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姐姐（1 / 2）

 舒莫延无声了，或许他也明白自己的不足，可是，换成是谁，愿意把自己的长处看成是不足呢？舒莫延的轻狂来源于自信心，也来源于自己的本领，与生俱来，无人能比。而要让一个自以为高明的人，放下那一份高明，谁能做的到，舒莫延不会，而且，一定不会。舒莫延知道天莫也是为自己着想，他的话，便记下了，没有再解释。</p>

片刻，才又听天莫淡淡道:“该下山了，你去吧！”</p>

天莫之语，突然苍凉了起来，像是突然失去了功力，还原了年近百岁的本相，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又有些饱含寓意。舒莫延没有听出异样，只是简单的回道:“延儿去了！”</p>

舒莫延罢，不等天莫应声，就要离开，刚走出几步，却听天莫又淡淡问道:“延儿，你下棋是双生好呢？还是两败俱伤的好？”</p>

舒莫延听得天莫突问，便停住了脚步，想也未想，转身回道:“我想，任何一个高手，都不希望出现这两个收尾吧！”</p>

天莫听了之后，顿了顿才道:“嗯，那你去吧！”</p>

舒莫延没有感到奇怪，听到话音，转身便离开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似乎是一种常态，舒莫延与天莫的对话，又一次结束了。二十多年以来，舒莫延是每年都会来少林寺的，只为两件事，一是跟天莫下棋，二是跟天莫学武。</p>

事情发生在二十余年前，当时舒太已名震江湖，而且与少林寺素有来往。舒太有一子一女，女儿便是莫天苑的舒靳，儿子名叫舒啸，在河南境内做生意为主，也是有名气。一rì，舒啸喜得一子，此子却生有天疾，哭声不断，舒太也不知何故，行医无效，只能请少林寺的神僧相助。来也奇怪，舒太等人也是只抱有希望的来到了少林寺，哪知道，此子见了天莫，却不哭了，甚至见到一个光头和尚抱着自己，反而会笑了。天莫也觉得是天意，便给其取名为“莫延”，寓意是要传其武功，延续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便有了现在的舒莫延。</p>

rì复一rì，年复一年，一转眼，都已经有二十个年头。舒莫延已经长大，武功自然也学到了不少，棋艺也是一样，很多事物相通的道理，在武功与棋艺之间，足以体现。然而，棋艺可以轻狂，武功哪能不会呢？天莫的担心不无道理，舒莫延将来要遇到的高手不会在少数，或许会吃亏，或许会被打败，甚至败的一无是处，但是现在，真的看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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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第二天醒来已是天空大亮，舒莫延由于跟天莫聊的不知到了几时，迷迷糊糊地，一看就知道还未吃饭。舒展了一下筋骨，披着衣服就下了床，顺手打开了窗子，突然把目光凝聚了起来，原来，那个复姓上官的女子正独自在花亭zhōng yāng看书。</p>

舒莫延看着看着，傻笑了一下，连忙去穿衣服，而在那花亭看书的人，依然在看着书。舒莫延走出房门，见她还在专心的看书，便走了过去，学着昨天的样子，一声不响的先坐了下来。那女子仍在看书，不但没话，而且脸sè一儿没变，舒莫延不仅问道:“姐姐在看书？”</p>

通过昨rì的照面，舒莫延低沉了许多，上来就喊人家“姐姐”，甚是彬彬有礼。俗话，“迎面不打笑脸人”，舒莫延此举，自然是有效的，只听那女子道:“谁是你的姐姐？”</p>

女子虽然仍在看书，但语气相比昨rì，实则轻柔了不少。舒莫延忙跟着道:“这里就你我二人，当然是你了！”</p>

“你们中原人，都似你一样，不懂得礼数吗？”</p>

“姐姐的哪里话，我如何就不知晓礼数了？”</p>

“你是舒莫延？”</p>

“不错，正是舒莫延！”</p>

“你如此打扮，在少林寺作何？”</p>

“我从就在少林寺，没有什么作何不作何的！”</p>

那女子不仅看了舒莫延一眼，只此一下，又把目光转向了那本书。女子又淡淡道:“从在少林寺长大，佛学上一定很有造诣吧？”</p>

舒莫延一笑，随之笑道:“佛学，我是一儿都不懂，真要是让我天天看那些经书，非憋疯不行！”</p>

“那你在少林寺作何？”</p>

同样的问题，先后问了两次，舒莫延在摇头思索着，随后才笑嘻嘻的回道:“我是来此作客的，自然不需要看那些繁琐的经文了！”</p>

舒莫延是一脸的笑颜，那女子却没有反应，听了舒莫延敷衍一般的回答，更加冷漠了起来，不话了。舒莫延在其一侧，也不敢正视女子的面貌，一直看着近处含苞待放的花枝，听其不语，便看向了那女子所拿的书本。看是一本经书，便又主动道:“姐姐是茶花阁的人？”</p>

“是的！”</p>

“是来听平颜大师讲禅的？”</p>

“不错！”</p>

“那姐姐一定是特别喜欢佛法了？”</p>

那女子又不作声了，看其样子，是因为舒莫延的一连三问，实在有些反感，毕竟是在看书。舒莫延听其不回答，也感到了自己话多，打扰了人家看书，哑口无言。</p>

那女子随即合上了经书，站了起来，客套的道:“你要无事的话，就去洗脸吃饭吧！”</p>

那女子突然冒出一句如此客气的话，让舒莫延着实意外，而当他反应过来之时，那女子已走出数步，甚是显得尴尬。舒莫延看着她的背影远去，竟然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不笑了。他想接近这个女子，不是因为她是茶花阁的人，也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只是因为兴趣，单单是因为兴趣。两次接触，两次碰壁，舒莫延却又两次尴尬的傻笑，让舒莫延越来越有兴趣了。</p>

那女子进了自己的屋子，还关上了房门，舒莫延便站了起来，又舒展起了筋骨。院中只有一个花亭，周围都是屋舍，像是专门为少林寺的客人准备的。院子不大，只此一个花亭，倒显得空旷。有那么六七下，舒莫延便收起了架势，走出了花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