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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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门,在夫子之后,又先后出了两个大人物,两个影响极钜的大人物。23us.</p>

是亚圣和孙卿么</p>

嗯。</p>

显着有些些激动,小音脸色微微泛着潮红,几绺湿透的发丝沾在额上,点破妆容,却一点都不在乎。</p>

两个大人物,两个永也是相背而立的大人物。</p>

他们最突出的矛盾,就体现在对人性的看法上。</p>

一个堪称伟大的理想主义者,对人类有着高度的信心,高呼说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希望以此来把矛盾与冲突的各方调和,一个却是冷峻刻薄的现实主义者,用极黑极暗的眼光冷冷打量世间一切,低声告诉自己弟子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两个都是儒家的大人物,是被目为最精通经典,有最高的学问道德,和最具经略之才的巨人,却出现这种南辕北辙的见解,在当时,就曾引起着儒门弟子的无措,和在一段时间内使儒门出现分裂。</p>

不过,这分裂并没有持续多久。</p>

嗯,我知道。</p>

司马清当然知道,这两个名字,和这冲突的后果,只要对大夏文明史稍有了解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笃信人性本恶的弟子们自儒门中离去,最终形成了名为法家的独立流派,虽然,作为单独学门的他们只持续了短短数十年,并最终被儒术至高无上的巨大光芒完全掩盖,却没人敢说他们是失败者。</p>

所谓鬼谷,所谓桃园,不过算是践行着法家理想的不同执行者罢了甚至还有人说,法家之消亡,就等于他们的胜利,因为,当内法外儒这四字已成为当好皇帝的起码要求时,他们又何必非要再单列门户</p>

在法家独立出去之后,人性本善自然也就成为儒门所奉的主流,直至今日,人之初性本善仍是大夏蒙学中开首之句,任何孩童还在懵懂时候,就都会无意识的将这些句子熟记在心。</p>

从表面上看来,亚圣的主张胜利了,但,问题是</p>

带着奇异的笑,小音道:胜利了就等于是正确的吗</p>

这个,我回答不了。</p>

摊摊手,司马清表示说自己只是一个商人,无商不奸的商人,若要以通常意义上的善恶来形容,自己大概该算是坏人多一些。</p>

不过我当然更愿意相信人性本善啦不为别的,这至少可以让我自己好受一点。</p>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但纵然恶已不善已,和也未必有动力去把自己改造为一个道德意义上的善人,人们却至少是普遍的想往着善的存在,相信着人还是应该有着善良的本性。</p>

与其说是相信,不如说是希望吧希望自己所遇到的人都能够以善意相处,希望在进入轮回之后能够更多的被发现自己心底的善,儒门虽非宗教,却比宗教更加精准的掌握着人心呐。</p>

小音的口气似乎有一点讽刺,这使司马清注意的看向她。</p>

丫头,那么你是相信人性本恶的</p>

不。</p>

摇摇手,小音表示说,两种观点自己都不赞成。</p>

我的看法是,有的人性善,有的人性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但必须承认,两相比较起来,性善论的确是更有利于治国的思路,不论它对还是错,至少他有着更多的正面作用不过,这倒不重要。</p>

重要的是,在某一代的儒门中,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一位发自内心的相信人性本恶的大人物。</p>

这也不算怎么奇怪,毕竟,性善性恶本来都是儒门提出的理论,尽管之后分出胜负,但仍然可能有弟子继续研究。</p>

老师在提到这位大人物时,并没有点出他的身份,不过,我现在已经可以猜到了</p>

子贡吧那又怎样</p>

也猜到大概是这个名字,司马清却仍然不明白,这到底和今天讨论的主题有什么关系。</p>

那个人,他对性恶论作了深入的研究,并认为那才是真理所在。</p>

他相信人性本恶,相信任何人的心底都深藏着黑暗与罪恶,相信只有用制度而非信任来约束,才有可能构建出大同世界。</p>

换句话说,他是连圣人也不相信的。</p>

若到此为止,这也不算什么,毕竟,这本就是法家的一般见识,但这人的见解却令儒门中的其他高级干部无法容忍,更引发了小规模,却极为激烈的论战。</p>

老师当时只是说,那个人把所有其它人都说到哑口无言嘿,我真笨,那样说的时候,我就该想到那说得是子贡才对,除子贡外,谁还可有这样的口才</p>

在论战中得胜,却并不能将这些同志们说服,毕竟,对精研文字的儒门而言,说败人和说服人根本就是两回事,而此时,当时的文王也感到事情已闹到太大,介入进来调停。</p>

以巧言乱德之说相责,文王要求子贡反省自己的错误,但这却更令那一代子贡愤怒,既人家指责他只有巧言,他就拿出实务,要求再次进行论战。今次采取了不同的战法,他以极为凶狠的攻击方式,将其它同样继承了古名的儒生们一一击倒,指出他们内心所存在的黑暗。</p>

据说,那是非常惨烈的一次论战,超过半数的儒生在精神层面受到重大创伤,其中更有近四分之一的人用了一年以上才能从中恢复。</p>

开始对此感到愤怒,但冷静下来后,丘家之长却发现,之前无人曾经想象的新天地,经已在眼前展开。</p>

当然,这也要得益于儒门长年以来的宣传,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人性本善,所以,若被突然指出自己心底的黑暗,总会受到巨大的冲击。</p>

因为,说到底,人总是虚伪,和害怕发现自己的虚伪,不是吗</p>

笑中似带讽刺,虽然年轻,小音却对人性这东西有着比绝大数人都更加深刻的认识。</p>

重视,并投注以大量的资源,和给那一代子贡以最大的自由让其发挥,儒门终于创建出可以任意撕碎人心的魔技:不必动手,只通过语言上的交流,便能够看穿他人心底的黑暗,并拉扯出来让其自己认识。</p>

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直面自己的黑暗,直面自己的罪恶之心这样子的冲击,的确可以将几乎所有人打垮。</p>

指出他人心底的黑暗但是,这怎么可能</p>

目瞪口呆,司马清实在想不明白,什么人可以只凭对话就作到这一点。</p>

要精准的掌握一个人,就需要海量的情报,而情报的价格没人比咱们更清楚。</p>

以儒门的官方地位,再加上无所不在的影响力,他们确乎有能力在宏观上掌握讯息和施加影响,但具体到任意的个人,司马清实在算不出那要有多少人力物力来加以支持。</p>

不,没有那么多,当然也有必要作一些基本的功课,但很少量的信息就可以了。</p>

因为,子贡掌握人心,和挖掘人的黑暗,用得是自古以来最简单的办法。</p>

直接交流。</p>

其实,说起来,人性,也是很简单的东西。</p>

七情喜怒,六欲贪怕说到底,人,也只不过是有那十来种情感而已。</p>

说得太简单了吧,丫头</p>

不同意,司马清认为,的确说来人总只是七情六欲而已,但具体起来,却绝对是千人千面,各各有各各不同的深浅进退,组织起来,何止亿兆之数。</p>

嗯,的确是这样,但再复杂的人性,也总只是那十几种最基本的性格组合出来的。</p>

有的乐观多一些,有的天生吝啬,有的气狭易怒,有的宽厚量大,但说到底,量大者也有动怒之时,气狭的也有忍耐之刻,不过程度高下而已。况且,有一些太过细微的分别,竟然也并不大。</p>

老师曾说过,认真组合起来,比较典型的人性,也只有不到一万种,若能完全了然于胸,便没有读不懂的人心。</p>

一万种</p>

感觉这已是个天文数字,但更令司马清好奇的,是如何对任意一个陌生人加以分析,快速的判断出对方到底是何类何种</p>

提问,一些很简单,和让人不会起戒心的问题。</p>

拿起一张纸,小音在上面信手抹出一块没有形状可言的墨迹。</p>

干娘,你觉得,这块墨迹象什么东西呢。</p>

我看唔,有一点慢着,丫头,你的意思是</p>

就是这样。</p>

小音道:这种似乎没意义的问题,却最能够测试一个人的心意,随口而出的第一句回答,在回答者固然并不重视,但对有专业分析能力的人而言,却已开始能够为回答者的内心画下第一笔了。</p>

也就是说,那个子贡,他也有着这样的能力累积一句又一句简单的问话,同时却是在构建在完善别人最隐密的内心</p>

微微点头,小音道:但当然没那么简单,那需要无与伦比的记忆和分析能力,要有绝强的反应速度,除辛苦外,也需要天赋总之,按照老师对我的说法,即使在天下文宗的儒门,也不是每一代的子贡都可以继承这一魔技。</p>

同时,这种能力显然也令人畏惧甚至是憎恨,令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势力都要在态度上有所保留,所以,历代的文王也自觉的作出限制。</p>

多数情况下,子贡仍只如第一代样,以纵横家之身,观察天下大势,和在最恰当时候才去作些四两拨千斤的动作极少出动那令人莫可捉摸的魔技,当然,那应该也是因为他们的不想要被人发现底细。</p>

最重要的限制,是子贡被刻意施加的脆弱。</p>

历代子贡皆可身为儒门的副帅,可以直接调度其它高级人员,但身为子贡,便不得再修炼武学。</p>

不过这实在也没有多少用处,子贡个人的确脆弱,但当面对着儒门副帅时,又有几个人敢下杀手</p>

知道子贡力量真相的人,应该很少,因为,对人性或者说人心的探索,本来就是很少有人会深入进去挖掘的地方。</p>

袁亮以桃园传人的身份,透过前人的记载知道一些,但在他看来,这却并不值得去认真的研究和应对。毕竟,对没有儒门那种超级情报力作支持的个人来说,这种技能纵然掌握,也很少有发挥的空间。</p>

同时,老师也不认为那技能真会有人掌握。</p>

最多有三到四句问话的机会,再加上之前收集的一点点资料,就要精确判断出面前陌生人在近万种个性中到底属于那一种,和立刻确定下最有效的进攻方案,去剥离出他心底的黑暗,思前想后,袁亮认为,还有很多其它东西,更有学习和掌握的价值。</p>

所以,袁亮也只是很简单的给小音讲了一些,没有涉及到具体的名字,也没作太多分析,而同样觉得这很不可能和用处太小的小音,也一样只将之当作讲古,听后便放,直到如今,面对种种难以理解的事情,和潜藏在司马清脑内对性善论的强烈反应,才让她骤然回想起少年往事,并凭籍这些些碎片,将眼前的一切线索串连成章。</p>

桃园的存在与具体情况,是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故小音并没有就袁亮的身份作出解释,只以老师两字含糊带过,反正司马清深知世故,自然明白什么东西不该乱问。</p>

那么说,丫头这样,也不是太可怕。</p>

认真的搓着手指,司马清问小音,既然对方的主要武器是说话,那只要把嘴巴一闭,什么都不回答,子贡不就无技可施了么</p>

不,我想,那样的话只会败得更快吧</p>

不说话,本身就是一种回答,何况,那等于已经承认了自己的不敢将内心揭示。</p>

子贡的手法,是破坏掉对手的价值观,破坏掉对手对自我的道德评价,而不敢开口的人,无疑就已经承认了自己心底有着黑暗心意已怯,又岂可再战</p>

更何况,总有些问题是让人无法逃避,更有一些手法,可以让人怎么不想开口也要开口。</p>

比如说,用威胁而是和解的口气,表示说自己也许真得是有所误会,但对方既然坚决不开口,那看来就是一种默认等等,都是办法。而只要对方开了口,相信以子贡的口才,便能够轻松将之后的变化掌握。</p>

喔,那,丫头,你也不要卖关子了,干娘一看你眼神,就知道你一定想出必胜的办法了说吧,你有什么办法</p>

说着,司马清的笑容已慢慢收起,握住小音的手,道:说清楚,不许应付因为,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干娘满意,干娘会立刻喊人进来,把你捆上,强行从锦官带走。</p>

咱们娘俩一齐走,躲上三两个月再回来,反正司马家就是有银子,算他搞的事大,又能让我们少挣多少</p>

干娘。</p>

没想到会是这样说法,小音一时也告无言,轻轻唤了一声,握住司马清的手,微微低头。</p>

过一会,小音方抬头道:谢谢干娘,不过请干娘放心,小音确实有把握。</p>

那些被破坏掉的人心,不是坏于子贡,而是坏于自己一直看不清的真面目突然被完全揭露,承认不了这样的落差,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这些人才会崩溃但,我既然知道,就不会落入这样的陷阱。</p>

更何况,我我流风一向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是好女人或者好人,我一向不择手段,也不会心软我从未幻想过自己是个好人,我一向都知道我心里藏着怎样的黑和毒试问,面对一个完全了解自己和能够面对自己的坏女人,子贡的魔技,又能奈我何了</p>

~~~~~~~~~~~~~~~~~~~~~~~~~~~~~~~~~</p>

谁下流啊谁下流,你下流啊你下流,谁下流啊谁下流,我下流啊我下流呃,倒霉,爷又划错拳咧</p>

抓起足装有八成满的大樽,孙孚意啯的一口咽了,因喝得急,呛得有点脸红,也不在乎,胸口,坐下来,顺手把旁边一个女子搂在怀里,色迷迷笑道:再再来,这次改个玩法,爷输了,喝一碗酒,丢一锭银子,你们谁输了不用喝酒,脱件衣服便听一片惊叫哄笑之声,却没那个起身说不玩了的。</p>

室内春意盎然,室外却是风狂雨骤,黄豆大的雨滴被狂风狭着,横冲直撞,打得屋顶墙壁都啪啪作响,天上星月无踪,完全是一片漆黑。</p>

再划得十来拳,孙孚意运气实在不妙,足喝了七八碗酒进肚,看眼前诸女,至多也就是罗裳半解,不觉有点沮色,喃喃道:你奶奶的中原地方就是中原地方,在我们东江,爷几拳就能把衣服脱guang咧</p>

忽听风声大作,尖锐的如鬼哭般难以卒听,一时间竟将歌吹也都压却,孙孚意皱皱眉头,眯眼看看窗外,道:还没惊蜇,怎么风雨就大到这样了,今年的天真是古怪说着竟然走到窗边,推开了,雨水立时溅射进来,顿时将他半个身子都弄到湿透。</p>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样的天气,真不知有几多杀人,几个越货</p>

吁吁的呵着气,孙孚意一伸手,旁边早有识趣的捧只瓷盘过去,上面四种水果切得齐齐整整的,堆成图案,中间簇一捧雪也似的盐粉,不必吃,看着已觉痛快。</p>

好丫头,有眼头子</p>

呵呵一笑,孙孚意一把下去,也不看是什么,杂七杂八塞进嘴,一边嚼,还一边含含混混道:这个天还要在外边跑,这世道,讨生活不易啊</p>

他这句话没头没脑,听得诸女都是一怔,正不知如何接话,却见孙孚意转回身来,笑道:来,来,爷给你们变个戏法说着双手一击,向外翻掌一推,只听呼的一声,室里灯火尽灭。</p>

光暗骤转,诸女皆不自由主闭口停手,一时间鸦雀无声,虽听得有喧嚷之声隐约传上,却只衬得此地更加的超拔绝群。</p>

很好不愧是天上人间。</p>

其地名为天上苑,乃是凤阳左近第一个销金所在,而孙孚意此时包下的地方名为非人间,则是天上苑中第一昂贵的所在。</p>

所谓非人间,乃是一座九层高楼,去地面十余丈,修得精巧异常,唯从第二层起,直至第八层,却都空置不用,宁可放在那里蒙尘。</p>

每层摆一桌,不过是八桌的钱,我现在全部空下来,可顶楼一桌就要十桌的钱,还省了人力物力,何乐不为</p>

据说,这是天上苑老板私下说过的酒话,真假自然难以查证,但,要在非人间上面摆一桌花酒的所费,却的确高过凤阳境内任何其它地方的十倍。</p>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很好,成老板的确是会作生意哪。</p>

啧啧赞赏,孙孚意道:我听说,在这里就算打碎个最普通的酒杯,都得赔上五两银子真得么</p>

这个</p>

嘻嘻笑着,一年长些女子道:能摆在非人间的杯子,可没有普通的哩</p>

好,说得好</p>

似已有七八分酒意,孙孚意哈哈大笑,抬着头,眯眼道:那要是把这顶上的画儿弄坏了呢</p>

非人间最上一层,乃是尖顶结构,由顶去地足有近两丈高,因显着太过空旷,故又延请高手大匠绘满图画,内容无非是些个株林之事,游仙之想,本是俗气的很,但因匠人高手,画得十分脱俗,更皆美艳异常,一个个栩栩如生,直似要破壁而出,凡见者无不交口相赞,倒成了天上苑又一卖点。现下孙孚意突然问起来,诸女倒都是一怔,因皆已知道这公子哥作事确有些疯疯颠颠,真也怕他说着就端杯酒泼将上去。</p>

喂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放心啦,爷没准备向上面泼酒洒菜的,那种事忒俗气咧</p>

笑得十分之傻,孙孚意似都已站不稳了,身子晃啊晃的道:爷爷只是想上去透透气。说着身子忽地一晃,只听碰碰几声大响,诸女惊叫声中,觉头上扑里扑通的大片向下掉东西,更有大雨急灌进来--不用想,也知道屋顶一准是多了个大洞。</p>

踏高楼,凭天风,大城掌中,把酒擒凶不亦快哉不亦快哉哪</p>

长笑声中,忽听下面碰一声响,见东北角上个小院,一个胖子怒冲冲出来道:妈的嚎什么嚎,爷这儿请帝京来的贵客呢诸女倒也认得,乃是凤阳本地的土豪,哈哈儿,又见几名客人先后出来,都已醉到走路打晃的样子,当先一个腰阔十围,长得如杀猪也似,偏穿了一袭士子服,更拿了一把洒金折扇,只是这扇子拿在他大手里,却不免显得奇小无比了,次一个更是奇怪,居然是南方纳人的服色,,背上背了一个包裹,也不知放的什么东西,竟似活物一般不住起伏,只最后一个还正常些,却喝得最多,哼哼唧唧,只是道:不高不高,天上人间的酒宁可撑死,也不不流到底不流什么,却再说不下去。</p>

这四人先后出来,倒是连孙孚意也怔了一怔,忽又听天上泼喇喇几声响,电光纵横,不觉苦笑一声道:蜇未惊而雷部动,几位真是雷人雷言,在下退避就是说着拱拱手,一欠身,竟真如大鸟般,冒雨去了,只留下惊魂未定的诸女,瑟瑟一团,不知如何是好。</p>

这这个,要死了,真得要死了妈妈要气成什么样啊</p>

~~~~~~~~~~~~~~~~~~~~~~~~~~~~~~~~~~~~</p>

风雨交加,掩尽星光,此时子时已近,家家上板吹灯,偌大的凤阳城中,一片漆黑。</p>

黑暗中,两道身影疾掠,如风,如电</p>

嘿,还怕等不到你们</p>

声音有些懒洋洋,动作却绝对不慢,几乎在两人抬头同时,已见来敌自空扑下,其势汹汹,若破云而降</p>

吴姬越女美如花,陈风蔡韵堪绝熊踏青楼之,左拥右抱</p>

重腿如雷,身法也是快得惊人,两人一左一右,相距原有丈余,但来人一声呼喝,两人却同觉眼前一花,已吃蹴到胸前</p>

呔</p>

大胆</p>

同声怒喝,一个闪也不闪,挺胸硬接,双拳上更泛起淡金色光芒,另一个却是右掌急旋,带动急雨如盾,复左右一分,将腿力卸去。</p>

嘿有两下子</p>

一招无功,来人见机极快,早翻个身,退出数丈地外,教两人反击尽落在空处。</p>

男儿大好身手便该用在女人身上,深夜为盗,杀伤人命,又何苦来</p>

你</p>

雨大如泼,半点天光也无,三人相距数丈,只能隐约瞧见对方身形,却瞧不出面目形状,但那两人听这边说话,却同时一震,右首那人较左首略矮,便举手道:你是</p>

不必问我是谁</p>

一声怒喝,来人道:朱有泪,你家事迹我略知道一些,也很尊重,但国有国法,你这般横行无忌,杀伤人命,我无论如何都看不过去,乖乖的,随爷回去见官吧</p>

喂,你搞</p>

左首那大汉似乎想要解释,但方开口便觉呼吸一滞,见来人身子急转,带动周围雨水,竟如龙卷般腾空而起,足有五道之多</p>

曾尝新压西域酒,又赏胡姬三千旋踏青楼之,劝客尝</p>

一蹬一踏,五道龙卷应声而动,旋向左首大汉,那人倒也不畏,怒喝一声,全不避让,直冲向前,撞进风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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