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二节 苦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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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带领着行动,自然要比流民们如没头苍蝇般乱撞好得多。只不过,不是所有流民都会相信杨艺的话。有人觉得这会不会是官府的陷阱让大家都往南走,说不定到了某个地方就开始纵兵杀人还有人觉得最好什么地方都不用去,就留在方平这边。毕竟,越往南走,距离家园就越远。这大旱之年不可能就这样持续下去。老天爷总要下雨。这去了南方,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有些人谨慎迟疑。有些人则是迫不及待。流民多达数百万,杨艺也不可能一个个的解释。总之。愿意走的就编成队伍立刻出发,不愿意走的也不强求。当天晚上,就有好几队人按照玄火军官兵的引导,朝着南方而去。
留下来的人就再也不可能得到什么粮食。天亮的时候,流民群中就迅速流传开了这个消息。不愿意走的人再也不可能得到食物。哭喊耍赖都没有用。在这个问题上,杨艺坚决执行杨天鸿的命令只要站起来走路。就有饭吃。反之,饿死也就饿死了。
消息源源不断从前面已经出发的队伍里传回来。有吃的,有粥,还有饼子。看着回来报信的人脸上尚未擦干的米汤,即便是不想离开家园的流民也纷纷动心。这种时节。有什么能比活下去更有吸引力
张焱面前摆着一把鸟铳。
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的时候,张焱根本没有将其与兵器两个字联系起来。印象当中,兵器要么有着锋利的刃口,要么就是沉重无比如同钢锤之类。像这种就是一根管子的物件,张焱不要说是见过,就连挺逗没有听说过。
杨天鸿在张焱面前操演了一番鸟铳射击的过程。同时直言:这种鸟铳只是不成熟的试验品,就连寻常铁甲也无法在规定距离穿。若是不能抵近射击,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威力。安州那边还在继续研制威力更大,操作更加简易的新型火铳。只不过,东西是做出来了,现在要看的,就是张焱这里能够把灵能使用其中,把普通鸟铳变成能够用灵能驱动的法器。
张焱对于鸟铳简直入了迷。从火药到枪弹,他都要仔细研究一番。火药的危险程度张焱此前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烈火殿的人,在控火方面已经成为了本能。实验室里连续几次发出爆炸,杨天鸿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安排人调运火药过来。张焱自己也不好受,因为不遵守规章制度,他自己也几乎被活活炸死。
修士也是人。爆炸的程度高了,即便是大乘修士也难以抵挡火药的威力。不过,按照杨天鸿的计算,想要把大乘高手活活炸死,难度实在太高。即便是另外一个世界最具威力的,恐怕也需要好几万吨,还要在封闭狭窄的空间里全部引爆,才有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灵能是一种非常神奇的能量。简单来说,更像是火药被高度提纯以后,以晶能化形式储备起来。普通火药对于修士杀伤力有限,若是把驱动鸟铳的动力能源换成灵石,效果自然也就完全不同。
张焱现在做的,就是这个事情。
杨天鸿命令下面的人弄来了几头猪,肥猪身上套上铠甲。张焱用鸟铳抵近了射击,可怜的猪被打了个对穿。那铠甲也被轰出一个大洞。
既然能够把猪打死,那么子弹打在人类身上也是一样。望着血肉模糊的猪,张焱陷入了沉思。
这绝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大威力兵器。问题关键在于,如何才能把灵石当中的能量提取出来,真正用于实战
张焱依照图纸,打造了两杆玄铁鸟铳。普通凡铁打造的鸟铳只能使用火药。若是用灵石驱动,根本承受不住强烈能量的震动幅度。可即便是这样,张焱手中的鸟铳依然无法正常击发。灵石毕竟不是火药,张焱虽然懂得吸取灵石里的能量,却没办法把这些能量用于鸟铳。
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停滞状态。
杨天鸿并不心急。他很有耐心。灵能火铳能够制造出来当然最好。若是失败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另外一个世界早已证明,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从冷兵器过度到热兵器时代的门槛并不高。很多事情其实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神秘。工匠们能够在安州造出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鸟铳,修炼世界也会顺理成章出现类似的射击兵器。修士的寿命远远高于普通人。就算张焱在这方面花费几千年之久,杨天鸿仍然觉得很是值得。
事情就是这样一环扣一环。枪械出现了,大炮自然也就不会太远。现在,事情发展对自己总的来说很是有利。历州大市开启在即,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军队自然也就不成问题。安州那边的情况越来愈好,随着大量流民输入,每年生产的粮食总量只会是越来越多。按照杨天鸿的计划。那里就是一个稳定的后勤基地。
楚国北部,幽州。
冰雪化开的季节。一眼望去早已经不是那白茫茫的一片,平坦的草原上青草重新露出了芽儿。牛羊欢快地鸣叫,述说着一个新的季节已经到来。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草原上充满了希望的时候。此刻的草原也许没有夏日那般色彩鲜艳,也没有秋日那般遍布欢笑,却是在冰冷与寒冬之后最为令人期盼的时间。在帐篷里呆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女人们随着阳光露出了身影。她们从厚厚的羊毡中走了出来。
与南面的中原各国相比,草原上的戎狄女人实在是很难让人产生所谓的美感。她们很健壮,准确地说就是腰身极其粗大。长时间以牛羊肉为食的生活,使这些女子身上随时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膻味。在寒风刺骨的冬日里,牛羊油是浸润皮肤必不可少的好东西。可是即便如此。女人们的肌肤也难以抵挡刀子般的白毛风。都说白灾是草原上最为恐怖的自然灾害之一,女人们也必须为了承受灾难而付出代价。她们注定了与美貌之类的词语无缘,哪怕生下来就是国色天香,常年劳作以后,同样也是面如枯树,肤色在强烈对比的黑红之间永远凝固下来。
今年的情况,要比往年有些不同。大单于吐谷浑早在发下了命令:草原上的男人们大多已经随着大军南下。在草原上留守的族人,几乎都是老幼和妇女。
冬天草原永远只有那苍白的天空和白茫茫的平野,春天来了,重新为大地打扮新的色彩,但也只有青青的草芽,草原的色彩很单调,导致的是颜色代表了一个部落是否强盛。生活在强大部落的女性,她们身上的衣裳颜色多彩;小部落的女性,她们的衣裳则是色彩单调,永远只是灰色牲畜毛绒。
是啊颜色,美丽的颜色。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颜色的。可是,草原上能够用来装扮衣裳的颜色就那么几种。传说中的胭脂山,也只有得到允许的贵族们才能上去采摘花朵。普通牧民能够在山上自由采摘红蓝花的举动,那是很多年前的传说。现在,那里已经成为各个部落贵族们的禁地。据说,山上出产的美丽花朵,都只属于最最美丽的单于阏氏一个人。
听说,南方的那些国家,有着许许多多美丽的衣服。那里的女人天生美貌,化妆打扮的本事远远超出草原上的任何一个女子。她们的衣服色彩鲜艳,根本不是草原上这种用白泥浆染出来的土布。还有丝绸,那应该是传说中与云霞差不多的美丽存在。很轻,很滑,穿在身上根本感觉不到布料的存在。草原上关于丝绸的传说实在是太多太多,可是只有极少数女人见过。毕竟,比起生活中最为需要的食言铁锅棉布,美丽昂贵的丝绸实在是令草原女人们可望而不可及。
祥和的清晨,白羊部落的女人们像往常那般手提着木扎的桶兜,哼着歌唱勇士战斗事迹的歌谣。清脆的女声在河边得到附和,在朝阳声中,白羊部落的女人们歌唱军队即将进入南方国家国,抢来漂亮的衣裳,为部落增添颜色;歌唱勇士的善战,南边楚国人将在弯刀中哭泣;欢唱止不住的欢唱,等待男人们回来的时候,部落又将有了新的奴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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