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人间烟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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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家万里梦，为客五更愁。

不用开书帙，偏宜上酒楼。

故人京洛满，何日复同游。

龙卷风中，飘然子想起张谓的诗，感慨丛生：一别故国一千年，风景依稀似当年，当年故人何处见，人事消亡俱如烟。

他睁大眼睛，朝前方观看，身子下有时山峦叠翠，有时市井繁华，有时江水奔流，有时沃野千里，瞬间变化，目不暇接。

飞过了须弥山，看到这些故国山河，亲切之感油然而生，终于又回到人间了。

人间！

人间！

一千年的岁月，怎么过来的，他不敢回想，还是人间好啊！这佛门也太过清净寂苦了。

亲人们肯定寻不见了，常听说观棋烂柯，现在，轮到自己身临其境了。

飘然子还在胡思乱想，这大风猛然停住，在空中打个卷，骤然间四面散开，无影无踪，一时间碧空万里，令飘然子措手不及，身子底下没有了依托，直直地从高空坠落下去。

不容他惊叫，“砰”的一声，好像穿过了屋顶，掉在了地上。

飘然子哎呦一声，感到屁股和双腿有些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看看四周，这是到了哪里？

他茫然四顾，这屋子倒也布置得整洁、雅静，只是，脂粉气味太浓了。

还在他发愣，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一手拿着手绢，一扭一扭、大模大样的进来了，看着飘然子，皱了皱眉头：“哟！这位老道爷，不在道观修炼，也跑到烟花柳巷来了？”

“敢为这位大娘，此处是什么所在？”飘然子施礼道。

“哟，哟哟！你老人家，看年纪活了**十了，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没看见门口的牌子？灯笼？大清早的，就来找我家姑娘是不是？老娘什么人没见过，老牛要吃嫩草，你别装糊涂。”那妇人斜着眼，一指飘然子，上上下下打量着。

“晚生真的不知。”飘然子有些惶恐，因为他看到了头上屋顶的窟窿，那可是刚才坠落砸下的。

“别晚生、晚生的，这一大把白胡子，还在这里装嫩。咦？听你这话口，怎么气力十足？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真的成了大罗神仙。”那妇人一脸诧异，这老道士说话，怎么象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大娘，晚生真的不知，这里是那座府城？”飘然子给人家的屋顶，砸了个大洞，说话尽量小心客气。

“你这老头，也太有礼貌了，这不是成心折我的寿吗？你到底是那座道观的？我这百花楼，可是蜀城最大的官妓场所，全蜀城那个不知，谁人不晓？难不成你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那妇人伸手往屋顶一指，顿时张大了嘴巴，她真的看到了屋顶的大窟窿。

“这、、、、、、这是我弄坏的。”飘然子不会说谎，同时，他心里吃惊，这里是百花楼，官妓场所，看她样子，定是这里的老鸨子，这座府城是蜀城，益州天府之地，离自己闽州水城，还有几千里之遥啊。

“你、、、你真的从天上掉下来的？”老鸨子大张着涂满口红的嘴巴，看看屋顶的窟窿，又看看飘然子：胡子雪白，眉毛花白，莫非他是、、、、、、

“砸坏了你的屋顶，我给你修复。我不知此地是青楼，多有得罪！”飘然子说完，一摸口袋，要掏钱赔人家损失。伸手往衣袋里一摸，额头上都要淌下冷汗了：自己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