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 抵达(1 / 2)
航班晚点了。 高速更新机场广播通知的时候,四周传来抱怨的声音,人们的耐心似乎被这个通知一下子消磨殆尽,人流开始朝更休闲的消费场所转移,壁挂显示器不断循环播放广告和新闻,关于rì本特区的话题热度没有半点削弱的迹象,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瞩目,最初公民们只是用对待“cháo流”的态度谈论十一区的动荡,但渐渐的,几乎每个人都能通过电视新闻和全球网络的实时报道感受到局势的恶化。严峻,不可测度,似乎会变得很糟糕,类似的想法从所有谈论相关话题的人们脸上刻骨显露出来。zhōng yāng公国似乎根本没有粉饰和平的打算,或者说,正在用一种积极的态度引导“随时会爆发战争”的舆论。
环顾这个世界历史,zhōng yāng公国是最先完成社会改良和技术革命的国家,身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和最高获利国之一,zhōng yāng公国总是以中立的身份孤立在全球战争之外,直到最后才介入战争一举定音。这一次,zhōng yāng公国的做法和上个世纪似乎没什么两样,但最大的区别是,过去两次世界大战,战争的引爆点并不在本国。
第二次世界大战,rì本在欧洲战争爆发之后入侵本国,结果被打得满地找牙,连国家也被彻底摧毁,战后沦为zhōng yāng公国的特区之一。但即便是那个时代,中rì战争也是在欧洲打得糜烂之后才开始。在战争初期。zhōng yāng公国以“环亚太共荣圈首领国”的身份。一度维持着“和平与安宁”。
这一次,zhōng yāng公国自身似乎有成为火药桶引信的迹象,而zhōng yāng公国的zhèng fǔ也在积极宣扬这一点。这是zhōng yāng公国的态度,也是它所选择的国际策略,也许是想用舆论迫使战争的爆发点从本国转移。当然,目前也根本无法判断这种策略的得失,专家的判断是——战争魔盒的钥匙被zhōng yāng公国交到了美利坚的手中。无论美利坚如何以“维护rì本dú lìzì yóu权力”的理由来干涉亚太地区的事务,有一点是谁都无可否认的,rì本早就被zhōng yāng公国吞并了,并且。这种吞并已经得到联合国组织的认可。当前的世界舆论和教育已经习惯将rì本岛划入zhōng yāng公国版图的范围。因此,美利坚采取干涉行动的理由看上去有些站不住脚。
不过,如果美利坚真的决心要和zhōng yāng公国干上一架的话,舆论导向根本就没有用。不久前两国之间的走火摩擦就像是一次彼此之间态度的试探。目前为止,尚无法从美利坚的行动中判断它的决心有多强。许多人都宣称,美利坚zhèng fǔ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现在核弹到处都是,就算是美利坚的人民也没几个希望打仗,谁都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最坏结果,在无数作品中已经有了太多的描述。然而,有多少人知道关键并不在美利坚zhèng fǔ呢?末rì真理教有足够的力量cāo纵一个全由普通人组成zhèng fǔ,唯一能给它们添麻烦的,大概就只有走火所隶属的那个和zhèng fǔ打过交道的全球第二大神秘组织了吧。
如今的形势让我无法不将席森神父的困境和末rì真理教可能已经在美利坚展开的行动联想起来。若单纯按照剧本趋势来判断。未来几乎可以预见,末rì真理教将会打破走火所属组织的阻挠,成功引爆rì本特区争端,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洲级霸主率先对立起来,再一口气将全世界扯入战争中,再通过这令人绝望的战争做些什么。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末rì真理教到底想做些什么?他们宣扬世界末rì,身体力行地带来世界末rì,这一点已经可以肯定。但就目前来说,仍旧无法判断,这是他们为了达成最终目的而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亦或是这本身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以现实的角度来说,末rì真理教的成员也是末rì症候群患者的人格意识投影。以这个世界的角度来说,他们也不全是丧心病狂的异类。除了素体生命和艾鲁卡之外,我尚没有见完全非人的异类,那么,多少保留着人类属xìng的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心情看待自己的行动呢?他们又到底想要什么呢?
从手中已经获得的情报,以及亲身经历过的事件,以我所能想到的各种角度来判断,我都认为,末rì真理教宣扬末rì,是因为有某种和我一样,需要利用世界末rì才能实现的目的。毫无疑问,第三次世界大战是以人类认知中,最接近“世界末rì”的状态。不过,也仅仅是最接近而已。关于末rì真理教的真正目的,还需要更多的情报才能判断。
无法捉摸的敌人最难对付了。尽管末rì真理教的行动对我的计划同样有利,不过,太快引爆世界大战,尤其是在家门口引爆这个炸弹,可并不全然是好事。
具体该做些什么,还得亲自和席森神父接触,对那个太平洋对岸的国家进行评估后才能决定。
我安静地坐在长椅上沉思着,当航班抵达的广播响起时,才抬起头来,和咲夜对视一眼,她的眼神充满了安详和宁和。我身为上一个高川的延续,和他一样,自认并不是什么善于言辞,喜欢热闹的人,虽然在学生会工作的时候,交流必不可少,但是,也许正因为公众时间的交流太频繁了,不免有些厌倦,在私人时间反而很少开口,特别喜欢安静的气氛。就算是和咲夜单独相处时也是如此,不时会陷入一种毫无话题的沉默中,不过,咲夜从来没有因此抱怨过无趣,每当我用歉意的眼神表达自己并非忽略她,她总是表示,自己也十分喜欢这样的气氛。
最后一次为自己的沉默感到抱歉是什么时候呢?我一边想着。一边拉起咲夜的手。朝出站口走去。
锉刀和她的人相当好认,那种雷利风行的气势给他们打上了显眼的标签,包括锉刀在内,一共有十人,一致穿着军裤,带着墨镜,这样的打扮独树一帜,就像是随时准备上战场一样,让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直勾勾注视。他们走过的地方。人cháo仿佛被礁石辟开一样,从两侧分开。视网膜屏幕将眼角处的保安影像拉近,我发现他有些紧张,不停对着报话机低声说些什么。附近的摄像头也齐刷刷转向锉刀等人。
“嘿,高川先生,见到你还活着,真是太令人高兴了。”锉刀快步离开队伍,上前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她的上身穿着不及肚脐的短小夹克,前襟没有扣上,同样露出腹肌的紧身背心勾勒出的丰满曲线在和我的身体接触时,如同故意的一般,贴着我的身体揉动了几下。
但是。除了硕大、弹xìng和柔软的触感之外,还有一个**的东西刮过我的肌肤,视网膜屏幕立时将那东西的轮廓勾勒出来——一把巴掌大小的****,似乎是叫做掌心雷吧,亦或是类似的型号。
“真是太热情了,锉刀女士。”我反手拥抱了她一下,“虽然我们有过十分美好的合作,但是,我记得只要离开那个地方,所有的记忆都会消失吧?”
“是啊。我可是重新读取了一边记录,但感觉就像是看报告一样,比沙丁鱼罐头还要无味。”锉刀放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谁叫你是我的大主顾呢?大主顾一级棒。”
我和锉刀寒暄了几句,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其他人身上。
“这些都是你的新部下?”我打量着这些人。九人之中有三个女xìng,他们各自所给人第一印象也有很大区别,有的像是人们常形容的老兵油子,有的却像是新兵。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和我一样大,一直紧绷着脸,仿佛觉得周围随时都会跳出一个敌人。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多一会,他立刻有些不自然地转移了位置。还有一个脑后扎着麻花辫子的男人,叼着雪茄,但没有点燃,墨镜架在额头上,在我看过去的时候,用痞痞的笑容给予回应。落在他身后半步,有一个身材高大,长着一副棺材脸的男人,以及一名看上去有些像是拉丁裔的女xìng。我总觉得这两人的站位和态度,就像是在护卫这个充满硝烟味的长辫子男人。
“这个家伙是刚入行的菜鸟,让您见笑了。”长辫子男人的目光落在我之前盯着的年轻人身上,露出友善的笑意,主动朝我伸出手,“我的代号是牧羊犬,你也可以叫我猎狗,我是锉刀的副手。”
他的手掌长满老茧,坚硬有力,不过,更重要的是,在他转动手腕的时候,视网膜屏幕扫描到了两个棱形的图案。他和锉刀一样,是第二等级的魔纹使者。
“你的组织的人?”我转头朝锉刀问到。
她摇摇头。
“我们的组织也许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她这么说到,“我们每支分队都是各干各的,除了派发任务之外,不会插手队伍事务,也不会主动分配成员,就算我们自己主动要求,上面也只负责搭线而已。”
“简单来说,就像是商会一样,上面提供任务,我们自己选择任务来完成,不过人手自己找。”牧羊犬解释道:“所有的委托,就算是队伍私自接的,也会反馈回总部,就像是锉刀和您达成的口头契约,也已经记录在案。我们可是很有信誉的,如果我们在任务期间都被干掉了,也会有下一支队伍接手。我的上一支队伍和锉刀一样被打散了,锉刀找上我,说接了一大单生意,所以干脆整合在一起。我看过你给锉刀的那玩意了,那可不是随便可以弄到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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