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9 鸦骑士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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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肯定,自己突然产生想法,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行动。

也在这瞬间,我也进入了速掠状态。

漆黑的鸦骑士如光似电。和我不一样,动作的干脆利索,让人明白它的心中根本就不存在复杂的想法。它的刀直刺我的心脏,没有半点犹豫。它的全身上下。都给我一种纯净感,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机,也没有任何阴暗或高贵,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纠缠,和为了某种目的,如在泥潭中打滚的肮脏。

我接触武装。走上来,于是它就刺来一刀,仅此而已。

我没有躲开这一击,仅仅是让刀锋偏离了要害处,并非是无法闪躲,而是因为哪怕躲开,也只会陷入之前战斗的僵持中,甚至在没有了装备后,在如此高速而激烈的交战中,根本就不可能取得胜利。

但是,我需要胜利吗?对另一个高川,宣告自身的正统,高呼自身的胜利,最终主宰对方的意志?我不觉得应该这么做。因为,我已经不再认为,我和它之间的关系,是生死的仇敌。

我和它都是高川,既然如此,“高川”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本就是我们天然具备的契合点。“高川”是要成为一个,但是,并不意味着,一个“高川”就要杀死另一个“高川”,甚至,在我看来,“高川”是不会杀死自己的,无论是自己所认为的自己,还是自己所不理解的自己。

无论是自己承认的,还是不承认的,都必然是构成“高川”这一存在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哪怕因为种种原因,这些部分以一种相对独立的方式展现出来,也必然无法斩断本质深处的藕断丝连。

长刀贯穿了我的右胸,刺穿肺部,我感到痛苦,无法呼吸,每一次喘气,都有大量的鲜血从胸中涌上喉头,又从牙齿间渗出来。可我没有死去,对普通人来说,这是难以挽回的重创,对四级魔纹使者来说,虽然同样不能算是小伤,却并不致命,而且,如今我身处的地方,只是一个意识态的世界而已。

我十分清楚,它的长刀贯穿了我的身体后,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动作,因为,我一定更会那么做。刺击的速度很快,但是伤口却不大,如果不是伤到要害,致命性也不强,而为了击毙敌人,就必须扩大伤口。用一把插入敌人胸膛的刀扩大伤口,有许多种做法,而和我如此相似的它,一定更会用我最常做的那种。于是,我伸手,在它做出那样的攻击前,先一步挡在了路线上。我抓住了它的手腕,而它不得不停顿下来。

在它重新进入速掠状态之前,我又加了一把力,沿着长刀的方向挺进一步。它想要向后摆脱,却又被我的手牢牢抓住手腕,就在它挣扎的同时,我再次向前挺了一步。这一步就让我和它处于一个连呼吸都能触碰到对方的距离,它想动腿,就被踩住脚面,它想放开刀柄,解放双手,就立刻被我拿住关节,一个头槌,狠狠砸在那张挡脸的面具上。

它仍旧(www.hao8.net)没有任何情绪,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只有最干净的,无机质的杀机。它仿佛没有思想,但是行动所流露出的目标感却很简单直白。它当时是不会放弃的,但是,在限制了它的动作后,先一步进入速掠状态的是我。

我的速掠,总是相对更快。哪怕作为比较对方的一方,也完全不是人类,也同样拥有速掠,但是,仅仅在“相对快”这一速度特性上,我不会输给任何人或非人。哪怕漆黑的鸦骑士,可以将速度追到一个相对差距极其微小的程度,这个差距也仍旧(www.hao8.net)存在,仍旧(www.hao8.net)会因为一些小小的提前量,而变成无可逾越的差距。

我以自己的方式禁锢了同样拥有速掠的鸦骑士,或许在其他人眼中,这就是一个黑色的幽默(www.19mh.com)。在过去,神秘专家尝试过种种方法试图禁锢我,而我则是想方设法避免被其禁锢,而如今所做的,则是他人从未用过,却又最为简单的方式。

然后,我摘下了自己的左眼。

没有任何预备,在此之前,我也没想过,自己需要这么做,但是,当这个想法产生的时候,脑海中那些犹豫和迟疑,就仿佛被一股内心涌出的灼热融化了。我没有任何迟疑,也不惧痛苦,手指插进眼眶的时候,好似要让脑袋麻痹的痛楚,却让我有一种曾几何时,也身处这一状况的既视感。

那就像是一种熟悉的味道,唤醒昨日的记忆,真江那神经质又充满了深邃和魅惑的笑容,那黑暗而让人恐惧的眼神,那仿佛呼唤着噩梦的呓语,一点点从脑浆中榨出来,又化作电流,贯穿了身体的每一处神经。

我的身体在颤抖,却让我无法分清,到底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那份记忆太过深刻。手指越是向内抠,将左眼球一点点挖出来,那牵扯神经的痛楚和恐怖,就仿佛将我再度置身于那一夜。我仿佛看到了幻觉,真江就在我的身边,抚摸着我脸,凝视着我的双眼,对我述说无法倾听的话语。

我大叫一声,将左眼摘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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