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杀刀重光（1 / 2）

 其实，我是一个很讨厌动荡和争斗的人，但是，命运，这可厌的东西，它却就在不住的将我。看到网.23us.</p>

当我不想要力量时，它却偏就让力量在我身上出现，当我只想要安宁时，它却偏就让安宁离我远去。</p>

一直以来，我就总是在逃避，逃避将军的嘱托，逃避我的恶梦，但是，那些我所认识的人，我所重视的人，却偏就给了我种种不得不战的选择。</p>

难道，就没人知道，这样的后果么</p>

那些不住的想将我逼入旋涡的人，那些不住的逼迫着我将青釭运用的人，他们，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就不知道杀刀青釭是个怎样可怕的存在</p>

他们又是否知道，在我心中住着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无畏于青釭的力量，更渴望着和之结合的人</p>

应该，不知道，但是，也难说。</p>

自私而可恶的这些东西，目光短浅的他们，到了他们可以暂时的将我利用，他们就再看不到，也不愿去看，去看那血红色的未来。</p>

而此刻，当我终于离开的时候，我更已有着一种预感，或许，我将不能再逃，不能再退，该来的命运，它就终于要降临到我的身上。</p>

我似已可听到，它那狂妄和得意的大笑声。</p>

玉米长的很好。</p>

鼓鼓的，饱饱的，金黄金黄的沉甸甸着，马伏波看在眼里，很是高兴。</p>

今年，看样子又是一个丰收年呢</p>

直起腰来，用手背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将腰间的水葫芦取下，送到嘴边，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马伏波准备再赶一会儿活。</p>

田中间扎着个稻草人，是马伏波自己做的，晃啊晃的，已很破旧了，附近的鸟儿早已熟悉了它的无用，不唯不怕，更都渐渐养成了在田中饱餐一顿之后，再蹲在稻草人上歇一会儿，消消食的习惯。</p>

此刻，稻草人晃了一下。</p>

不是风，现在没风。</p>

但是，也不是鸟儿。</p>

是你</p>

背对着稻草人，却已察觉到了异样，更已判断出了来者的身份，负着手，皱着眉，马伏波的声音中满是不悦。</p>

是我，老马。</p>

悠然的说着话的，是一名颇为清瘦的中年男子，当他坐在稻草人的一只手臂上的时候，这稻草人竟连一丝丝的颤抖都没有。</p>

天色渐暗，本已是四周鸟儿们用餐的时候了，可是，却没一只鸟儿敢于飞到这田地上来。</p>

鸟兽无知，可是，有时候，它们的直觉，却是远远好过人类的</p>

你，来干什么</p>

声音里满是倦意，但暗藏其中的，却有着一个普通农夫所不应有的强硬之气。</p>

而察觉到了这一点的他，脸上已有了满意的笑容。</p>

我是来找你的，老马。</p>

陪我出趟远门吧，老马。</p>

终于转回身来，瞪视着的双眼，已再清楚不过的表明了主人的意思。</p>

惊动徐大人亲临，小人真是惶恐，但小人只是一个寻常农夫，又有何用于大人了大人。您还是请回吧。</p>

寻常农夫</p>

似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笑的前仰后合起来。</p>

大刀将军马伏波，三日杀五百，六日诛一千，这首歌，你已忘了吗</p>

就算你忘得了，当日的项楼逆军，他们也是绝对忘不了的。</p>

你说你是寻常农夫老朋友，我倒真希望是这样呢。</p>

如果，咱们夏人中随便一个农夫都可以有你这样的力量与才干的话，我就真得不用来跑这一趟了，老朋友啊</p>

当提到项楼两个字的时候，马伏波的脸抽搐了一下。而，这抽搐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p>

说到项楼，我倒想起来了，老马，它呢</p>

马伏波面色再变，终于怒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p>

他又笑了。</p>

干什么</p>

当然是要你们和我一起走一趟了。</p>

出使，西域。</p>

西域，这两个字就似是有魔法般，令马伏波的嘴紧紧闭住，再说不出话来。</p>

在大正王朝的官修史书中的名下的里，对西域这两个字，是这样定义的：</p>

金门以西，黄沙千里，中有三十六国，寡者有民十数万，大者有民百余万。</p>

皆碧目白肤，能骑射，多名马，出美玉。唯民风顽劣，不冶生产，往往以杀掠为耕作。</p>

其中最大者自号项楼，拥甲数万。其王无道好杀，攻掠四方，虽历数抚而不知受诲。帝光统五年，使神策将军赵统，龙武将军赵广引军讨之，历七年乃还，缚其王者及妃嫔文武数百人献于午门，其王泪血求死，帝怜，遣还。赐金帛，又赐诸般种籽经书器具以化，更遣匠者千人资之，于是勒铜柱以纪。复立项楼都统制之，自兹五年一贡，不复为乱。</p>

而同样列在里的中，则还有着这样的几段文字：</p>

统麾下有骁将马伏波，为人果敢，善骑，能使大刀，尝以百骑突阵，斩旗杀将，如是者三，全军皆惊，时号大刀马</p>

乃拜寿为项楼都统，使班培源张冲马伏波三人为副将佐之。</p>

当然，按照大正王朝的正式做法，的修订本就应该等到开京赵家的冶世结束之后，由下一任入主帝姓的世家来组织力量编撰，而在此期间，相关史料的记录与整理，也应该是在一个绝对秘密的环境下进行的。但是，自从一千七百年前晋原李家冶世期前。帝玄武以朕唯观之，绝不加增的借口，正式介入了史官们的工作之后，史料的辑录，就已开始渐渐异化，而到了凤祥朱家冶世年间，帝燕北更是宣称要遗惠后世的，开始公然的组织人手，进行对的修订工作，虽然说，在凤祥朱家的冶世被沛上刘家取代之后，那所谓便被立刻修改删补至面目全非，贻笑民间，但在沛上刘家的初代皇者帝光秀身故之后，继承者帝惠汉却仍是以为长者立言的借口，来开始了的修订工作。</p>

时光流转，百年一瞬，什么刘家朱家，李家姬家，大浪卷过，早俱成了过眼云烟，而此刻，当开京赵家的冶世已进入到了第三百五十八个年头的时候，会在开京赵家的冶世期间进行编篡，早已成了一个没人会大惊小怪的事实，而同样的，每个人的心里也都明白，在开京赵家的冶世结束之后，这本中的至少半数内容，将会被毫不客气的修改和抹去。</p>

反反复复，这样没用和没意义的事情，就一再的上演着，重复着，而历史，也就在这些无聊的细节当中，悄悄的，悄悄的，发展，和变化着。</p>

而此刻，一个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因为感到没意义和无聊而将一切放弃，返回家乡的人，就正在努力的，抗拒着，想要逃避开历史的侵袭。</p>

虽已安静的生活和思考了二十年，马伏波，他却仍然未能明白，历史，已经发生的历史，便再不能修改，不能抹去。特别是，当别人自那历史中发现到，他，还有可资利用的能力的时候，就更是这个样子</p>

老马，诚实一点吧。</p>

你，真得不想和我一起走吗</p>

你真得觉得，象这样日出而作，日出而息的日子，会比咱们以往的那种日子更有趣</p>

再这样下去，你真得会生锈的。</p>

走吧，老马，一起走，咱们再去看看，看看外面，看看那些不一样的山水，不一样的天地，在那些地方，把你的骄傲与力量重拾起来，而到那时，再回过头，你就一定会觉得，你现在过的日子，是怎样的平淡和无味，怎样的不值记挂。</p>

走吧，老马，你还想等什么呢</p>

低沉，和缓，亲切，几乎可以说是富有磁性，他的语声，正是极有说服力，极有亲和力的那种，但是，对这个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和他并肩血战，出生入死的人，他的话，却就没法子起到任何作用。</p>

老徐，你走吧。</p>

我的刀法，早就忘了，就象你说的一样，我已经上锈，已经没有用了。</p>

走吧，老徐，别再来了。</p>

叹了一口气，却没有放弃，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他也是可以将他带走的。</p>

他，还有着未出的底牌，只不过，他就没法下定决心去用。</p>

但是，这个任务，却也是必须完成的</p>

而当马伏波以极为不耐烦的口气第三次催促他离去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将一块圆形的东西从怀中掏出，高高举起。</p>

老马，看着我。</p>

握在他手中的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金牌，没什么花纹，只中间用阴文篆了个统字，刻口灰暗，全无光泽，显是有些日子了。</p>

但是，当马伏波看到这块平平无奇的令牌的时候，他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大。</p>

将军的令牌</p>

瞠目，戟指，怒骂。</p>

你你竟然还有脸将它拿出来</p>

眼角跳了一下，没有回应马伏波的敌意，他只是冷冷的道：莫要多话。</p>

我只问你，你，还承不承认这块这块令牌</p>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五个人在这块令牌前一起许下的见牌如见人的誓言</p>

双手握拳，牙关紧咬，眼角处，似已将炸出血来。</p>

但到最后，他却仍然还是低下了头。</p>

你，赢了。</p>

大刀将军马伏波，曾错杀过人，曾错放过人，曾酒醉误过事，曾聚众闹过事，但是，他却从未食过言，背过信。</p>

远处，山上，林中。</p>

一名身披软甲，目光冷峻的青年男子道：好象成啦。</p>

身侧，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冷然道：那姓马的虽是又臭又硬，但对那老家伙倒还真是死心塌地。</p>

那披甲男子道：管它呢。</p>

又道：要看的人，已看到了，回去向义父禀报吧。</p>

那文士冷笑道：但我，却还想多看些呢。</p>

只一翻手，一张黄符已飘浮在他面前。</p>

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以让老头子把咱们派来这荒山跑一趟。</p>

那披甲男子面色一变，道：仲德，你却当不得那文士手快，转眼之间，已啮指滴血，在那黄符上画了个似羊头般的形状出来。</p>

西有昆仑，上居土蝼，触石石粉，突山山崩，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p>

令字声中，那文士双指并起，一划而下，触着那黄符时，竟隐有金铁之声传出</p>

一分为二的黄符，左半边被那文士拈在手中，右半边缓缓落向地上，在落下的同时，奇异的变化已在发生：</p>

扭曲，抖动，颜色与形状都在不停改变的同时，那黄符更在不住的膨胀，变大。</p>

最后，落到地上的，已不是半张符纸，而是一头大如水牛，在不住低低咆哮的异兽了。</p>

身形如羊，披着一身淡金色的短毛，而能够证明它绝对不是生于人界的东西，长在它的头上。</p>

四支短粗而锐利的角分矗着，那上面正闪烁着如金属般的死亡光芒。而角下面，两只眯成了缝的灰蓝色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那文士，那目光中，连一星半点的善意也看不到。</p>

昆仑兽守土蝼，它就不是什么一般道士可以随意召唤的寻常异兽，因未够资格而被它撕杀当场的术者，也决非一人两人。</p>

这文士，却显就是个有足够资格的人。</p>

无视于土蝼的敌意，只一探手，他已将那左半张黄符拍进了土蝼的眉心，而这动作，更令土蝼在全身剧震之余，缓缓的将前腿屈下。</p>

冷笑着，那文士将右手指向了山下：那儿有座村子，正是马伏波的家。</p>

当土蝼狂奔向那小村的时候，那披甲男子皱眉道：出到第六级神兽，你想要他的命吗</p>

那文士负手远眺，冷笑道：莫担心，元让。</p>

若连一头土蝼都敌不住，他又怎配老头子出到咱们两人来尾随查探了</p>

你几时见过老头子看错人的</p>

我就只是想看一下，二十年前名震西域的五虎将，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罢了</p>

土蝼奔进村子的时候，马伏波和徐人达还没有回到村子。</p>

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却也因之更加的讨厌甚至是憎恶对方，黑着脸的马伏波走的很慢，而知趣的徐人达，亦不会笨到在这种时候去将他打扰。</p>

所以，当第一声惨叫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离村子还有二百多步远。</p>

惨叫声传来，两人同时脸色大变，而在第二声惨叫声传来的时候，他们离村子已只有约一百五十步的距离。</p>

当斧头完全没有用处的在土蝼的头上碰的粉碎的时候，当第七声惨叫声眼看就要响起的时候，一拳，一脚，自横里攻来，把正准备大快朵颐的土蝼震飞出去，轰然声中，将一堵土墙撞的粉碎。</p>

情急之下，两人都已出尽全力，所以，当土蝼只是翻了个身，便自碎砖间一咕噜站起，两只眼睛更凶光四射的看向这边时，两人的心，便同时沉下。</p>

这是什么东西</p>

身为一流武者，马伏波在术法上的知识几乎为零，还好，徐人达是一个相当渊博的人，但是，此刻，这渊博却就让他更加的害怕。</p>

这，这是土蝼啊，老马，今次真得有难了</p>

土蝼</p>

是，是啊，这就是昆仑兽守，食人兽土蝼啊</p>

这已经是第六级的神兽了，以当年老朱的修为，也还不能做到这个地步，到底是谁，随便将这种东西召到人界来的</p>

别想这么多了，先告诉我，它有什么弱点</p>

怒吼着的同时，马伏波以一记中距离的弹腿将正疯狂扑近的土蝼阻下，更以两记重拳将它再度轰退，但就如同方才一样，只是抖了一下身子，土蝼便又若无其事的瞪向了这边。</p>

这个，让我想想。</p>

昆仑山为西天诸山之首，以光为佑，以金为本，所以，土蝼也好，陆吾也好，身体皮毛都是如钢似铁，刀箭难伤，除非有六级中流以上的武学修为，才能将之破开。但五行生克是天道所在，如有俱备了五级上段修为的火系术者在的话，就能将它这身金皮烧开。</p>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p>

再度将土蝼强行迫退，而这一次，马伏波的肩上，已多了两道血痕。</p>

可，可是，你也知道的，我虽然能够使用所有类型的密宗咒法，却没有那一门的修为是在第四级以上的啊</p>

苦笑着，摇了摇头，马伏波已想起，在当年，这名列五虎将之三的军师将军徐人达，一向便是另有着一个外号，叫做鼯鼠徐的。</p>

没有可以改变战局的力量，却不代表着徐人达是一个没有用处的战友，事实上，在他加入战团之后，各种花样百出的法术攻击，虽然不能致土蝼于死地，却在极大的程度上钳制和干扰了它的行动，而在两人的合力之下，马伏波更是在未有多添伤口的情况下，将土蝼完全阻住。</p>

但，两个人也都明白，象这个样子，他们就没有办法真正的将土蝼伤到，而指望这异界神兽会先于自己疲劳，显然就是一个可以放弃的想法。</p>

只是，恶战着，马伏波的心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慢慢涌起。</p>

好，熟悉啊</p>

两人，并肩，血战，强敌。</p>

象这样的事情，在二十年前，他们就曾经历不下百次，而此刻，当两个人都将全副精神绷得紧紧的时候，马伏波，他却不自由主的感到了，一种亲切的回忆</p>

心意微动，马伏波的拳法中已有破绽，而当趁隙突入的土蝼被徐人达以两道电鞭震退时，更在徐人达身上留下了一道伤口。</p>

看到那伤口时，马伏波竟发现，自己，很愤怒。</p>

虽然，刚刚，自己还很讨厌和鄙视这个人，可是，现在，当看到这伤口时，马伏法却发现，一种本应只会对着兄弟的感情，竟又悄然的自心胸中滋起</p>

没，没法子啊。</p>

在心中无声的苦笑着，马伏波旋身，出腿，为徐人达取得了治疗所需的一点时间，而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更发现，正如徐人达所说，那本以为早已泯灭的雄心和骄傲，竟又悄然的在心底波动。</p>

当然，土蝼在前，这儿就不是一个释怨叙旧的好地方，但寻回旧日默契的两人却仍是迸发出了水准以上的力量，将土蝼暂时击倒。</p>

这固然仍未能对土蝼造成真正的伤害，但是，却给了两人一点交流的机会。</p>

老马，它呢他在那里</p>

不行它绝对不能再入江湖了</p>

可没有它，我们根本除不掉土蝼</p>

别再犹豫了，老马</p>

便只请它出手一次，先渡眼前危局，又能怎样从何时起，你竟变得如此死板了</p>

愤怒的叫骂声中，马伏波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并未回答，手上力量，却又强了一分。</p>

不，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已沉睡将近二十年的它唤醒</p>

但决心归决心，战果，却就只有实力才能决定。</p>

没法破开这土蝼的金皮，两人就不能给它真正的伤害，无论将它击倒或击退多少次，都无助于最后的胜利。</p>

而慢慢的，土蝼更已发现到了这一点，在再度被迫退之后，它忽地低下头来，放弃任何防守的自两人间硬冲而过，马伏波的重掌一击无功时，它已冲入一间民舍当中，惨叫声，更是随之响起</p>

畜，畜生</p>

全身都因愤怒而战抖，在此耕种十余年，他已将这些村民视同亲人，无论决心多大，当眼看着他们被一一杀戮时，他那如铁的意志，也不能不有一点点动摇。</p>

而方一分神间，金光疾闪，那头土蝼竟自屋中猛扑而出，直顶向马伏波要害</p>

小心</p>

惊呼声中，徐人达疾冲过来，双手凝印，幻出一波风壁，将因分神而慢了一步的马伏波震开，但他自己，却被那土蝼在腰间撕出了一道长长口子。</p>

徐人达本是边关宿将，极是勇顽，浑不以腰间伤口为意，只是怒声道：老马</p>

马伏波全身一震，道：甚么</p>

徐人达叱道：便是你不肯谅我，但这一村之人，眼看就要不幸，你竟还狠得下心么</p>

我阻它一时，你快去带它回来</p>

放出话来的同时，徐人达已飞身而起，双手环舞，结印胸前。</p>

赤鸦乌乌，喑哑于空，焚天灭野，施魃四荒，神令开召，速来报应，疾</p>

主修本是密宗佛法，但一向兴趣广泛而又为人聪明的徐人达，在茅山道术之神兽召的修为上也有着第二级的水准，而当两只大如车轮，周身溢火的赤红火鸦出现于空中的时候，徐人达更在第一时间内将鸦头钳住，一声断喝，已将之捏得粉碎，吸入体内</p>

双臂火红，流焰溢芒，徐人达的双手，已结成密宗五印中的焚身火印，轰在了土蝼的头上</p>

虽是原本只有着第三级的火系修为，但当他不惜将双臂焚烧的来把两只二级神兽火鸦吸收入体的时候，徐人达，他便赫然已能轰出第四级上段的火系力量，而纵使土蝼已是第六级的神兽，但在金火相克的天地大道之前，也只有暂先退让。</p>

方退，徐人达双手已然反屈，捏指作诀，转瞬之前，火气尽消，其势厚厚，正是密宗五印中的不动土印。</p>

金水相生，土水相克，土蝼身为金系神兽，对这土印本就有所顾忌，而且，方才的那记焚身火印已使它的头顶有了伤痕，当徐人达的不动印准确无误的拍中在伤口上时，那已有着第四级顶峰修为的土系咒法，便终能成功将之制住。</p>

咆哮，冲突，周身每一根金毛都在愤怒的战栗着，但土蝼，它就没办法移动，没办法离开。头下脚上，双手结印的徐人达，就如一根巨钉般，死死钳在它的头顶，令它完全没有动的可能。</p>

本来，在此种情况下，如徐人达有着五级以上的火系或是土系的法术修为，纵然没有马伏波，也可将这土蝼擒下，但是，本身力量不过四级的他，此时已是到了极限，便是要将土蝼制住，也已令豆大的汗珠不住的自他脸上滴下。</p>

这般用法大伤元气，至少去了徐人达四成的功力，没月余之功无望恢复，但他的嘴角，却了一丝微笑。</p>

呼你，好可恶啊</p>

怒吼声中，马伏波已经奔到村子外面了。</p>

原本来说，两人联手对战土蝼，虽是急切间胜之不得，但久斗之下，未始没有转机，但徐人达这般搞法，那是将力量透支，强行镇压土蝼于一时，而片刻之后，土蝼破困而出时，他便再不能发挥出足以牵制土蝼的战力。</p>

联手尚且如此吃力，若是单战的话，马伏波很清楚，自保虽无问题，他却就再没法去将土蝼对村民的杀戮阻止。</p>

两害相权，唯取其轻，徐人达这一出手，实已将他迫至别无选择了</p>

那文士皱眉道：山上有什么</p>

那披甲男子也奇道：难道说，当年他弃官返乡时，还藏了什么好东西不成</p>

转眼间，马伏波已奔到了他那块田里。</p>

一跃，他已将不下十步的距离冲过，不落地的一脚踢出，登时将那稻草人蹴的粉碎</p>

而同一时间，眩目虹光，便自那地方爆起。</p>

那披甲男子的背上忽地传出一阵嗡嗡之声，使他面色大变的道：是御天神兵</p>

那文士也是面色微变，冷笑道：原来那老家伙竟连青釭也赠了于他，怪不得这般的死心塌地。</p>

又笑道：既如此，他此刻该已经发现我们了吧</p>

那披甲男子道：不错。</p>

又道：御天神兵之前，本就相互有所感应，玄豹既能告诉我青釭的出土，青釭就也该能告诉他我们的在此。</p>

又冷笑道：而若是他不能发现我们的存在，我倒是会非常的失望呢</p>

寒光闪烁，一柄奇型长刀被紧紧的握在了马伏波的手中。</p>

正如那披甲男子元让所说，在青釭出土的一瞬间，与玄豹的杀气撞击而产生的那种奇妙的冲击，就让他感受到了那两人的位置，而并非笨人的他，更已在第一时间内，明白到了土蝼的为何出现。</p>

怒极，但他更知道，此时并非问罪的时机。</p>

狂奔回村，但不忿的他，仍是全力的将刀向侧面挥出</p>

那两人与他根本不在一座山上，但当他全力挥刀的时候，无形风刃，便被激撞而出，无视于距离的向着两人疾飞过去。</p>

那文士精神一振，笑道：失空斩</p>

那披甲男子淡淡道：不错，这正是失空斩中的千里裂帛斩。</p>

又道：强弩之末，不穿鲁缟，遑论绵帛。当年赵家先人自夸这这千里裂帛斩纵出千里，可破厚帛，虽是夸大其词，但砍个三五百步的，该是问题不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