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璧微瑕（2 / 2）

寒雪密至，石头城中时时有雪降落的碎玉之声。金陵城也恢复了作为帝王之州的隐晦气息。金陵学院也迎来了期末考试。</p>

11班的白怜依旧是二阶初期，虽然没有进步。但在17岁达到这个高度也是罕见。</p>

……</p>

在一个个学生失望地离开试练石，又一个个到此期待着……</p>

萧婉儿依旧没有进步，而詹尼勉强达到了准阶位，她似乎为詹尼到达准阶位而高兴，两人拥在一起，好似一对冬天中不合适出现的燕子。</p>

似乎上天不等着雪花停止降落，冷sè寒阳便擘云照shè而下。</p>

“下一个，3班，李巍。”</p>

人们突然静了下来，似乎是准备哄然大笑的前兆。</p>

李巍依旧走得缓慢，瘦弱的身子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吹倒。</p>

“请你凝聚魔力，对着试练石打一下。”</p>

依旧机械地声音，但李巍没按着大叔所的做，他退后一步，道：“冬天，不适合施展火系魔法。因为太冷。”然而他的手突然从背后抽出，手尖冒出了一火苗。</p>

“哈哈~”</p>

“笑死人了，居然这么火苗……”</p>

围观的人群中不断爆发出巨大地笑声……</p>

“安静！”</p>

一声厉喝阻止吵闹。</p>

试练石旁的大叔机械地站起身来，宣布道：“3班，李巍，不及格！”</p>

这个和很多人所想听到的一样的结果在此刻却变成了可笑，巨大的嘲笑声更加嚣张。</p>

肖莹看了看那瘦弱的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似可怜地收回了眼神。</p>

一个人，如果逃避了几次，而当面对时成了失败，就会在人们眼中成为一种可笑。而对于世俗间的人来，他们极yù想知道这种神秘下的准确隐含着的到底的是什么，只会更加想把这种看似含势待发的人尽快踩在脚底，所以在某种期待又极想对这种期待下一个失望的证明的yù望之下，世间人情有多薄便在此刻尽情展现。</p>

只不过，他们察觉不到自己的丑恶，或许不同于他们的李巍能jīng神敏感的发觉到。</p>

但前提是，他心中愿意承认这世界不是宁静的，愿意承认美是有瑕疵的。</p>

但是，他不能。似乎自古而来，也没有愿意承认自己的悲哀之处的文人，而他也不会真正打破自己的幻想。因为，他对这幻想还存有希冀。</p>

无法寄托，因为找寻不到怀抱。或许，他不适合活在人群之中。</p>

那，又有什么地方适合他呢？</p>

也许，矛盾不是矛盾，恰好适合他生存的地方却反而是这丑恶的人世间。或许，他能根据看透的而在心中塑造一个完美的世界。或许也如同以前一样，再次走向毁灭。</p>

李巍离开了cāo练场，坐在莫愁湖。</p>

他摸出那块玉璧，看着自己的血液，抚摸着玉璧上被自己擘开的细纹。他顺着着无规则的节理抚摸，好似在回顾过去的自己。</p>

“白璧完美，若要求全，只能及时遁世；若要入世，就必须面对这些吧。”李巍闭着眼睛道。</p>

这冬季，可以看到，rì月同时隐轮。</p>

万物不复，争闹归于沉寂。似乎有了一番明悟一般，李巍站了起来，对着莫愁湖道：“河中之水，莫愁的名字。在梁武帝的笔下也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那你又为何被称为神女呢？”</p>

似乎又开始了迷惑，李巍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才又开口道：“我的莫愁在我的心中，不过只是一场残梦。如同我自己，如同这块碧玉，如同这天地。如果没有雕饰，那么就不会有任何乐趣了，大概以前的古人欣赏和氏璧时也是这种感受。也许，美是矛盾的。在两个极端，或许极端之间，我总是能随便找出理由证明问是否完美呀？</p>

“哈哈哈……哈哈哈……”李巍对着莫愁放肆地大笑道。</p>

“这么简单的道理，只要我承认我就可以懂了。我居然这样失去了本心，真是上天对我的考验呀。而我，并没有错，而世界上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p>

“晋代的衣冠，古丘之下的阮籍愤世，是因为他察觉到恶的存在，所以心中出现了下志祛除的决心。靖节遁世，三径独开，同醉花下也有道理。追求完美，是境界上的超脱。我居然困惑了这么久，太过执着，真是活该！”</p>

李巍自语道，似乎在这一刻，在他心中，一切都已变得开明。</p>

他淡然的笑了笑，然后他摸出那把匕首，在那块玉璧上刻下了四个字“白璧微瑕”。</p>

他注视着这四个字，又勾起了自己的回忆，虽然那jīng神自虐不再强烈，但痛苦还是如cháo汐般会涌上心头。他无奈地苦笑。</p>

这种毛病，估计别人不会太明显。但对于李巍来，和古代文人一样，他想到了一些关于玉的资料。</p>

他想起了《金石玉章》中对“白璧微瑕”的记载，加上自己的身世。心里这样想道：“我何尝不是‘白璧微瑕’的人，我的执着便是那瑕疵，虽然破坏了玉的统一，但却是千年难见的‘玉丝’，那才是真正的玉，而不是那中看不中用的外表，徒有颜sè！”</p>

雪从天空落下，地上也不断有玉石碎裂似地声音。清脆，好听。这些都似乎更加强烈，好像宣告着李巍的jīng神涅槃，一个灵魂的再次重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