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时光机器（1 / 2）

 () 忙碌的一天后，天sè渐渐黑了下来。李把蜡烛放到座钟跟前，店长很奇怪，从来都不愿意用煤气灯，这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蜡烛是工厂里废旧蜡油炼成的，不仅难闻而且经常会熄灭。但是没办法，傍晚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找店长他们两便急惶惶的出去了。</p>

所以在店长回来之前突然他暂时是没法回家了，附近的人经常有晚上来找店长修理东西的，店里不能没人。</p>

他小小翼翼地摘下烛台上的每一根杈枝，给灯座安上托盘，拿出一只新蜡烛新蜡烛，把它插进烛座洞里，插妥之后，点亮蜡烛，屋子里黑暗实际上外面并不算黑。在西边的工业区里不仅晚上有巨大的煤气灯作为光线而且到处都是的蒸汽机巨大的燃烧将半边天都染成了红sè。</p>

借着暗淡的灯光他掏出《机械统筹大全》打算再多学习点东西。正在这时，大门口忽然响起门锤敲击声，砰的一声吓得李新手一抖差点将书扔到地上。</p>

“来了来了！你想把门敲烂吗？”李新骂骂咧咧的走过去，西区这最不少的就是这种粗鲁的混蛋。</p>

他打开门从两支蜡烛中拿走一支，打开门，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见来者，顿时一愣道：“亚历山大先生？老师？”</p>

“你好吗李？很久没见了。”那人从黑暗中走进来露出自己的摸样，一件白sè的衬衣已经发黄，衬衣前襟上斑斑点的黑sè烟渍，领口皱皱巴巴，褶裥发黄显脏；软绵绵的领带系上不久就歪歪扭扭得像根绳子。他的面孔跟穿旧的衣裳一样憔悴，跟乞丐的褥子一样皱皱巴巴，显得困顿而麻木，像存心扮鬼脸似地丑陋不堪。</p>

“还……还好。”亚历山大的模样让李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亚历山大是店长在伦敦少有的朋友，是附近一所不怎么出名大学的教授，以前经常来店里跟店长喝下午茶。</p>

但是自从他的未婚妻在路上被一个抢匪杀害之后李新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如今再看到他那个风度翩翩不过三十多的学者居然如同一个人到暮年的老人，处处都看不到生机。</p>

李新请亚历山大坐下，从店长的卧室中拿出他喜欢的红茶，然后热水侵泡后跟又加入了牛nǎi。他将红茶端过去的时候明显看得出亚历山大很局促，眼神飘忽似乎总感觉在躲着什么。</p>

亚历山大双手捧着红茶使劲喝了几口，眼神来回飘忽最终将目光集中到李新身上：“亨利出去了吗？”</p>

这个可怜的男人，肯定是因为他的未婚妻才变得这么颓废。李新尽量不将自己眼中的同情表现出来，他怕伤害到这个痴情的男人，急忙道：“店长刚才跟一个人出去了，看起来很着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p>

“这样啊。”亚历山大的端着杯子不再说话，他的指甲很长里面有着黑sè的油腻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整理过自己了。</p>

简直就像一个流浪汉。</p>

沉默了很久，店长一直没有回来，直到钟表敲响了九下之后，亚历山大才再次说话：“你知道吗？玛丽回归主的怀抱了，就在前年的圣诞节。”</p>

“是的，非常遗憾，jǐng备部的人一定会抓住了那个该死的凶手！他死后会下地狱的。”</p>

亚历山大摇摇头，他拈起那片用一条铜链挂在领子上的镜片，往右眼前一夹，看着李新那眼光中仿佛在说他不满意：“这还不够，即使他下地狱了我也救不回玛丽！我当时如果能在她身边，她就不会……但我却没能保护她，我……都是我的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