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 黑暗英雄(1 / 2)
在龙傲天先生饱含真诚和歉意的声音中,有伤员有气无力地掀动了几下嘴唇,但动作十分轻微,也始终没能发出声音,我知道他们想说些什么,目睹到魔法少女变身的人并不限于能够继续前进的家伙,如果魔法少女晓美的话是真的,那么,不能移动的他们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加危险,虽然现在勉强活了下来,但他们一想到接下来会是何等绝望的情况,一定心有不甘,满怀恐惧。()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是想让大家都留下来的。不过,带着坚决的意志安慰他们之后,队伍开始向下一个安全通道的入口转移。
我在龙傲天等人离开后走进房间里,环顾着满地的尸体和伤员,重伤又没有得到有效治疗的他们,痛苦、绝望、无声地呻吟着,挣扎着呼吸每一口空气,呼吸声仿佛被破坏的风箱,想抽气却不断传出泄气的声音。龙傲天的队伍中都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战士,他们的身上不可能没有携带急救药物和设备,不过,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用在这些普通人身上。仅仅撕烂伤员身上的衣物,简陋进行了包扎,血迹已经快要渗满了布片,因为,伤口实在太大了。
和复制体生命战斗,连骨折也算轻伤,更多是被子弹打穿要害,被斩断手脚,而且伤口宛如中毒了一般呈现僵硬的青灰sè,实际所受到的影响,要比外表看起来的模样更加严重。虽然之前就已经用连锁判定观测这个房间里所发生的事情。不过。用肉眼目睹实景,其生动的程度完全无法相比。视网膜屏幕的圈形准星在他们身上移动,罗列着一排排不甚乐观的数据,这样的状态,就算做急救,使用正常药物能活下来的可能xìng也不到三成,这大概也是那些雇佣兵放弃使用珍贵的药物为他们治疗的理由。
在我观察他们的时候,这些伤员已经又有几个彻底死去,还有呼吸的人只剩下三个,一个男xìng。两个女xìng,因为当初选择队员时,都以身体强健,至少有一技之长和求生知识的人为主。这三人还能活着,正是因为他们相比起其他人,在身体素质、战斗意识都高出一等的缘故,在视网膜屏幕呈现出现的数据中,这三人的身体比中年心理医生与黑人保安更加强健完美,意志也十分顽强,可惜,运气稍微差了一点。
三人听到我的脚步声,头部好似断线了一般侧过来,我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火光在黑暗中照出一团光晕,他们回光返照般挣扎着爬了起来,大幅度的动作让伤口撕裂,在一阵阵稍微清晰了一点的呻吟声中,血流得更多了。
“救,救救我……”女人靠着废墟一样的墙壁,状如牵线已断的人偶,发出模糊的哀求声,她的左半张脸血肉翻滚,连头皮带脸皮被撕了下来。左眼也耷拉下来,被神经皮肉吊在半空。
“救,救救我……”另一边躺在沙发边的男人也如此说,他的腹部开了一个大洞,要不是被布片扎紧。恐怕连肠子都流出来了。
——救,救救我……这是在另外一侧。只能掀动嘴唇的女人,她没有什么外伤,但是就算不用视网膜屏幕,仅仅依靠肉眼从扭曲的肢体来判断,大概是骨骼粉碎,加上严重的外伤,脊椎也有了问题,半身不遂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能活下来的话呢……”我轻轻地,对自己说到。
我不太明白,本该完全由脑硬体驱动的身体,本该及时删除多余情绪的脑硬体,却让这个身体自己动起来,受到一种似乎来自感xìng,又似乎来自更深层本能的力量驱使,让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上队伍,反而来到房间里。()为了什么?人xìng?帮手?还是命运的启示?如果没有脑硬体的限制,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采取救人的行动,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因为,我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人。不过,如今的我看着这凄惨的景象,脑袋里却空荡荡的,只是如同冰冷的机械般纯粹地运作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些人面前。就在恍惚的时候,那个求救的男人死掉了,内伤沉重,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女人,也比之前更接近死亡,微弱的呼吸随时都有可能终止。破相的女人仍旧在呻吟,她似乎只剩下这一个意识,除了反复地呻吟着,什么都想不到了。
虽然仍旧想不明白,但我的身体终于开始行动起来,手深入怀中掏出一个银白sè的扁盒,输入密码打开后,有冷气冒出来,里面放置着六管针剂。这是近江用白sè克劳迪亚和恶魔殖生在我身上的血肉萃取的实验xìng药物,这个玩意是在对**“乐园”的反向解析中诞生的副产品,大概拥有和“乐园”近似的效果,不过完全没有进行过临床验证。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我从近江的研究室把这玩意带了出来。虽然是**,但是理论上同样有抑制痛苦,强化体质的作用,嗯……因为制作的时候,是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想要在最短时间和最快捷径达到和“乐园”类似的结果,所以副作用应该更加强烈才对。
用上它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也完全想像不出来。近江对我说:“虽然你用不上,但在外面应该会有用得上的人,给我把临床数据记录下来。”所以,现在要给这些普通人使用吗?本来,第一个实验品应该是更加强健的家伙,至少也应该有灰石强化者的程度。
——救命,救,救救我……
好似听得到,又好似幻音一样的求救声如同幽灵一样悬浮在空气中,让这个房间的sè彩和味道变得更加压抑了。
“实验xìng的药物。想要活下来的话。就好好撑住。”我用自言自语的声音说着:“我可不保证不会更加痛苦。”这么说着,我取出两管针剂,快步走到更接近死亡的那个骨骼粉碎,内伤沉重的女人身边。我撩起她的长发,脸型和五官是亚洲人的轮廓,外表看起来的二十七八岁左右,本来黑油亮丽的头发,宛如漂浮着一股青灰sè的沉沉死气。在我的手触碰到她的脸时,她似乎清醒了一些,无神的眼睛睁开来。让我看到那倒影在灰蒙蒙的瞳孔中,自己的身影。
“祈祷。”我对她说到,将针筒扎了下去。皮肤给人的感觉如同牛皮一样又厚又硬,她的皮肤应该更加细腻。大概是受伤后才产生的异化。针尖穿透皮肤之后,淡红sè的药剂自行流入静脉中。她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不过,身体完全没有反应,比起之前更像是生硬的人偶了。她就这么维持着僵硬的表情,在我将她的身体放平在地上也没有更多的动静。
她的呼吸似乎也停止了,但这并不能说明她已经死亡。我将手放在她的胸口,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正在逐渐增强,在视网膜屏幕中,她的身体数据波动得十分奇怪。也给人一种渐渐变得剧烈的感觉。我自然是不清楚她体内到底在发生些什么,不过,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也许,应该,还有一点生还几率?大概,也许,应该,比看着她却什么都不做更好。
我带着纠葛的思绪。在脑硬体的作用下,平静地来到依偎在墙边的破相女人身旁。她有气无力地歪过头,努力想要把目光抬起来,也许是想看清我长得什么样。不过,那迷蒙的眼神。足以证明她的意识十分不清醒,这个时候就像是在做梦一般。“真可怜。”我抚摸着她被扒掉脸皮的。万分狰狞可怖的半张脸,垂悬在半空的眼球微微摆动,血红sè的筋肉就开始抽搐起来。
她的相貌是西方人特有的深刻轮廓,肌肤呈小麦sè,从常开运动服里可以看到没有被运动内衣遮住的,经过长期锻炼而形成的六块腹肌轮廓,当然,如今也染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青黑sè。“祝你好运。”我这么说着,将针剂扎入她的静脉中。下一刻,她的表情也立马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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