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9 平行的迷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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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死体兵之后出现的竟然是精神性质的“神秘”,虽然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自己会被这种力量打倒,毕竟我在zhègè世界之前,就已经经历了相当大的考验,精神侵蚀很可怕,不过比起“江”和“病现实”给予的考验来说,并非是无法抵抗的力量。<在神秘学中,精神侵蚀的危险就在于自我否定,对许多人来说,虽然平时可以认为自己的意志足够坚定,但是,当面对不可抵抗的,巨大负面思维的潮涌时,是否能够从正面和负面思维的交锋中摆脱出来,就成为能否战胜这种力量的关键。这是即便做好了心理zhǔnbèi,早已经对自己的行动有所觉悟的人,也有一定几率会失败的战斗——正因为,看似坚定的人心,一直都是不断摆动的,人们的坚定,也只是在负面的情绪和思维出现时,就通过击溃它才能体现出来。在没有心理斗争的时候,无论如何说自己“绝不会被打倒”,也不过是一面之词而已。

我并不觉得度过这次考验十分艰辛,比起自己之前接受过的考验来说,还算是轻松的一种,扪心自问,和自己的负面想法搏斗,在思维的矛盾和自我的解读中qiánjìn,平时也有在做,多少也算是比肉搏战更习以为常的战斗吧。我觉得,真正可以理解“自己总是在和自己战斗”zhègè说法的人,其实并不多,因为,这种情况在很多时候,只是如果走路的本能那样,不会刻意让人去注意。

比起和自己战斗时的艰辛感比较起来,取得结果之后的疲惫感,也比战斗当时所体会到的艰辛感更加沉重。

“神秘”让精神侵蚀以“枷锁”的形态体现出来,虽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觉到,通过感觉而在脑海中幻化出更具体的枷锁形态,也是可以做到的。而这次的考验,最大的危险,恐怕并不在于自我审问阶段。而在于最后决定qiánjìn时,那种身体如同玻璃一样要碎裂掉的感觉——因为并不清楚到底是枷锁在碎裂,还是身体在碎裂,所以,有时会觉得,这么蛮干下去,就算打破了枷锁,身体也会被一同撕裂吧,然后。自己会死。

意识到自己会死,是很可怕的,尤其在挣扎着,鼓足了气力去qiánjìn,去生存的人面前,在最后关头,出现这种仿佛前功尽弃的死亡感,足以让度过前期阶段的人再一次驻足。我不知道换做其他人。会有多少人因为最后的恐惧而停下jiǎobù,不过。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想,在那时,没有“即便死亡也要qiánjìn”的想法,大概是真的不行的吧。

不管当时如果我真的停下jiǎobù会发生什么,现在都无所谓了。我正在qiánjìn,这jiùshì不争的事实,精神侵蚀的感觉已经消退,虽然注意聆听的话,还会有模糊不清的。充满了负面情绪的耳语,不过,只要将注意力挪开,就完全没有威胁。我更dānxīn学校宿舍那边的情况,精神侵蚀并非发生在旧厕所附近,之前都一直假设旧厕所jiùshì异常的核心来布置计划,所以,这次精神侵蚀的范围,可以视为切实有威胁的异常范围正在扩大,也可以看作是,这一次来自异常的危险,是在灰雾所及的范围内都会发生——后者自然是最不妙的状况,之前那种强度的精神侵蚀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渡过的,我以自己的体验和过去的经验作为标准,去估测它所能造成的巨大破坏。

那些战斗专家能够度过考验的几率,也只有三分之一zuǒyòu。而且,在经历考验的过程中,和夜鸦夸克的连系感变得微薄了不少,和精神攻击的性质有guānxì吗?我一个人走在灰雾中,扔掉了第三根香烟——三根香烟的时间过去了,夜鸦夸克仍旧没能过来,到底是怎样的情况?zhègè时候,即便想要将感觉搭载过去也做不到,好似我和它之间被某种看不到的东西阻隔了。

电子恶魔的力量毋庸置疑,不过,无法及时抵达主人身边的话,就会露出巨大的破绽。如果zhègè时候遇到肉搏战,那就真的是险象环生了。现在的状况,正是我接手这次神秘事件以来最虚弱的时候,而这种虚弱,究竟是针对性的陷阱,亦或者只是一个巧合?我不由得这么想到。

不,当作“巧合”来kǎolǜ,不是我的风格,假设这是针对电子恶魔能力而布置的陷阱,目的jiùshì为了削弱我,或是证明电子恶魔的确拥有破绽,那么,敌人的下一步,应该更快到来才对,如果等到夜鸦夸克复归,我脱离了虚弱状态的时候,不是白费工夫了吗?

这么想的话,之前的精神侵蚀的确没有找到源头,或者说,是发动这种“神秘”的具体对象,所以,无法肯定这种力量的shìfàng,到底是“灰雾异常的自然变化”,亦或者,是“有某种更具体的意志主导了这样的攻击”。

袭击发生了两次,可是,仍旧让人觉得,敌人的正体不明,异常的正体不明。仅仅是死体兵和精神侵蚀现象,根本不足以证明更多的东西。

“啧。”我在心中啐了一声,“神秘”果然是难以捉摸的东西,幸好,从最初的接触来看,我也并非是做了无用功。

我再一次呼唤夜鸦夸克,那种阻隔的感觉又再度浮现。真的只能自己过去旧厕所那边了吗?我不由得想,若说是巧合之下,被封锁了凸显出来的强力手段,那也未免太巧合了吧?夜鸦夸克可是在之前,才刚刚大展威风。时间、地点和遭遇,让人不得不介怀。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肌肤有点发麻。虽然精神侵蚀没有之前那么强力了,但是,确实还存在,我走过的距离,换做是平时,应该可以看到旧厕所了,可是,这儿时候。四周仍旧是一望无际的灰雾,和朦朦胧胧的建筑轮廓,学校里到底有哪些建筑,建筑又是什么样子,周遭的环境如何,我都是十分清楚的。因此,每一次我转眼有看到了灰雾中沉浮的模糊建筑轮廓时,就不免有一种“它到底被复制了多少个?”的感觉。

就算朝那些建筑直直走,也无法抵达那边,我已经尝试过了,想要quèdìng这些建筑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为什么自己可以断定自己在qiánjìn,却仍旧不断碰到它们。按照正常的路线,这些建筑早就该消失在身后了。

可是。此时的灰雾,仿佛将熟悉的校园改造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迷宫,那些巨大的,可以作为参照物的建筑轮廓,并非全部都是可以接近的,换句话来说,可以认为,自己所看到的风景。已经并非完全是真实,而自己在行走之中。其实也早就失去了参照物。如此一来,急于找到一个确实存在的,可以触碰的真实建筑的心情,就变得急切起来。没有参照物的话,或者,参照物错误的话。普通人连判断距离、速度和时间都无法做到。

我仍旧可以quèdìng自己的确在qiánjìn,只是因为,我用以观测的,并非是肉眼,而是敏感的直觉和连锁判定的涟漪。可是。即便有这两者,想要抵达目标跟前,似乎仍旧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没有战斗,威胁处于波谷,看似一切都会变好,然而,结果却转变为一个“似乎迷路”的状态,也是很令人焦躁的吧。从zhègè角度来说,第三种危险已经出现了,如同春雨一样,润物无声地作用在校内所有还清醒的人身上。zhègè时候,恐怕不少人都会希望,可以出现死体兵这样切切实实的东西吧。的确,酣畅淋漓地战上一场,比现在的情况更爽利。

不过,既然kǎolǜ到这是“攻击”的状态,那么,不会轻易就出现让敌人感到爽利的情况,才是最理所当然的吧。

我抽掉了第四根香烟,再一次召唤夜鸦夸克。

失败了。

又失败了。

灰雾还在蔓延,建筑的轮廓还在重复,左手边是大礼堂的后侧轮廓,右手边可以看到路灯的灯架,灯光如常例般闪烁着,似乎每时每刻都处于线路老化,即将损坏的状态。然后,jiùshì从四面八方传来的zhùshì感,那充满恶意的感觉,就像是针扎一样,可是,到底是不是有东西在那里,却是不可quèdìng的。

分不清幻觉和shíjì存在的东西,幻觉和shíjì存在随时可以调换,往日熟悉的场所,变得迷宫一般,让人无法再quèdìng,自己是不是真的熟悉环境,有具体的怪物和精神攻击出没,对神经粗大的人来说,只会是“奇怪,摸不着头脑”的程度,但是,对于异常的感觉十分敏锐的人来说,却是“十分恐怖”的程度——这些情况,jiùshì最经典的灰雾现象之一。

只是,虽然经典而熟悉,但仍旧还是没有固定的解法。

我从战斗风衣的口袋中掏出粉笔,在地上刻画魔法阵。zhègè做法,在救援咲夜的时候成功了,不过,这一次是否还能成功,我无法用肯定的心态去回答。

当我弯下腰,视线脱离四周时,那种被什么东西威胁着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明明连锁判定的涟漪并没有观测到更实质的异常之物,但是,感觉上的事情,仍旧是十分**的。我的注意力不敢完全放在魔法阵的刻画上,微弱的精神侵蚀,也在干涉着思维,无论是zhǔdòng还是被动,集中力都出于一个相当低下的水准。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听到了jiǎobù声。

似乎听到了,不太quèdìng。当我直起腰,看向声音依稀传来的方向时,却听不到了。

我朝那个方向zhùshì了两三秒,再一次召唤夜鸦夸克无果,只得再次jìxù画魔法阵。毕竟,jìxù向前走,虽然在感觉上是qiánjìn没错,也觉得一定可以抵达目的地,但需要多长时间,却是无法quèdìng的事情。如果可以召唤来夜鸦夸克的话,可以更有效地解决时间问题,但是,夜鸦夸克无法回应,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在这种时候停下jiǎobù刻画魔法阵,也算是几率性的赌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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