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漠沙如雪,阴山月似钩(1 / 2)
当马伏波扈由基等人扬威杀敌时,云冲波他正处在一个极为糟糕的境地中。看到网.23us.</p>
发狂的乘黄,那速度甚至比天上的飞鹰更快,根本也不辨什么道路树木,仗着生就的毛坚皮硬,只管猛冲便是,却苦了云冲波,一路上挂沾擦撞,两肘两腿上也不知添了多少伤口,虽也想过拼命跳下,但那乘黄委实跑得太快,几次努力睁眼看时,只见得一片模糊,两边景物俱都连成了一片,就只是抬一下头这点工夫,已被劲风吹得脸上皮肉几乎开裂,云冲波真是连死死抱住乘黄颈子犹嫌不足,却又怎敢松手跃下了</p>
也不知奔了多远,云冲波觉得耳边风声似是小了些,心道:比刚才似是慢些了,不知可能跳下去大着胆子睁开眼看看,却只得叫一声苦,依旧是不知高低。</p>
道路已变,不再是平缓的草原,而是嶙峋的石山,奇石冲突,如枪似刀,以云冲波才刚刚踏进第四级力量门槛的这点修为,那来本事在这种环境中全身而退了</p>
真倒霉</p>
喃喃的咒骂着,却没什么办法可想,云冲波悻悻缩回身子,努力在乘黄身上坐稳。</p>
这头死狐狸,总不会就这样跑到死吧</p>
虽然仍旧离不开乘黄背上,但,速度放慢总是一件好事,最低限度,那就有助于云冲波去观察周围,作出决定,很快的,他已在开始小心谨慎的四下张望。</p>
越来越荒了,连一点人影也见不着,这是什么地方</p>
嗯</p>
视野中,忽地出现了一些似是人造的东西,精神为之一振的云冲波,再顾不得风刀刮面,努力直起身子,聚精会神的观察着。</p>
慢慢的,已能看清,那竟是一座极大的帐蓬,黑蒙蒙的,前面立着两根高大旗杆,各挂了串灯笼,在黑暗当中极为耀眼。</p>
对帐篷本身毫无兴趣,可,当看见帐篷前面立着的旗杆时,云冲波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p>
赌一把,如果能抓住它的话</p>
外面看来虽是黑蒙蒙的极不起眼,可,若能进入到帐篷里面,那情景便是与外面迥然不同,能令绝大多数男人面红耳赤,血脉贲张的一幅旖呢风光。</p>
大小约有五丈见方的一口天然石池中,如金鱼眼大小般的串串水泡不住的自池底的泉眼中涌出,泉水咕嘟咕嘟的翻着,冒着白白的热气,将视线蒸的一片模糊。</p>
池边,一张木架上搭着几匹轻纱,数件亵衣,五颜六色的衣服,已将池中人物的性别标明。</p>
呼</p>
眯着眼,斜斜倚在一块若靠椅形状的黑石上的女子,向着帐篷的顶部惬意的吐出了一口长气。</p>
虽然大部份的肌肤隐在水下,只露出一截雪白光润的肩头,但,那满写着年轻的快乐面容,和无时不在流露的青春活力,却已足够让这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充满着令人发狂的魅力。</p>
少女的身边,另有四五名妙龄少女在池中嘻戏,却都对那少女极是尊重,尽自泼水掷珠,却不敢招呼到那少女身上去。</p>
嗯</p>
神色猛然一紧,那少女霍然起身,却因为起的甚急,水花卷起,披在身上,一时间倒也没有春guang外泻。</p>
这是什么声音不对</p>
右手重重一记拍在水面上,白沫四溅间,那少女已借势跃起至空中了。</p>
小姐,你</p>
事出意外,那些使女们停下手中的动作,错愕的看向空中,那少女却没空理会她们,左手一招,早将池边的一匹白纱吸到手中,一旋一转,已将白纱卷在身上,由肩至膝,如穿了件白袍般,双臂却都露在外面,大腿也裸呈半截。</p>
来了</p>
与少女的心语同时,澎的一声,被某种强劲的外力冲击,整座帐篷剧烈震动,正前方的幕布向内紧绷,外边更有一声尖锐的怒喝声响起。</p>
小贼,找死</p>
真是倒霉</p>
恨恨的骂着,云冲波却也没有办法。</p>
眼看就能抓到旗杆,可,突如其来的一声小贼,找死伴随着一把弯柄勾刀疾呼而至。几乎将云冲波的右手齐腕削断。一个急急的侧身虽然保住了云冲波的手,可也使他完全失去了重心,半个身子斜了出来,张皇的伸直着右手,全然没法做任何应付的撞上了正面那黑蒙蒙的大帐篷。</p>
哧啦</p>
炸响着,以乘黄为中心,帐篷被扯开一道大口,如风如电的,一人一兽冲进了帐篷之内的空间。</p>
啊,呀</p>
惊恐的尖叫声自池内响起,而云冲波,早已是看得眼珠子也要跳出来了。</p>
这个,非视勿礼,不对不对,是非礼勿施</p>
胡思乱想,明知不对,云冲波却终究未舍得闭上眼睛,更早浑忘了要将直直撑着的右手屈回,而当他惊觉到手上似乎揽到了什么东西时,已是</p>
依那少女的本意,原是要将任何来犯者正面擒下,但乘黄绝非凡兽却是一望可知之事,令她在一丝犹豫之后,还是决定不要正缨其锋,将身形让开。虽然说,她也确是成功的避开了云冲波的来势,可是,一片忙乱的气氛当中,那少女却也一时失察,而当她发现到,白纱的一角,正被已几乎是呆呆的云冲波揽在了手中的时候,已,来不及了</p>
刷</p>
急响着,那少女身不由已,被带着急转数圈,白纱半失半碎,将少女弄作不着片缕,而当羞怒之极的她努力想用双手抱住胸部的时候,也正是自知不妙的云冲波本能的扭回头来,想要试着道歉的时候。</p>
四目相对,虽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已令两人的脸同时涨作飞红,而紧跟着,恼羞成怒的喝骂,便在夜空中扬起。</p>
小贼,我杀了你</p>
怒极的说话,但,那少女的出手,又怎会快过乘黄的脚力锐利的几道剑气,便只是在帐篷上刺出了几个小孔,全然未能伤到又在帐篷的另一边撕出了个大洞,扬长而去的乘黄和云冲波,但,在这时,一把阴冷的声音,也在帐篷的上空扬起。</p>
如雪,先穿上衣服再说,那小子便交给愚兄罢</p>
不忿的哧了一声,那少女却也知道此乃正论,等不及慢慢穿衣,方落回池边,一旋身,早又将一匹红绫缠在了身上,大步踏出帐外,气哼哼的大声道:人呢人都死到那里去了怎会让这小子死进来的</p>
方才还一片死寂的帐篷外面,此时早聚过来数十名黑衣汉子,听那少女发怒,也没一个敢答话,只是仆伏于地,但,若细看时,他们的脸上,却又有些苦笑和不服。</p>
如雪,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在这里洗浴,教我们这些臭男人都远避到五十丈外,不得擅近,又怎能怪得他们了</p>
微笑着,一名也只十岁年纪,着身羊皮袍子,神色质朴的少年走近过来,手中提了把马刀,正是刚才几乎将云冲波右手削断的飞刀。</p>
要不然的话,便凭那莽头愣脑的小子,就算骑得是神兽乘黄,又怎能闯得过大师兄的刀了</p>
那少女也是自知理亏,但她一向将这少年欺负惯了,那里怕他,哼了一声,道:那依你说,倒是我的错了</p>
那少年正要答话,神色忽地一滞,凝耳细听一下,微有怒意,道:怎地又有人来啦</p>
说话声中,那少女也已察觉得自东南方向滚滚而来的一道火龙,眯眼细看了一下,奇道:咦,好象是完颜家的人哪</p>
那少年皱眉道:完颜家的人不该啊。话音未消,身形一颤,已是消失不见。</p>
急奔的嵬名,血不住自心口滴着,在地上连成了一道长长血线,但,现在他已没时间顾及这些。</p>
还,还有多远,快到了罢</p>
近乎疯狂的奔逃,已将嵬名的心力与体力尽数用去,此刻的他,几乎纯是在凭本能奔逃,对于距离或是地点已没有多少概念。</p>
直到一阵极为温和却强劲的力量忽地自他的头顶透入,将正急进的他蓦地停住,却又恰到好处的将所有的冲力吸收和分卸,未对嵬名形成任何反挫时,嵬名的心,才得已放下。</p>
好,有救了</p>
在黑水八部众当中,黑水嵬名一向也都可以算得上是其中的智者,可现在,重伤与疲劳,却让他的判断松懈,让他说出了一句令自己后悔莫及的说话。</p>
金少汗,救我</p>
随着嵬名的说话,气氛突然变了。</p>
按着嵬名头顶的手掌忽地变掌为抓,将嵬名的头顶一把扣住,而原本正在将嵬名体内的伤势压制扫荡的劲力,也蓦地变为攻伐,令嵬名的周身气脉在一阵剧痛中,瞬间崩溃</p>
糟,说错话了</p>
反应也算是极快,嵬名立刻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可,对面的这少年,却从来也不会给别人圆谎的机会。</p>
一提一松一抓,嵬名已被直直带起,为那少年扼住喉咙,提在空中。</p>
冷冷的,盯着嵬名的双眼,那少年沉声道:从现在起,我问,你答,若错一句,我便折你一臂,懂不懂</p>
不自由主的打了个寒战,虽不服气,嵬名却已经在点头了。</p>
那少年行事极是干练,只几句话,已将前因后果问的清楚,皱着眉头想了想,方又抬起头,盯着嵬名,慢慢道:那,我再问你一事。</p>
你又怎知道,我在这里又知道要来向我求救了</p>
终被问到最担心的话题,吃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嵬名正待要将自刚才起便一直在准备的谎言说出的时候,却又被那少年挥手止住。</p>
有此一滞,已是足够。</p>
驱虎吞狼,贵上用得好计哪</p>
不,不对啊</p>
大惊的嵬名,急急的想要开口辩解,可,刚刚出口,话语已变作了惨呼。</p>
信手已将嵬名的右臂撕下,却仍是没事人般低首皱眉,那少年淡淡道:我方才说过,你说错一句,我折你一臂。</p>
便冲那不对两字,你这条右臂,断得可服气</p>
喘息着,自知今日已是落尽下风,脸色惨白的嵬名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再不吱声。</p>
一切图谋皆被看破,实力更是远远不如,现在的嵬名,生死尽操人手,唯一的希望,便是那少年能看在两家情面上,留自己一条生路。</p>
沉思了一会,那少年忽地精神一振,目光炯炯的看向嵬名,道:我再问你。</p>
你们此番之计,是完颜改之布置的呢,还是那人布置的</p>
嵬名此刻早成惊弓之鸟,那敢隐瞒一叠声的道:是,是先生的布置。</p>
听着嵬名的说话,那少年的嘴角泛起了一阵神秘和了然的笑意。</p>
很好,果然如此。</p>
而那样的话,你也就可以去死了</p>
你说什</p>
大惊的嵬名,连一句话也没能说完,便嘎然而止,整个颈子已被那少年一捏而碎</p>
那少年蹲下来,将嵬名的尸首翻过,轻轻一拍,只听波的一声,半片残箭自嵬名的心房中倒激而出,被那少年一把抄住,细细察看。</p>
唔,出色的力量,和极佳的箭法,好箭,确是好箭。</p>
神箭将军扈由基,它日若是有缘,再向你请教一下,看一看,是你们夏人的箭法厉害,还是我们项人的射功无敌罢</p>
淡淡的说着话,那少年信手拂指,将残血弹去,转身去了,只留下嵬名一具残破不堪的尸身横在地上,两眼睁得大大的,似是还在困惑着今夜的诸多变故,和那少年令人没法索解的行事理由。</p>
嵬名死不瞑目的时候,云冲波,他还在逃命。</p>
小子,有本事便只管逃,看你还能逃多久</p>
自离帐篷,那条高高瘦瘦的身影便如骨附蛆,一直坠在乘黄的后面,死死追着。虽然脚力不若的他,明明已被甩开了四五里路,可,那似透着丝丝阴气的说话,却始终在云冲波的耳边回荡,逼得他几乎发疯。</p>
混帐东西,这是什么人啊</p>
心里面破口大骂,却也无可奈何,云冲波只能死死抓住乘黄的颈子,再三指望它能奔快一些,只是,一当想到自己刚刚还咬牙切齿,恨不得这乘黄能立时停脚时,云冲波的心里,便会涌上一点点无可奈何的苦笑。</p>
而且,天不随人愿这句已被重复到烂的老话,也偏偏要赶来凑趣,以一种极为鲜艳的方式,在提醒着云冲波。</p>
嗯颜色好象变了,这是</p>
对神兽异禽几乎全无认知的云冲波,自然不知道乘黄的背部变成亮黄色时,便是它已渐渐平静,要潜回地下的先兆;也不知道从现在起,乘黄的每一次跳跃都是为了在选择一块舒服的土地以备沉回地下;但速度慢慢缓下,他却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p>
该死的东西,至少要跑远些,跑到让那家伙追不上来吧</p>
怕什么,偏来什么,一次高高的跳跃之后,乘黄终于满意,急停下来,沉入土中。</p>
混蛋</p>
泄愤的骂着,无可奈何的云冲波,被从乘黄背上摔出,划出一道弧线,没入黑暗当中。</p>
呃,至少,别摔到太锋利的石头上罢</p>
咚</p>
一片漆黑中,云冲波努力的摇了摇头,把眼前飞旋的金星驱散,想要搞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p>
嗯,这是那儿啊</p>
渐渐适应黑暗,云冲波开始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却也只知道是和刚才一样的一片嶙峋山地,并没什么裨益。</p>
不过,竟然没撞到什么石头上,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但,为什么我会一点都不觉得痛</p>
奇怪吧</p>
明明是身处在无人的黑暗当中,却忽然从身下冒出了一句口气中饱含敌意的问话,但,想到出神的云冲波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已顺口答到:对啊嗯,你是谁</p>
不觉得痛,是因为你正砸在我的身上,混蛋</p>
大声吼叫着,云冲波被一下掀到了空中,一名满头满脸都是残炭余烬的大汉,从地上腾的弹起来,将他的脖子死死勒住,不住摇晃。</p>
他妈的,你是什么人,敢这样暗算老子说,快说</p>
呃这个你要不松手我就快要什么都不能说了。</p>
半翻着白眼,被勒到连白沫也快要吐出,虽然云冲波真得是很有诚意和决心把事情说清,但,却委实是应着了有心无力这句老话。</p>
这个,这个,骨哽在喉,是不是就是这个感觉了</p>
就是说,你也不明白怎回事,就被那头鬼狐狸驼到这里,摔在了我身上</p>
唔。</p>
揉着自己的脖子,云冲波没什么好气的回答着。</p>
喂喂,不要摆出这么幅死人脸吧再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啊。</p>
嘿嘿的笑着,那大汉提着袋酒,不住的向云冲波手中塞着,云冲波翻翻白眼,却还是收下了。</p>
方才两人纠缠,云冲波被勒到发昏,本能的一脚蹴出,不曾想那大汉功夫实则不济,立时被他踢昏在地,反费了云冲波许多手脚才将他弄醒,两人这才心平气和,坐在一处将事情说了个明白。</p>
嗯,就是说,还有一个说话声音鬼里鬼气的家伙在后面追你</p>
摸摸鼻子,那大汉正色道:恕我直言,贤侄,只怕你要大大的不妙了。</p>
如你所说,那小姑娘又美又辣,护花人的本事自是不会差到那里说,别的都不讲,你那头什么黄狐狸跑得这么快,他还能吊住你,已足见其能,再说了,自古英雄多好色,便只为了哄那小姑娘开心,还怕他不全力来追你么</p>
又眯着眼笑道:再者说了,便只为他自己,你刚才饱览春guang那一眼,还怕他不醋火攻心,必欲杀你而后快么</p>
胡,胡说什么饱览春guang</p>
脸涨得通红,云冲波怒道:还有,不要贤侄贤侄的乱喊,我可不认得你是谁哪</p>
那大汉叹了口气,意兴甚是萧然,向后躺倒,道:那,你的死活,便和我无关喽</p>
忽又叹道:唉,原道是萍水相逢,救人一命,也算是积些阴德,却那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心唉最后一个唉字拖得又长又慢,倒似是戏台上的道白般。</p>
什么落水流花的,他用得是什么鬼比喻</p>
云东宪本是文武双全,自是不会落下云冲波的文功,是以云冲波虽然自小同山野猎户学得满口粗话,文字底子却委实不错,此刻听这大汉信口胡用,心中立时大为不屑,却又有些希冀:他这会儿虽和大汉说笑,心底实也担心,只怕那高瘦人终于追来,自己不免大大不妙。现下听那大汉话里有话,虽不大信他,却也存了个姑妄信之的主意,想道:便听听他胡说些什么,也无妨啊。便凑过去,笑道:那,大大叔,你有办法对付那个家伙了</p>
那大汉双手交叉枕在头下,右腿架在左腿上,晃啊晃的,悠然道:哦,贤侄,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哪</p>
混蛋倒会趁机拿架子的</p>
心里恨恨的骂了两声,云冲波赔笑进了几句软话,那大汉才似是终于满意,笑道:说来其实也简单,那个么忽地一跃而起,还在云冲波来得及反应之前,已将他一脚踢倒,拔出把雪亮刀子,加在了他脖子上,方才眯着眼续道:只消你乖乖听话便成啦</p>
糟这下真得糟了</p>
唔,乘黄的气息没了,该已潜回地下,那未说,那小子该在附近了。</p>
主意虽定,月氏勾却没有急于进行搜捕工作,而是捏着下巴,扫视着眼前这片陌生的山地。</p>
身为项人最大的三个宗族之一的阴山月氏族的少主,同时又是项人大可汗大海无量的大弟子,月氏勾自小便受着最好和最严格的训练,在这过程中,他的师父,大海无量,曾经不止一次的对他说过:面对陌生的草场时,永远不要轻率的进入,鲁莽的牛再强壮,也敌不过狡猾的狼。</p>
好奇怪,竟然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刚刚明明还很强烈的嗯,那是什么</p>
碰。</p>
轻响着,蓝绿色的火苗在右侧的山石上燃起,大约比月氏勾所站的位置高出三四丈的一个拐角上,一条大汉斜倚着一块有两三人高的大石,背对着这边,淡淡道:你在找人夜色如墨,蓝火绿焰不住吞吐,衬的那大汉的身影时明时暗,看不清楚,当真是说不出的诡异。</p>
这是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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