后，没有丝毫犹豫，丹田沉稳一缩，控制着战息向下而去。</p>

然而，就在战息逆行之时，他英气的脸庞，也在瞬间显出苍白之sè。</p>

显然，战息逆行，扯动了上半身的气血。</p>

“嘶～”</p>

战息刚动，身体内忽然传来微弱的声响，一种胀痛随即传开。</p>

“胀脉？”</p>

感受到此痛，星羽立刻一松，将战息逆行的速度稍稍减缓下来，而疼痛也随之减弱，显然，战息逆行，形成某种堆积之势，加之其脉络并不坚韧，故而产生胀痛之感。</p>

战息减缓，逆行的速度反倒加快，如同流水一般，向着双脚脉络内运行而去。</p>

片刻之后，战息抵达双脚之底的脉络中。</p>

“噗～”</p>

战息在短暂聚集之后，星羽蓄势而发，两股战息，瞬间从脚底冲shè而出，即便有着准备，他的身躯还是站立不稳，干净利索的扑倒在地，双脚站立之处，积雪深深凹陷下去。</p>

“好，不错，第一步做到了，接下来，你需在战息冲出时，掌控好步伐不要跌倒。”缔天欣然笑着，星羽对逆行战息的控制，倒是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从远处来看，似乎有着几分娴熟。</p>

星羽从雪地上弹跳而起，再次站到雪地之上，眨眼间，再次将战息运转至双脚处，而在战息即将冲出之时，他已然做好了前冲的准备，随之暗运战息。</p>

“蹬！蹬！蹬！”</p>

战息shè出，星羽瞬间向前冲跑几步，方才在缔天的面前止住步伐。</p>

“好，好，进步很快！”</p>

缔天抚着胡子，脸庞上泛着病态的红光，他对星羽的表现很是满意，随即又道：“不过，方才只是极其短暂的战息冲shè，要想保持步伐不止，战息必须时时涌动。”</p>

“师父，这有些难！”</p>

星羽无奈一笑，他的战息实在薄弱。</p>

“所以，你的步伐只需直线运行，对于这画卷上，变幻莫测的步伐奥秘，你只能回到住所之处，细细的研修，好徒儿，记住了么？”缔天静静的望着星羽，语气有些低沉。</p>

星羽握住他苍老的手，缓缓道：“师父放心，徒儿谨记在心，也一定会将你的信物，带到影龙一族，完成你的夙愿。”</p>

缔天嘴角扯动了几下，他想笑，却又纠结不已，他抚摸着星羽的手，似乎无法用言语表达此时的心情，只是说着两个字：“好，好，”片刻之后，方才沉声道：“去修炼吧，在暮sè来临前离开，要起风了，晚上这里太冷。”</p>

星羽点头不语。</p>

……</p>

风声渐起，漫天的雪飘摇不止，白sè身影在雪地上不断飞奔。</p>

没有夕阳，但天sè逐渐暗淡。</p>

整个下午，星羽的修炼从未停止，但结果倒让他有些满意，凭借着对战息的平稳掌控，他几乎可以飞速滑行十几丈，而且，最令他惊奇的是，丹田之内，那薄弱的战息，却并未有丝毫耗竭的迹象。</p>

此种迹象，似乎应验了缔天的感知。</p>

他的体内，隐然存在着浩然气息，似乎是战息，而从现在看来，可能xìng越来越大。</p>

“好徒儿，过来。”</p>

几丈之外，缔天冲着星羽招了招手。</p>

星羽立刻滑行到缔天身旁，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徒儿在这儿呢，师父，有什么要叮嘱的？”</p>

仅仅一个下午，缔天的脸庞再度黯淡，如同枯朽树皮一般，先前丰隆的眼眶，塌陷下去，而盘坐的身躯，非但不再挺直，反而似乎缩小了一圈，手臂抬动间，显得虚弱无力，已呈衰竭之状。</p>

“好，好，”</p>

还是那两个字，却气若游丝，他又缓缓握住了星羽的手，低声道：“你也该离开了，rì后的修炼之途极其漫长，凭借你的天赋，成为强者不是难事，但现在，你要将这两种战技细心研修，记住了么？”</p>

星羽深沉的点头。</p>

缔天伸出枯槁的手，轻轻拂去画卷上的积雪，细心的卷起来，递给星羽，孱弱一笑：“好徒儿，天sè已晚，走吧！”</p>

星羽接过画卷，低声道：“师父，徒儿一定完成你的夙愿，也不枉你的一番付出，但是，你的身体，能等到那一天吗？”</p>

缔天气息微弱道：“师父会保存着一丝生机，等到那天。”</p>

“好，”</p>

一字说出，再次跪下去。</p>

缔天渐闭的眼眸睁开一线，看着他深沉的跪拜完，缓缓摆手道：“暮sè临近，走吧！”</p>

星羽起身，仰天而视，在落雪扑面中，转身向着斜坡而去，随即在平台之上消失。</p>

落雪飘摇，片刻之后，盘膝而坐的缔天，再次成为了雪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