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 人体侵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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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到来的大规模迁移让这个城市人心惶惶,有一部分人提前知道了一些情况,但更多的人还蒙在鼓里。如果让太多人知道,在这个晚上,联合国将要用核弹轰炸月球,一定会产生大规模的抗议和暴动吧。和我坐在同一辆卡车中的乘客持有的都是银卡,这代表他们拥有一定的影响力——无论是通过他们自身的技术、能力还是人脉。基本上,年龄都在中年左右,穿着工整,却无法判断是否已经结婚。他们如果已经有家庭,这个时候,应该也是被迁移政策强制分开了,这种做法本该会让人们发出大规模抗议的声音,尤其在这个打“自由民主”牌最为强烈的国家。不过,从我的观察来看,面前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忧虑。或许,政府方面会对他们的家庭进行特殊的安排吧。而和这些人前往的避难所,也必然和其它普通的避难所不太一样,在可以设想的糟糕局面中,这些人将会是维持国家机器运转的重要螺丝钉。

我多少可以猜测到,我们会在避难所遭遇到什么了。

我和**的姿态在这些人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们在最初的发难之后,就没有更多的挑衅意思,更多的是对我们两人不闻不问,视若空气,他们彼此之间聊得倒挺愉快,却没有人透露有用的消息。

“真是一群假惺惺的家伙。”**似乎觉得空气闷热,扯开胸襟扇了扇风,硕大的胸部一瞬间暴露大半,她没有戴胸罩,男人们的视线也不由得顿了顿。她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故意要证明什么。

“你真是一点都不紧张呢。”我说。到现在为止。我仍旧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从未问过我的姓名。我们的相处有些暧昧,但是,这样的感觉很好。

“紧张有用吗?”她嗤笑一声。

尽管和其他人难以交流,但是我们之间也算是熟人了,断断续续的。漫无目的的聊天,也算是可以打发时间,让自己不会太过沉闷。大概二十分钟后,城市的轮廓已经隐约被黑暗的夜幕吞没,远远望去,反而是山麓更加显眼。空气变得有些闷热起来,我觉得很快就会下雨。天气的变化也一如所料,离开州际公路拐入山间的时候,空气的湿度已经大大提升。远方也陡然闪过紫红色的光芒。云层在发亮,随后就是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

从我们乘坐的车辆向前向后看,都看不到车队的尽头,不过,车速的变化,让我觉得已经快要抵达避难所了。又过了大概三分钟左右,蜿蜒的公路前出现一条隧道,在闪现的雷光中。那阴沉黑暗的洞口就好似怪物的嘴巴,一节节地吞没了车队。轮到我们的时候。雨已经滴滴答答下起来。

经过隧道的时候,眼前猛然一暗,这个隧道竟然真的没有安置任何照明装置,但是车辆的行驶仍旧平稳,不过,突如其来的黑暗。仍旧让乘客们窃窃私语起来。在眼睛习惯了黑暗后,我看到对面座位上的人把身体绷得紧紧的,显得十分紧张。直到车子停下来,这几个人就好似受到了惊吓,想要站起身来。但屁股刚离开座位,又顿了下去。

浓郁的黑暗包裹着我们,即便是我,视线也无法企及十米之外,紧跟随在后方的车辆也没有开灯,却可以一直和我们这辆车保持距离,我们和前方的车辆也应是如此。努力集中视线,也只能看到后方车辆的车头轮廓,看不清细节,仿佛影子一样,边缘似乎融化在黑暗里,更别提看穿前窗玻璃后的司机了,我连个人影都分辨不出来,但是,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那里的确是有人的——两个人,一动不动,身体挺得笔直,或者说,有一种僵硬的感觉,让人觉得和正常人的感觉不太一样,说是饱经训练的军人,又不太一样。

进入隧道后,本来微小的异常就越发凸显起来,不过,直觉上没有太多“神秘”的味道。

停下的车辆又开始前进,从身体的感觉来判断,是沿着一条螺旋向下的道路前进,四周的气氛只剩下车辆行驶的声音,反而安静得让人不由得胡思乱想,口干舌燥。一路上情绪平淡的**这个时候也抓紧了我的胳膊,几乎将整个身体压在了我的身上。她用手抚摸着我的胸膛,一路向下,似乎这样充满职业味道的动作,是下意识的,可以让她的心灵平静下来。我没有阻止她,也没有侵犯她,只是紧紧抱住她,即便她只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

她的呼吸渐渐从沉重变得平缓。她没有对我说些什么,就像是不需要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光亮随着车辆的前行,再次徐徐提升起来,那并非是通常那种光源就在前方,而自己等人正在逼近的感觉。光亮从出现到明显,是潜移默化的,难以在第一时间意识过来的,当其他人察觉到自己已经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时,距离光亮的初次出现,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这是很奇妙的感觉,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感觉这些光其实是由这条螺旋向下的通道自身发出的,并非是由哪几个固定点的光源,而是整个通道其实都在发光,只是越往下,这种发光的亮度就越加明显。

车辆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抵达一个宽阔的地下广场。整个广场的大体骨架是由金属构成的,这么形容,是因为在不少地方,仍旧裸露出岩体,而这些空余的部分十分杂乱,如果将金属区域视为华丽的衣服,那么,这些暴露出岩体的地方,就像是丑陋的补丁。已经有人在等着我们了,都是些军人打扮,全副武装的家伙,不过和平时看到的美利坚军人有许多区别——不仅仅是在装备和军装上,更在其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中,有一种和这里的岩石金属相互衬托的冷硬。一眼就能让人觉察出来,他们和普通的军人不能混为一谈。

我们一个接一个下车。在这些军人的命令下整队,没有人敢于违抗或懈怠这些人的命令,因为他们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普通人感到惊惧,就连总是表现得淡漠又放荡的**,也不敢用那种散漫的态度面对这些军人。我倒是不怎么在意,但也不觉得有必要表现出一副刺头儿的样子。不过,在其他人忍住打量环境的目光时,我却毫无顾忌地扫视着四周。在我们前方抵达的人们,以及在后方陆续抵达的人们,都接受了同样的管制,整个场面诡异的肃静,让人眼神闪烁,心里发慌。

我的行为相对其他人来说有些肆无忌惮,理所当然地引来了一些注意的目光。不过,这些古怪的军人们除了投以格外的注目之外,没有更多的动作和言语。每一个车辆被凑成一支小队,在军人的引领下,和其它小队集中在一起。没有人发问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这里古怪的味道,让人只能将疑问咽在肚子里。总之和他们走就对了,既然一开始就是政府的授意。那么就糟糕不到哪里去——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在大多数人的心中都是有的。

后继的发展。没有任何剧烈的转变,古怪没有带来危险,一切就如同流水一般平淡自然。我们被领到一排排简化宿舍中,负责人很快就从那些生人勿近的古怪军人,变成了相对更为正常的女性文职军人,她们的态度明显温和许多。不介意一些问题,但也明确表示不打算回答太多的问题。经过她的讲解,所有人都知道,在未来至少一周的时间内,自己等人就必须住在这种刻板简单。但生活设备和常规家庭相仿的宿舍中。

两个人一个房间,先按照自己的意向找同伴随意组合,如果有剩下的再进行强制分配。这些房间都是一个制式的,高三米,长五米,宽四米,两个人住稍显狭窄,但也算不上很艰苦,房间的生活设施中甚至还有空调和冰箱。我和**自然而然凑在一起,进门后立刻反锁了大门,**查看了一下墙壁和门缝,对我说:“隔音性很好。”我点点头,随意扫视着房间里的摆设,有双层床,电视机,空调、冰箱。衣柜也好,桌椅也好,乃至于双层床不是可以拆分就是折叠式的。厨房和卫浴合并在一起,只用一扇毛玻璃门隔离起来,不过,水龙头却是分为两个,一个提供热水,一个提供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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