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6 新日记2(1 / 2)
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内部到底有多大,哪怕我在这里已经呆了相当一段时间也仍旧(www.hao8.net)没有弄明白,说起来,我根本就没有走出过房间并非只是一个房间,我在中继器内部醒来后,转移过好几个房间,但这些房间很少有窗户,视野受到限制,给人一种“整个中继器就是由这么几个房间构成”的感觉,不过也会另外有“应该更加广阔一些”的想法。所见和感觉上的矛盾,让人有些在意,即便如此,想要走出房间组成的迷宫也似乎不可能。
我不会在实践和目测之前就下定论,多年的神秘事件经历,让我十分清楚,有的时候甚至就算目测和亲身体会到了的情况也不能算是事实。因此,观察房间,走廊和窗户外的景象也是我一定会去做的。这么说也许不恰当,我觉得自己所经过的房间,包括那些窗口位置不一样的房间,其实都是同一个房间,从观察所得到的表面信息来看,似乎是走廊上陈列着许多房门,而走廊七拐八折,没有个尽头,但在我的直觉中,走廊其实只有一条,房间也只有一个,所目视到的不同,其实仅仅是视觉感官上产生了错觉,不过,错觉如此频繁和真实,也实在透露出这个中继器内部的诡异。
我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了解不多对所有的中继器都了解不多。所知晓的情报和直觉感受到的信息,只能让我拥有“中继器的原型是一种有意识的特殊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名为瓦尔普吉斯之夜,而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核心是精神统合装置。”
我对“精神统合装置”有所认知,但这并非是我从谁的口中获知的情报虽然在记忆里像是从什么人那里得知的,但从个人感觉来说,更像是“早就存在于记忆中,只是平时都没在意,注意到的时候就冒出来的信息”。正因为对“精神统合装置”有所认知,所以,对“人格保存装置”的认知也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当然,从逻辑上来说,我对“知晓精神统合装置就会知晓人格保存装置”这一情况抱有质疑,但我也不可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
首先,将自己无法解答,但实际存在的问题当作既成事实来确认,当作是解决新问题的前提基础,这才是我最习惯的做法。在拉斯维加斯中继器里,我也是这么生活的。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过去的事情也会变得无所谓,我不会忘记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又是为何来到这里。我决定向前看,而将已经过去的事情,经过戏剧化后,当作日记写下来。因此,之后若有人看到我的日记,一定会吃惊于我这个写日记的人,为什么会将“其他人的事情”都写出来吧,也许会有人猜想,莫非是亲眼看到了不成?但其实答案很简单:虽然其中有不少和实际情况相符的情节,但从写作者的我的情况出发,大部分是我根据自己的感觉有时是心血来潮,有时是模糊的梦境编写出来的,那真的是一种十分随意的做法,甚至于,我有时也不会去考虑它是否符合“逻辑”。
说到底,当我观测自己所经历的事情时,就已经觉得自己的逻辑正在变得支离破碎,有太多自己没能知晓,无法理解的情况发生,让我对自身的生活之离奇和神秘也叹为观止。既然我对自己的生活都不抱有“逻辑”的期待,那么攥写伪日还有什么逻辑可言呢?
我觉得真实与否,逻辑与否,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倘若有日记”,是否将身为作者的我视为一个精神病人,对我而言也同样不是太过重要的事情。我仅仅是在抒写我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体验到的经历,并往其中添加了名为“戏剧化”的佐料而已。
读者是否能够从这真真假假的,神神叨叨的,充满神秘性又缺乏逻辑性的情节中,分辨出真相,对作者我本人来说,也算是一种乐趣一种在拥有读者之前,在下笔之时,就能感受到的乐趣。
转回正题,我在拉斯维加斯中继器里平复心理和身体上的疲乏和伤口,探索着中继器内部的情况,在这个过程中,存思自身存在的意义,坚定自己继续前进的信念,记录自己的过往,以及获取自己所能获取到的情报大多数时间,我都用来思考,而并非是身体力行,在察觉到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内部的环境就宛如一个重复性的迷宫后,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如今所在的房间里,而我也无法说明这个房间到底有什么特殊,说到底,我只是在那仿佛会无限延伸的走廊和多处房间中,选择了其中一个房间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性。
这个房间是少数有窗户的房间之一,或许这是我那仿佛心血来潮的选定时,所下意识参考的重要指标之一。从窗口可以看到另一个房间。我所见过的,有窗口的房间,从窗口向外往,也都会看到另一个房间的内部。不过,我十分肯定,最初我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窗口对面的房间里一如这边的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无法遮蔽视野的固定家具,然而,当我决定在这里住下来之后,不知何时,窗口对面的房间里就有了什么人出入居住的迹象。
一开始是有动静,之后,会冒出食物、茶水或咖啡的香味,在之后,可以清晰听到翻书和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我一开始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但是,之后的某个时间,朝窗口看向对面的房间时,那边整一个变成了黑白色有一种老旧(www.hao8.net)黑白电影的感觉,原本存在的那些还算生动干净的色彩,全都被擦去了有时会出现噪点,一种宛如幻觉的噪点。
在那样单调陈旧(www.hao8.net)又充满了噪点的黑白色中,人影逐渐清晰起来,那是阮黎医生的身影我并非是第一次在这个中继器内部看到阮黎医生。实际上,当我最初苏醒过来,躺在宛如医疗室的房间里时,就和阮黎医生对过话,而那段时间,哪怕是正处当时的我自己看来,也宛如是和自己的幻觉对话一般。
“阮黎医生已经死了”这样的认知,哪怕在注视着她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和她对话时,一直都十分强烈。对我来说,阮黎医生会出现在末日幻境中,无论是在中继器里还是在中继器外,都是不可思议的情况,尽管可以猜测到多个理由,去尝试理解这种情况,但是,这些理由本身并不足以让我无动于衷。
我必须承认,哪怕在表面上不表达出来,但我在末日幻境中看到阮黎医生时,心中十分动摇。而在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我有一种不详的感觉。“阮黎医生已经死了”这样的认知,正是在这种动摇和不详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阮黎医生已经死亡的认知,不仅仅针对末日幻境中的阮黎医生,而更深入到病院现实的阮黎医生简单来说,哪怕眼下还能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看到阮黎医生,与她对话,我也仍旧(www.hao8.net)觉得,她实际已经死亡,而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幻觉,哪怕这个幻觉依旧(www.hao8.net)如往常那般关怀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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