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 行走于末日真理中(1 / 2)
席森神父从小就接受爱德华神父的教导,从刚识字的时候就已经是末日真理教的成员了,尽管之后的人生中,对“末日真理”的解读产生了与周围人等产生了差别,既然不是玛尔琼斯家的末日真理,也并非是爱德华神父真正从属的新世纪福音的末日真理,更和纳粹的末日真理截然不同,但是,正因为能够从爱德华神父的教导中找到了那些截然不同的东西,所以才更加深了对末日真理教的理解,也同时对末日真理教会做什么,能够做到什么,有着远超他人的认知。
末日真理教很强大,哪怕撇开新世纪福音和纳粹,单单谈论玛尔琼斯家领导下的末日真理教,也已经强大得不可理喻。这在席森神父的心中,是毋庸置疑的,从他的角度出发去描述这种强大,那大概是:哪怕NOG、联合国、新世纪福音和纳粹联合起来,也最多和末日真理教打成平手,甚至在末日趋紧的状况下,越是接近那最终破灭的结果,广义上的末日真理教和狭义上由玛尔琼斯家领导的末日真理教,就会愈发显得强大。它们的强大本身,正是“末日”这一境况最直接也最表面化的体现。
另一方面,席森神父也深深认知到,末日真理教的强大和它们秉承怎样的宗旨毫无关系,并不是末日真理教的宗旨解释了末日,而是先存在“末日”这么一个真理,所以才产生“末日真理教”这么一种表现形式。在中央公国的神秘学中,对真理和本质的论述,有“道”和“器”的区别,形而上就是“道”,形而下就是“器”,在席森神父的眼中,末日真理就是“道”,而末日真理教就是表现出这种道,却形而下的“器”。
可是,正因为这个“器”直接体现着“道”的存在,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末日真理教是不可能被剿灭的,即便能够将末日真理教的所有人都杀干净,将其理念都焚烧成灰烬,也会在某一时刻,在社会的运动中,在人们的思考中,在万事万物的变幻中,重新滋生出末日真理教的土壤。而末日真理本身就是一种哲学,是看待世界和改变世界的方法论,是一种具备倾向性的思维的结果,只要一个能够思考的智慧生命不放弃思考,就终究会有一天想到末日真理。
席森神父从来不否认,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必须条件中,末日真理是一种极为负面的思维方式,但是,这并不能否认,它的确是人们自己想到的,并自己去相信的,整个世界都在为末日真理转动,这个现象和结果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所以,席森神父很早就有了这么一个结论:只要世界的发展性还存在一个终结点,哪怕世界是循环的,但是只要在循环中,存在一个影响全体的关键转折点,以促成整个循环,那么,无论这个过程是几千万亿年,亦或者更长的时间,都不会影响末日真理教的存在,其本质就是“末日”无法被中止。
是的,末日无法被中止,也许可以延长,但却一直存在那么一个终结点,让一切都变成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模样。
末日真理教的强大,就在于此。这已经不是常识观念中的强大,而是一种哲学概念上的必然性。它虽然看起来经历了三巨头的时代,过渡到玛尔琼斯家的时代,仿佛是由人推动的,但在席森神父的眼中,却是它的本质发展带动了人的变化,并不是人促成它产生变化,而是它的变化主动吸引着合适的人。
从这个角度出发,去看待其他神秘组织对末日真理教成员的打击,也是十分可笑的。因为,就算这些抵抗末日真理教的人真的杀死了玛尔琼斯家,杀死了女巫VV,杀死了所有纳粹份子,也不会真正打击到末日真理教,自然会有新的人,成为末日真理教的中坚。哪怕从教育,从思维方式上,去极力排斥末日真理的出现,但只要人还在思考,而“万物终结”仍旧(www.hao8.net)存在于观察和思考中,那么,末日真理就一定会在某个人的脑海中出现,哪怕这个人再微不足道,但只要想到的人多了,总会有人去执行末日真理。
席森神父无论如何都无法看到末日真理教失败的景象,当然,作为末日真理的信徒,他当然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只是,他既然对末日真理有自己的理解,那么,也会想要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在这个世间生存。然而,玛尔琼斯家对末日真理的理解和执行,具有一种强制性,让他无法按照自己对末日真理的理解去立身处世而这一点,才是他离开末日真理教的原因,同时,这也是他背弃自己的教父爱德华神父的原因。
席森神父从来都没有想过建立一个新的宗教,去解释和执行自己所理解的末日真理,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末日真理的存在,也没有想过让所有人都遵从自己对末日真理的理解。仅仅在“末日真理”的方面,他不想强加自己的认知到其他人的思维中。因为
“既然末日是必然到来的,那么,无论此时多么大声说话,都是毫无意义。”席森神父喃喃自语着,他看向从灰雾中隐隐成型的可怖轮廓,它们成形得如此之快,数量之多,几乎覆盖了他所要行走的路线。当它们彻底成形的一刻,就无法再继续无视它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杀出重围。尽管意识冲击的结果,一直都让思维难以为继,但那阻止自己深入思考的障碍,却在自己回想的是和“末日真理”直接相关的记忆时,没有产生任何抵触。
席森神父觉得,这就像是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你只能深入去思考末日真理。
当席森神父回忆起自己在末日真理教被教导的日子,当他回想起自己对末日真理的理解如何日渐加深,脱出窠臼,回想起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和想法,脱离末日真理教,建立了黑巢,并走到如今这一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右手腕上的魔纹开始刺痛。而这刺痛并没有阻碍他的思维和行动,仿佛就像是被之鞭策一样,一种强大的力量在体内鼓动,跨越了肉体和义体的分界点,,又跨越了物质和精神的分界线,来到自我之中极度深层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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