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冷落天涯今一纪 万里西风吹客鬓(2 / 2)

加入书签

只有齐飞玲明白,如果说,自己以前所用的剑可以称之为"相思"和"失望"的话,现下所挥之剑,便当叫做"困惑"。</p>

我是谁</p>

我父母都是什么人</p>

你为何要这样</p>

剑出如雨,似是无数的天外之问,无所不入的冲击着朱燕的防线。</p>

无论怎样牢固的东西或信仰,当第一个无法求索的疑问出现的时候,不可逆转的崩坏,也就要来了。</p>

这世上,本就没有完美无暇或全然正确的事物存在,因此,也就没有什么是能经得起不懈的追问的。</p>

人如此,事如此,剑也如此</p>

问不得解</p>

破局</p>

连续破开了齐飞玲三十一剑之后,朱燕的防线,终告失守。</p>

闪亮的剑光,在朱燕面前掠过,那剑光虽美,却是修罗之美,包含着无尽的死意。</p>

但是,朱燕的脸上,却全无惧sè。</p>

那么,就这样结束了吧,也好啊</p>

无悔于自己的抉择,也便不会恐惧于未知的未来。</p>

弃去一切情绪的波动,只依靠jg密的计算来行向自己选定的目标,这便是慧剑在这一代的传人,朱燕了</p>

齐飞玲的剑,并未刺下去。</p>

"为什么,燕儿"</p>

似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朱燕的脸上,连一丝丝的情绪波动也没有。</p>

在她还未开口之前,先有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p>

"好,好,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p>

"想不到,不过二十年,就能又看到情剑与慧剑的对决,玉女宫果然是有些门道"</p>

情剑,那是什么东西</p>

这人竟能识得情剑,知道慧剑</p>

讶于这个人的语气,更惊于他话中的内容,一时间,三个人都忘了争斗之事,顺着声音看了过去。</p>

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男子轻鼓双掌,满面笑容,自祝圣寺中踱出。</p>

朱燕和齐飞玲不约而同,一起拱手问道:"请问前辈如",却又为对方语声止住,看看对方,一起住口。</p>

那男子呵呵笑道:"我没名气,说了你们也不认得,不用问了。"</p>

花平却是心中一动,踏上前去,拱手问道:"请问前辈,可认得岳龙岳前辈么"</p>

那男子愣了愣,笑道:"你是谁"</p>

花平道:"在下花平。"</p>

又道:"请问前辈,当年可曾在祝圣寺中驻足"</p>

那男子眼光一闪,冷哼一声,蓦地欺近身来,一扬手,扣向花平脉门。</p>

花平却那会这般易于右手闪电般一缩一翻,正是岳家拳法中的"万岁山前珠翠绕"一式。反拿那人手腕。</p>

他料这人十九与岳龙相识,是以特意用岳家拳法相抗。</p>

当ri岳龙传艺时曾道,岳家拳流传虽广,这一路"遥望中原"却是岳家内典所载,非嫡子系弟,不得转授,这人若当真与岳龙有旧,便当认得。</p>

那人果然微微一滞,住手不发,哼道:"你是老岳的徒弟"</p>

花平心下松了一口气,想道:"还好。"躬身道:"在下曾得岳前辈指点过几手拳法,却未蒙收录门墙。"</p>

那人微微颔首,忽地左手一探,竟还是将花平右腕扣住。</p>

花平心意方懈,那想到他竟突然发难大惊之下,发力急挣,却只觉那人的手就似铁箍一般,那里挣的脱"</p>

只听两声清叱,齐飞玲朱燕竟是不约而同,刺向那男子。</p>

那人冷哼一声,左手发力,将花平拉在身前,挡得一挡,右手早如闪电般探出,在两人剑上各弹了一下,两人只觉全身一热,手中剧震,把握不住,几乎将剑丢在地上。</p>

朱燕面无表情,退开两步,齐飞玲却看向花平,面sè有些惊疑。</p>

花平心念一动,内劲急转,攻向那人,用得却不是星爆,而是火烈。</p>

两股内劲一撞,花平只觉那人的真气如火如荼,炽烈不可方物,却和自己的真气甚是合流,自己的真力竟如泥牛入海,尽数为他化去消纳。</p>

花平不惊反喜,心道:"果然是他。"</p>

那人也是面有喜sè,将手放开,笑道:"果然是你。"</p>

花平再无怀疑,纳头拜倒,道:"参见前辈。"</p>

那人笑道:"你确是聪明,只凭那几具泥像,便能自行练成这霹雳手,好,很好"</p>

又笑道:"我叫秦飞。"</p>

花平却没听过这个名字,看向齐朱二人,却见她俩也是满面困惑之sè。</p>

"秦公子是吗"</p>

苍老而温和的语声忽然扬起,齐飞玲和朱燕的脸上,也同时现出了喜sè。</p>

"师父"</p>

"师伯"</p>

看着缓缓踱来的林素音,秦飞的嘴角挂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p>

"秦某已知天命,真没想到,竟还会有人喊我公子。"</p>

林素音脚下不停,走到面前,并不先和秦飞打招呼,向花平道:"花公子,久违了。"</p>

花平忙回礼时,林素音方道:"秦公子这些年来,一向可好吗"</p>

秦飞冷道:"还好。"</p>

又道:"我今天来,是想来看看衣泉。"</p>

又道:"今天是什么ri子,林姑娘当还记得吧。"</p>

齐飞玲吓了一跳,看向林素音。</p>

虽然她也知道,每个人都是曾年轻过的,但却总是无法想象,林素音还是林姑娘时,是个什么样子。</p>

自她记事起,林素音便永是一幅安静温和苍老的样子,未见过她动怒,也未见过她大笑的样子。</p>

林素音听到"姑娘"二字,也不觉摇头苦笑道:"我这真是做茧自缚了,也罢,也罢,左右也改不了口了。"</p>

又道:"秦公子既还记得今ri是衣泉师妹的忌ri,可还能记得衣泉师妹已过身多久了么"语音中竟隐有不满之意。</p>

秦飞冷笑一声,却不答应,只道:"想这几个小辈也不知那地方在那里,便烦林姑娘带路了。</p>

朱燕和齐飞玲果然都是心道:"衣泉师妹,这却是谁啊"</p>

上一代玉女宫弟子中,最有名气的,便是林怀素,林素音师姐妹,余下人中,并无一流人物在,也都没多大名气,也多有在二人长成之前便已过身的。但两人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了多少宫中掌故,谙熟宫典,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那实是大大不对。</p>

林素音看向三人,轻叹一声,道:"飞玲,你已被逐出玉女宫,你不知道吗"</p>

齐飞玲道:"师伯,师伯,这"她心下焦急,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几乎急出泪来。</p>

林素音叹道:"算了,既然都到了这里,也挡不住你了。"向朱燕道:"燕儿,带她们去见见宫主吧。"</p>

朱燕躬身道:"是。"脸上木无表情。</p>

林素音带着秦飞先去了,朱燕和齐飞玲互相看看,自走在前面带路。</p>

她一路上不远不近,总和齐花二人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两人心下却也有些疙疙瘩瘩,也不知如何谈起,不即不离的,也不愿离她太近。</p>

一路上也遇上了几名玉女宫弟子,却是神态各异,也有仍喊"齐师姐"的,也有只是笑笑的,也有只和朱燕招呼,假装没看见齐飞玲的,朱燕却甚是和气,一一笑脸相迎。</p>

走到一处僻静所在时,齐飞玲忽道:"燕儿,方才那几人,你怎样看"</p>

朱燕静了一会,才道:"你一向与人为善,武功也好,更是从没有过什么坏名声,宫主那天胡里胡涂便将你逐出门去,私下里为你抱不平的,其实不少。"</p>

齐飞玲笑道:"哦"</p>

朱燕道:"小红与你关系一般,但她有些傻,总觉得我是趁虚而入,不是好人,所以偏要当我面喊你师姐;青梅也觉得你冤,但她一向与我交好,所以只是向你笑笑;倒是池开她,我真没想到,竟会装着全不认识你,谁都知道你一向最帮着她的。"</p>

齐飞玲笑道:"那自是认定我回不来了。"</p>

朱燕冷然道:"你确实回不来了。"语气如冰,花平心下一阵火冒,却被齐飞玲扯住。</p>

齐飞玲笑道:"然后呢"</p>

朱燕转回头,看看她,忽地笑道:"小红虽笨,却能信得过,青梅原就和我好,没什么不对,只有池开,等着被压一辈子吧。"</p>

齐飞玲笑道:"可惜了你,若是生为男身"话未说完,朱燕已截道:"无所谓。"齐飞玲便也默然不语。</p>

只是,当朱燕再度前行时,齐飞玲的唇边,却带出了一丝浅笑,花平看在眼里,虽是不明,却也甚是开心。</p>

不一时,三人已上到玉女宫前,禀报之后,三人被唤到后边,进了一处小花园。</p>

此时chun意方回,玉女宫僻处深山,冰雪未溶,花木还未回chun,都只是些枝枝桠桠的枯枝,甚是空落,只一人盘膝坐在其中,那自是林怀素了。</p>

林怀素听得三人进来,也不回头,叹道"玲儿,燕儿,过来。"二人应声过去了。</p>

林怀素转过身来,看了两人一会,眼光渐渐变的柔和,叹道:"玲儿,你恨我吗"</p>

齐飞玲恭恭敬敬的道:"一ri为师,终生为母,弟子岂敢不敬"</p>

林怀素叹道:"那你恨她吗"指了指朱燕。</p>

齐飞玲笑道:"我谢燕儿都来不及,怎会恨她"</p>

朱燕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却忍住了没开口。</p>

花平心下大奇,想道:"飞玲这是什么意思"</p>

林怀素摇摇了头,苦笑道:"你确是聪明啊"</p>

又道:"燕儿"</p>

朱燕冷然道:"我听不懂。"</p>

又道:"宫主,齐师姐她这次所犯不是小过,全宫上下,也都已知道,请宫主三思。"</p>

林怀素笑道:"再装就不象了,燕儿。"</p>

又道:"飞玲既已明白,你又何苦再枉做小人"</p>

花平听的胡里胡涂,全然摸不着头脑,却见朱燕忽然站起身来,板着脸,道:"宫主,弟子有些小事,想先行告退。"</p>

林怀素尚未开口,齐飞玲竟先喝道:"燕儿"语音已有些怒意。</p>

朱燕颤了一下,站在那里,道:"怎样"</p>

齐飞玲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你我一起长大,你这样对我,我很感激,但现在大家心里都已明白,你还要这样,也太看不起人了吧"</p>

她声音放缓,道:"我知道你一向高傲,宁愿受人误会,也不肯开口自辩,但现在是我啊,是我啊,燕儿"</p>

朱燕一言不发,站在那里。</p>

然后</p>

然后,慢慢的</p>

如冰河解冻,如chun回大地,如等待已久的少女看见了自己的情人,如饱受荼毒的百姓终于迎来了王师。</p>

朱燕的脸sè,软化下来,渐渐柔和,终于,又带出了,花平初见她时,那浅浅笑容。</p>

"师姐,你为何,总要这么聪明呢"</p>

虽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花平却能感到,问题,好象已解决了</p>

可是,飞玲的身世</p>

齐飞玲却也已想到此节,正要开口,朱燕忽道:"宫主,方才有个叫秦飞的人在半山出现,说是要找一位叫衣泉的前辈,师父已领他去了。"</p>

林怀素脸sè一变,怒道:"你说什么"旋又镇定下来,问了秦飞的身材长相,却是无不合节。</p>

齐飞玲朱燕对视一眼,却未开口。</p>

你,知道吗</p>

要是你都不知道,我又怎可能啊</p>

心意相通,两人相视一笑,林怀素早看在眼里,也不理她们,道:"燕儿,你随我来,吩咐其它人,小心戒备。"语气虽冷静,面sè却仍极是难看。</p>

齐飞玲心中一凛,躬身道:"宫主,如有驱使,飞玲义不容辞。"</p>

林怀素看了看她,面sè甚是古怪,忽地叹道:"好吧,你也来吧。"</p>

四人一路向南而去,不一时间,已隐隐看见一处水帘。</p>

衡山名景,历数四绝,这处便是水帘奇了。</p>

齐飞玲朱燕自幼便将这里玩得熟了,并不在意,花平却是第一次见,心下颇有些称佩之意。</p>

只见一道水帘自峰顶蜿蜓而下,渐渐壮大,汇入一个石池,再自石池中溢出,那石池离地尤有着二十余丈,水流迸泻而下,形如跳珠喷玉,声似铁骑雷鸣,旁边石壁上刻着五个大字"南岳第一泉",字迹遒劲。</p>

齐飞玲心道:"这里那还有路啊"却见林怀素脚下不停,直冲向水帘,"扑"的一声,竟已没了进去。</p>

齐朱二人不料有此,方惊呼的一声,便听得林怀素声音传出来道:"后面有路,你们都进来吧"</p>

齐飞玲朱燕自幼便在山上跑闹,这水帘真是不知来了多少次,却从不知道后面竟还有此洞天,对望一眼,都是惊疑不已。跟了进去。</p>

花平虽于此事无关,却关心齐飞玲,自也跟了进去。</p>

后面是一条蜿蜓小径,收夹在石壁之间,因是多年水气所积,路上壁上,都布满青苔,极是湿滑,几人小心翼翼,走了约半盏茶时光,前面隐隐现出些亮光,忽地听到哭声,却不正是秦飞</p>

林怀素面现怒容,叱道:"你凭什么在这里哭"呼的一声,已是掠了出去。</p>

朱燕齐飞玲等人自是不会停下,脚下加劲,也跟了出去。</p>

一出小径,只觉眼前一亮,树绿草密,竟是好生漂亮的一个所在,自瀑布而来的一条小河蜿蜿蜓蜓,流向远方。</p>

只见那秦飞正哭拜在一座小墓前面,双肩不住抽动,显是哭得极为伤心,根本就没有理会林怀素。林素音满面忧伤,站在一侧,并不开口。</p>

林怀素却全然不为所动,擎出剑来,遥指秦飞,冷然道:"姓秦的,你还有脸在这里哭"</p>

秦飞止住哭声,站起身来,死死盯着林怀素,一字字道:"林怀素,到了今天,你还想妨着我和衣泉"</p>

那座小墓并不甚大,墓碑也矮,二人隔墓对视,眼光全无阻碍,拼出一处,几要燃出火来。</p>

林怀素怒道:"你还有脸说是谁害死衣泉的要不是你当年突然出现,衣泉早已是今ri的玉女宫主;要不是你当年不顾而去,衣泉又怎会心碎而死"</p>

秦飞怒吼一声,道:"你说什么是谁不顾而去"</p>

又嘶声道:"当ri她说是师恩难弃,师命难违,将我赶下山去,还要我立下誓言,二十年内,不得复来,为了这句话,秦某足足在阿鼻地狱中过了二十年,你,你却说是我弃她而去"</p>

林怀素林素音面sè同时一变,似是想到了些什么。</p>

林素音看向齐飞玲,叹道:"孽缘,孽缘啊。"眼光悲悯,却又有些个庆幸之意。</p>

齐飞玲心道:"师伯为何这样看我"猛可里心念电转,惊道:"难道"。</p>

与此同时,朱燕也已失声道:"难道"两人对望一眼,又同时收声。</p>

花平被搞到昏头昏脑,心道:"她们俩在说什么"</p>

却见林怀素竟也面有戚容,叹道:"原来如此。"</p>

也看向齐飞玲,叹道:"你明白了"</p>

齐飞玲整整衣衫,道:"弟子略有些想法,却不敢说明白。"</p>

林怀素闭上眼睛,道:"你和燕儿试着推想一下,让我听听。"</p>

朱燕看了看齐飞玲,笑道:"我先来吧。"却先对林素音道:"师父,衣泉前辈的事,能说些么"</p>

林素音黯然道:"她是我们的师妹。"</p>

朱燕点了点头,向秦飞道:"请问前辈,你当ri和衣泉师叔的事情,董太师父,可是极不赞成么"</p>

齐飞玲见花平不明,轻声道:"董太师父,就是上任宫主。"</p>

花平心中一震,影影绰绰的,也猜到了些什么。</p>

秦飞看向朱燕,嘴边浮出笑意,道;"你说呢"</p>

朱燕盯住他眼睛,笑道:"前辈已回答我了。"</p>

又向林怀素道:"宫主,请恕燕儿无礼。"</p>

林怀素并不睁眼,面如止水,道:"你说。"</p>

朱燕缓缓道:"燕儿想知道,当ri太师父心中的宫主继承人,究竟是那一位"</p>

林怀素默然良久,长叹一声,紧绷的唇线竟缓缓化开,现出了一缕笑意。</p>

"你,很聪明啊"</p>

"没错,当ri师父心中,最为看好的,是小师妹,而不是我。"</p>

朱燕笑道:"但师叔却和齐师姐一样,无心这个位子,更不想修练慧剑,是吗"</p>

林怀素哼了一声,并未答话。</p>

朱燕看向秦飞,道:"前辈如何与师叔相识,燕儿并不想知道,但前辈如何与师叔分手"她的语气吊的长长的,却未说下去。</p>

秦飞冷然道:"你无须卖关子,也不用怕我伤面子,不错,我是被她赶走的"</p>

林怀素怒道:"你到现在还想推卸责任"</p>

秦飞斜睨她一眼,却未回嘴。</p>

朱燕却是全无讶sè,笑道:"前辈刚才能讲出慧剑的名字,想必师叔已给前辈说了很多,也用不着燕儿再来献丑了。"</p>

又道:"若燕儿没有料错,当ri之事,自是师叔被太师父说动,决意潜修慧剑,才会请前辈下山,但却终究不能忘情于前辈,所以"</p>

齐飞玲忽道:"前辈,请问您可曾和太师父交过手"</p>

秦飞看看她,面有讶sè,点了点头。</p>

齐飞玲看向林怀素,似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道:"师父。"</p>

林怀素肩头微微一颤,道:"说吧。"</p>

齐飞玲躬身道:"是。"方向朱燕道:"燕儿,有件事情,你不知道。"</p>

"当ri他下山时,师父曾前往狙杀。"</p>

朱燕面sè一变,失声道:"竟有此事"看向林怀素。</p>

林怀素木无表情,全不开口,林素音轻叹一声,低下了头,神sè黯然。</p>

朱燕沉吟了一会,笑道:"我明白啦"又向秦飞笑道:"前辈,您明白了吗"</p>

秦飞脸sè如铁,盯着林怀素,道:"能说清楚些吗"</p>

林怀素终于睁开眼睛,冷然道:"你还要我说吗"</p>

秦飞忽地狂笑起来,笑声凄厉,极是刺耳。</p>

大笑声中,他又跪伏在那小墓前面,嘶声道:"原来你未变心,你还爱我,你还爱我"声音渐渐嘶哑,低落下去。</p>

齐飞玲朱燕见他如此,神sè都有些黯然,花平心下,也有些感同身受,唇亡齿寒。</p>

曾有过相同的遭遇,他自然明白,若那衣泉不能让上一代宫主相信,她对这秦飞全无感觉,这秦飞会有怎样的结果。</p>

为了爱他,为了让他活下去,竟可以忍受这样的离别苦痛</p>

林怀素忽地道:"你好自大,你真当衣泉只是为了你一个人吗"</p>

秦飞蓦地止住哭声,抬起头来,低吼道:"你是什么意思"眼光凶霸,望之已若猛兽之属。</p>

林怀素冷然道:"你认得她才几年我和她同门几年"</p>

看向朱燕,道:"燕儿,你很聪明,只凭些只言碎语,便能将当ri之事,推断出十之仈jiu,但有些事情,有些人,却是不能以常理揣度的。"</p>

"你师叔她心气极高,又悲天悯人,她所想做的,并非是逃宫她去,与人双宿双飞。"</p>

"她所质疑的,是慧剑和玉女宫本身"</p>

齐飞玲惊道:"师父,您是说"</p>

林怀素冷然道:"她虽聪明,却又愚笨,不自量力,竟想从玉女宫剑法中研出一套能够凌驾于慧剑之上的剑法"</p>

秦飞怒道:"胡说,她才不蠢,蠢的是你们,情剑的威力,绝对在慧剑之上"</p>

齐飞玲花平心中一震,同时想到了权地灵的话:</p>

"其实,这情剑之秘,早在二十几年以前,玉女宫中便也有人看穿过。"</p>

难道是她</p>

花平忽地想到一事,暗叫不妙,正要开口,却见秦飞竟已指向这边,冷笑道:"二十年前,你的慧剑胜不了衣泉的情剑,二十年后,情剑仍是压制住了慧剑,你有什么好说的"</p>

林怀素面sè一变,看向朱燕,道:"燕儿,怎么回事"</p>

朱燕低声道:"师姐剑法jg妙,燕儿不是对手。"</p>

林怀素盯着齐飞玲,低声道:"玲儿"</p>

齐飞玲垂首道:"玲儿,不明。"</p>

秦飞冷笑道:"她们刚才在山下交手,我看的明白,这女娃儿的剑法,与当年衣泉如出一辙,将这什么慧剑克制的束手束脚,全无胜机,你有什么话好说"</p>

林怀素沉声道:"玲儿"</p>

齐飞玲不敢再瞒,小声道:"玲儿此去数月,曾得一位前辈指点,他也说过情剑慧剑之别,又说情慧双生,本是剑

之双锋,不宜强自分裂。"</p>

林怀素冷笑道:"是谁,竟敢这般大胆,对我玉女宫的剑法胡说八道"</p>

不等齐飞玲回答,忽又道:"无所谓。这是内务,回头再谈。"</p>

一带一卷,齐飞玲已被推到一边。滚滚剑光闪现,如浪如风,涌向秦飞。</p>

"无论如何,师妹都是你累死的,姓秦的,给我留下命来"g</p>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