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午夜梦回（1 / 2）

 “叮呤呤”－－－－－“叮呤呤”－－－－－要命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何清死命地拽过被单蒙住头掬着屁股就差钻进床底下了。莫然何清惊醒过来，周围黑洞洞没有一丝亮光，一丝茫然如失，心中空空荡荡地酸楚，好象丢失一些永无寻回的情素。</p>

何清把压得胸口发闷，那黝黑稍显粗糙的胳膊小心塞回被单内，看着微光中令人‘伤心’的面容（被那缺德的马俊取笑为‘黑玫瑰’，但嘴巴缺德的家伙也有报应，有朋友暴料这家伙肾亏，老是虚晃一枪，于是有了一个著名的绰号‘马一枪’）偶而还会嘟哝着嘴巴梦呓几句。这就是俗人的婚姻，老实说除了报恩还真装不下什么东西。</p>

醒来的何清再也毫无睡意，轻声蹑足来到阳台前，暗红的烟光在黑暗中一闪一灭，清凉的微风吹抚微微发烫的胸膛，从胸膛中吐出的烟气也带走何清的烦闷。抬头看着夜空中点点闪烁的星光，何清总觉得灵魂有些许的缺损。</p>

何清，一米七八的个，虽不敢说帅得惊天动地，但也长得端正清朗，‘帅哥娶赖妻’为此亲朋好友愤愤不平，但这里的故事也只有何清自己心知肚明。</p>

“阿清，几点了？”这时卧室里传来阿秋的睡意朦胧声音，“还早呢，你睡吧，我吸完烟就进来”室内传来了含混不清的回应声。</p>

匆匆忙忙赶到机场，温州机场一片繁忙。</p>

“阿清，表哥你还没见过，上次来参加婚礼的只有姑姑、姑父、表姐，姑姑从小就对我和哥哥特别照顾，没想到这么早就过世了！”说着说着就眼圈泛红，语声哽咽不清。何清轻轻搂过阿秋的肩膀，沉默不语。</p>

说实在的，婚礼其间一大堆七大姑八大姨，连自己母亲乡下的亲戚都认不全，更何况阿秋那远嫁徽州从未谋面的姑姑。</p>

凌晨一片黑暗，但宾仪馆灯火通明，进进出出全是肃穆悲哀的人群，何清低头肃穆，耳旁充满压抑的低泣声，告别仪式在悲痛的哀乐中进行着。</p>

一辆辆送行的车辆井然有序地在晨光中向墓地进发，阿秋的表哥抱着灵盒坐在第一辆灵车里。</p>

何清紧握着阿秋的手在公墓间行进，阿秋的嗓子因哭泣有点嘶哑，双手也因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p>

至亲好友围在墓旁默默地等待仪式的进行，无意间何清向旁边瞟了一眼，顿时一个炸雷在头顶轰然爆裂。何清双眼木然地盯着那墓碑的照片上，‘陈静洁’三个黑字象一把利剑刺穿何清的灵魂。</p>

破损灵魂的记忆片片出现在脑海里。</p>

“叮呤呤”－－－－－“叮呤呤”－－－－－要命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何清死命地拽过被单蒙住头掬着屁股就差钻进床底下了。</p>

一支柔软冰冷的小手伸进被单里不停在揉搓何清的脖颈，清脆的笑声不绝于耳，何清的睡意被冰得九霄云外，“静洁，暑假呢，求求你让我好好地赖回床好吗？”何清哀嚎。</p>

“一日之计在于晨，祖国的未来属于我们！”静洁装模作样在那摇头晃脑。可一会又憋不住一阵清爽的笑声。</p>

陈静洁，因父母在外地工作，就把她寄养在祖父身边，她祖父是何清他们郊区几幢四层红砖小楼的居委会主任。小老头亲切和蔼，经常给小孩子说故事，在小区里很是有人缘。</p>

“怎么这么冰？”何清摸着还有点湿的脖子，静洁摇晃着白玉般晶莹的小手，微皱着玲珑小巧的鼻翼，娇笑的说道“我可在井水里泡了好一会。”</p>

“那你一大早就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有什么事？”</p>

静洁气嘟嘟地给何清一‘脑瓜奔’，“什么记性啊！”气呼呼背转身子给何清一个后脑勺。黑亮膨松的马尾辫扫过何清的面孔，一股清香沁人心脾。</p>

这时何清终于彻底清醒了。</p>

秋季开学后学校就要组织文艺会演，每个班主任都向文艺干部提前下任务，利用暑期策划排练。</p>

静洁、付碧茹、戴微三人准备根据八女投江改编女红军英勇就义的故事。缺一个反动派坏蛋，于是就盯上了何清。</p>

这下何清可后悔死了，三个女人就象在说另外一个世界的语言，何清永远弄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一个革命历史剧居然给排成青春言情剧。</p>

其中何清一个剧情的片段如此，何清色眯眯地盯着静洁她们告白“美丽可爱的小娘子，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好好爱你，我发誓！”</p>

并且每一个都拼命地涂脂抹粉，争相艳光四射，硬生生把红军女战士打扮成七仙女。</p>

何清无语地随她们折腾。</p>

这不，何清这个反动派还要跪地作投降状，跪地的何清刚举起双手，竟把走到何清面前准备指导的静洁的衬衫掀了起来，映入抬头上视的何清眼帘的是，含苞欲放的雪白和姹紫的嫣红。</p>

顿时何清只觉满脑袋的电流乱窜，双目火花四溅。静洁满脸‘腾’地一声红霞满天，手足无措。</p>

‘啪’的一声，付碧茹狠狠地给何清一个‘脑瓜奔’，“看什么呀！色狼坏蛋。”</p>

接下的排练不只何清老是魂游天外，静洁也是连连出错，最后不欢而散。</p>

回家的何清精神恍惚，那雪白那嫣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晚上睡梦里第一次有关静洁的春梦连绵不绝，第二天早早睡来，顶着两个黑眼圈即期待又害怕静洁的到来。可最终日上三竿，静洁也没有来。</p>

何清坐在那里胡思乱想，那掀起后一切细微的情境象电影不断地在脑海里播放，心中一阵阵火热，坐立不安，想见静洁但又没有勇气去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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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顶着盛夏的烈日，拿着长竿纱袋去套天牛瓢虫。何清答应过给静洁去捉的，乘此机会也算赔礼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