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手执乾坤（1 / 2）

 “小寻，你说我练什么拳术好？”</p>

自从家里来了飞贼之后，姬傲剑没有亲手把她擒获下来，深以为耻。</p>

如今自己站桩的功力日渐恢复，一天比一天神完气足，还不练拳，更待何时？</p>

小丫鬟回答，“少爷，我觉得你还是练弓箭比较好。”</p>

练射箭？“为何？”</p>

“少爷，十八般武艺，以弓马为第一。”小寻回答，“只要力气大，射箭准，就能去考武状元了，所以这两项是最重要的。你练桩能增长力气，所以有空应该去练箭。”</p>

姬傲剑想了一想，古时的武举所考无非是马步弓箭、舞刀举石，确实只是考究射箭和力气，当然马上射箭对骑术也是有要求的。</p>

“射箭最重要的在于准头。这点少爷你是不必担心的。你站桩下盘生根，头顶青天不塌，身形稳定，射箭定然会准。”</p>

小寻又道，“少爷，你若是练好了箭法，像那日来了飞贼，你不必使用轻功去追，也不必以拳脚和其相斗，直接张弓一箭射死，最是方便。”</p>

姬傲剑诧异了，“难道可以直接射死吗？”</p>

小寻道，“对于擅闯民宅的盗贼，主人家当然可以直接射死勿论。别说是武林世家了，就是平常百姓之家也是如此。”</p>

姬傲剑愣了，这新大明的律令，简直有点像大美利坚对于枪支的管理方法，看来如今天下定然是民风强悍哪。</p>

见小寻极力推荐射箭，不禁心下好奇，“小寻，难道你也练过箭术？”</p>

小寻嘻嘻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弹弓，向着天空一弹打去。</p>

只听噗的一声，羽毛纷飞，一只麻雀从树上坠了下来。</p>

“少爷，我们路家庄人人都是自小练箭的。”</p>

姬傲剑此时才知道小寻姓路，“小寻，你也是出身武林世家的？”</p>

小寻摇头，“少爷，我们庄里都是寻常农家，练的都是庄稼把式。只是这些年来天下不怎么太平，各处的村子庄子大多都在练武自保，平常练些弓箭枪棒。”</p>

出则为兵，入则为农，这农兵合一的模式，本是中国两千年历史上最常见的兵源体制。</p>

百姓平日里练武，到了战乱之时，也能结成坞堡、寨社自保。即使是到了重文轻武的宋代，民间依然武风盛行。</p>

这村寨与盗匪相抗，用的都是军阵的战法，讲究的是长枪弓马，因此平日所练的都是能在战场上闯进闯出的功夫。力弱之人，即使不能到阵前迎敌，在后排射射冷箭也是有用。所以不论男女老少，平时都射弓走箭，练个不停。小寻自小跟随着父兄练箭，气力虽然不大，箭法却很是娴熟。</p>

神箭手的威慑力极为强大。北宋末年，小李广花荣一弓在手，即使武艺天下第一的卢俊义卢员外，只要不能近身，也难逃被射杀的下场。而小养由基庞万春，更是如同狙击手一般，不知定点清除了梁山多少好汉。</p>

姬傲剑想到这里，不觉点了点头，自己如能练好箭术，远程战斗力直接就上了几个档次，出门在江湖中与人争斗也多了一门制胜的手段。</p>

当下两人就来到演武场，支起箭靶练箭。这天青山庄家大业大，十八般兵器自是样样不缺。</p>

姬傲剑以前看过不少射箭比赛，又有小寻这个行家指点一些诀窍，没过多久，姿势就摆得像模像样。</p>

他练了半个月的顶碗站桩，对于“稳”字颇有心得，此刻右手握住弓背，两脚前后分开，身形纹丝不动。射了几箭后，渐渐又摸到瞄准的技巧，命中靶心的次数越来越多。</p>

小寻见他拉弓在三十步外，十箭之中，渐渐有七八箭能中靶心，忽然好胜心起，道，“少爷，我们来比箭吧？”</p>

于是很快……</p>

“少爷，你力气比我大，应该拉硬一些的弓，站到四十步外去射。”</p>

“还应该拉更硬一点的弓，站到五十步外射去。”</p>

“你快站到六十步外去！”</p>

小寻有些羞怒，自己在三十步外的射箭，居然还不如姬傲剑在六十步外的命中率，这实在是太打击她的自尊心了。</p>

姬傲剑得意道，“只要头上没有青天，本少爷做什么事都有手到擒来的感觉。”</p>

果然没有那一大碗水碍事的感觉就是好啊。</p>

他见小寻一脸失落的样子，不禁起了同情心，“小寻，你也可以练练头顶青天啊。”</p>

小寻摇头，“少爷，你用的药膳那么名贵，我用不起的。而且我真的没法坚持不了两个时辰。”</p>

姬傲剑吸了口气，高手养成果然是需要成本的，难怪我家不收外姓徒弟，光是把自家儿女一个个教成高手，就得用金山银山来填了。</p>

他初次练箭，就胜过了小寻，心下不仅颇为得意。</p>

却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哥哥射到这个地步，莫非就觉得满足了？”</p>

姬傲剑猛地一怔，他站桩练神已有了一段时日，对于身边事物的感应比以前灵敏了很多，有人远远走过都能有所察觉。可不管是昨夜还是今天，姬小苏出现说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提前发现。</p>

看来，这个妹妹的心神修为，一定在自己之上。</p>

听出了绿发少女说话的意思，姬傲剑诚恳地问，“射箭需要练到什么地步才行？”</p>

姬小苏淡淡说道，“千斤在身，万人干扰，也要做到百发百中。”</p>

姬傲剑又问，“这要如何才能做到？”</p>

“哥哥，你先头顶青天，再来射箭。”</p>

小寻拍手赞道，“苏小姐说的有道理，少爷你头顶青天来练箭，进步一定更快。”</p>

姬傲剑问，“莫非我不管练什么，都要顶着那碗水……青天么？”</p>

姬小苏道，“兄长，你刚才不是说了，只要不顶碗，做什么事都感觉可以手到擒来？</p>

姬傲剑点头，“是啊，拿走了那碗水，我就觉得做什么事情都特别方便，连说话都方便。”</p>

“那么，如果你头顶青天都能射中箭靶，正常情况下射箭，还有什么可以干扰到你？”</p>

姬傲剑恍然，在射箭的时候顶起水碗，这是增加难度，需要耗费更多的心神。也只有以超越极限的难度来练习技艺，才能练到常人难以想象的至深境界。</p>

当下，就按照妹妹所说，头顶青天练习起了射箭。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几乎不能发力。</p>

站桩之时，只要保持身形稳定，就可以不让青天塌下。</p>

可姬傲剑现下是在射箭，拉弓放弦必然要发力，一发力身形就有变化，一摇晃青天就会塌下。</p>

他试败了几次，无奈道，“这根本没法把箭射出去啊！”</p>

姬小苏默不作声地把青天放在自己的头上，拉起了弓箭。</p>

十余支箭矢如同连珠箭般飞了出去，箭箭命中靶心。</p>

姬傲剑目瞪口呆，小寻更惊讶得合不上小口，“小姐，原来你才是神箭手中的神箭手！”</p>

绿发少女回头望向兄长，“哥哥，做得到么？”</p>

姬傲剑郑重说道，“我一定做得到！”</p>

姬小苏点了点头，“兄长，你不必直接就在六十步外射。先靠近一些再射箭，发力不需过重，青天就不倒了。”</p>

这法子听起来很有道理，于是姬傲剑便一步步朝箭靶走了过去。</p>

小寻见他一直没有停步，问道，“少爷，你要到多少步的距离射箭？”</p>

姬傲剑正色道，“五步之外射箭，我就有把握了。”</p>

小寻顿时无语。</p>

姬小苏道，“练功正应循序渐进，今日五步，来日就是五百步。”</p>

姬傲剑心中一惊，险些把青天塌下来，失声道，“五百步？”</p>

这射程简直赶得上步枪了。</p>

姬小苏淡淡道，“不必惊讶，姐姐们强弓在手，就能射出五百步。”</p>

姬傲剑也是一阵无语，在武道之上可以练出这样强劲的膂力来吗？</p>

过了良久，他叹气道，“我为什么和姐姐们的差距这么大呢？”</p>

姬小苏道，“不用这么想，你现下刚成年，正迎来好时光。男子到了十五六岁之时，身体长成，就是外功气血提升的爆发期了。你小时的练功基础也没落下，站了八年桩，如今正该是收获之时。只要苦练一年多，就能成为高手，苦练三年，就是一流高手。我们姬家之人，肯下功夫，二十岁前练成一流高手是十拿九稳的。”</p>

姬傲剑愣住了，原来我站桩已经站了八年了，这底子看起来打得真不错呀。</p>

姬小苏又道，“我们天青山庄武学精奥，又能练出强大的心神，同等功力之下，战力也远胜他门他派。二姐在气血五转的时候，就提剑杀过一流高手。嗯，那年她十五岁。”</p>

姬傲剑又是一抖，二姐太**了，看来咱这一家以弱胜强是常态啊。</p>

他问道，“那原剑空也不过是七转气血，要是他上门的时候，我已经练到了五转气血，能打得过他吗？”</p>

姬小苏道，“还是打不过。你的拳法境界不足，而且心神练得也不够，这些方面不足以弥补和他的功力差距。”</p>

姬傲剑心道，原来就算是同等功力，这战力也有质量差距，看来我练到五转和二姐没有可比性呀。</p>

“小苏，还有没有对于修炼心神更深入的法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