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二节（2 / 2）

正襟危坐着，帝象先目光炯炯，坐在他面前的正是刚刚自曹奉孝处返回的三人，仲王两人依旧俨俨不说，就连敖开心，这时也正经了许多。</p>

听完以仲由为主的汇报，帝象先凝神想了一会，沉吟道：曹家的意思，这番对答明明就是说给三位听的，只是怕得罪谢家，不肯亲口指证而已哼，滑头的紧。</p>

王冉之微笑道：但原也不消他们指证，左右殿下也没打算怎样谢家是么他虽然含笑，说到最后时，目光却已牢牢盯在帝象先脸上。</p>

帝象先挑挑眉毛，却笑道：王谢世家，向来并称，如今却天壤如此，真是可叹我下午打算走一遭谢家，冉之老师可愿意去么王冉之目光微闪，拱手道：只怕到时尴尬冉之还是请辞的好。</p>

帝象先呵呵一笑，三人已一齐起身告退，帝象先起身还礼，却道：敖龙将请留步。敖开心微微一怔，似有意外，仲由王冉之两人全不停滞，早退出门外</p>

留下敖开心，帝象先却无语言，只是向后靠去他坐的原是张黄藤躺椅，只适才正坐而已，如今躺倒下去，双目微闭，神色甚是松驰，敖开心呆呆站了一会，见帝象先只不开口，也不搭话，自绕到桌边，倒了怀茶，咕嘟嘟喝了，突然一拍桌子，怒道：你他妈巴巴的留我下来，就是为了教我看你睡觉么</p>

面对皇子击案已是无礼，更兼口出污语，若按大正律细考，现下敖开心便已够到弃市的资格，帝象先却连眼也不睁，只是懒懒道：他妈的你倒有脸先发火的，看见老子这样躺着，不知道过来捏肩么</p>

敖开心翻翻白眼，竟果然踅到帝象先后面，给他松肩，一边道：微臣遵旨语气拖得长长的，端是懈怠。</p>

帝象先哼一声，也不睁，只是道：对，对，就是那里，右手再加点劲他妈的不要那么大劲，知道你会龙爪手顿一顿，方徐声道：你刚才在曹家那里，又装傻使赖了吧</p>

敖开心嘻嘻笑道：若不是两位君子老师搭手，我刚才非教曹老九下不了台不可。</p>

帝象先哼道：曹奉孝虽然力量不怎么，却是当今天下有数的智者，没来由撩他，不知你怎么想的却听敖开心笑道：先撩者贱，我回他一手也不行么不觉愕然道：他怎么敢去撩你什么时候敖开心嘻笑道：怎么没撩我兄弟九个，他兄弟也是九个，我行第九，他行也是第九明明这就是冲我来的，若不给他些苦头吃，日后人家岂不要说曹家老九强过敖家老九</p>

他一番歪理，听的帝象先哭笑不得，咳嗽一声，将他捏肩的手挥开，慢慢从椅上坐起，道：认识你快十年了，就没听你正经过几次敖开心浑不在意，笑道：错了，不是正经，该是正常，不正经的是无赖，我们疯子那叫不正常</p>

帝象先也不理他，踱到桌边自倒了杯茶，浅浅抿了一口，闭目品道：嗯，倒真是好茶，谢家到底是老字号，毕竟不同凡响又叹道：可惜被你那样喝了一杯，牛吃牡丹敖开心一咧嘴，正要接话，帝象先却又道：开心。语气已转低沉。</p>

敖开心目光微微一瞬，道：干什么</p>

帝象先却又不开口，将茶杯放回桌上，踱了几步，方才道：天下大乱在即武德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p>

听他问起此事，敖开心神色也转作认真，道：你该知道的，我们敖家永远都是一个态度，对太平道以及结合了太平道力量的世家全力压制，但对其它的世家只要他们证明了自己有凌驾于当前帝姓之上的力量，我们就会立刻转弯。</p>

舔舔嘴唇，他又道：丘家也是。</p>

帝象先哼道：墙头草，随风倒真不知为什么天下百姓就信你们是什么鸟圣人血脉他这话端是无礼，敖开心却只嘻嘻笑道：没法子，聪明人总是少数顿一顿，却道：但，不管武德王是什么态度，赵非涯却永远都是敖开心的大哥。</p>

他说话时神色极为认真，再无游戏之态，帝象先原是背对着他，听得肩头微微一震，道：好，好兄弟说着转身，道：有这句话，我便够啦</p>

他两人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自不会有儿女之态，帝象先一句感叹，紧接着就道：一会儿我去拜访谢叔源，你就不用去了，好生歇着，晚上不要乱跑，随我去看个人。</p>

敖开心翻翻白眼，道：去大牢里面看人最是无趣，有什么好看的你管不管晚饭</p>

帝象先冷笑道：妄揣贵人心事，以为自己很聪明，啃过鸡肋么我再多管一顿夜宵。</p>

敖开心精神一振，笑道：好，就是你说的，探完人出来去啃绿柳居的素鸡排，我把英正那小子也喊上说着一扬手，早晃晃悠悠出门去了。帝象先失笑一声，亲手将门掩上，沉思片刻，脸上已全没了笑容，探手入怀，取出一个铁盒来，轻轻打开，里面是块竹简，古旧之极，上面篆着几个小字，已模糊到看不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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