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1 / 2）

 “咳，咳”齐鹰洋轻微的咳嗽，惊醒了众人。了许久的话，齐鹰洋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齐灵风握着齐鹰洋的右手，紧张道：“爹，别了，先休息吧。”</p>

陆柔坐在齐鹰洋的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心，眼中有着浓浓的哀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齐鹰洋的伤势，可多年的夫妻，她又怎会不知道齐鹰洋想干什么呢。“灵儿，不碍事的，让你爹。”</p>

齐鹰洋笑笑，轻拍了拍陆柔的手，陆柔却是再也忍不住盈眶的泪水，轻轻的哭泣起来。众人一时默然，齐灵风又是伏在齐鹰洋的肩头放声大哭。</p>

“爹，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p>

齐鹰洋抚摩着齐灵风的秀发，轻声的安慰道：“傻瓜，这世间没有谁能不死。爹，也是了无牵挂了。只有最后的一件事，希望你答应我。”</p>

齐灵风扬起沾满泪水的脸庞，朦胧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疑惑。</p>

齐鹰洋为齐灵风拭去眼角的泪水，向着杨若海招招了手。</p>

杨若海一愣，旋即心中闪过一丝了然，深吸一口气，却也有了决定。走到齐灵风的身边，凝视着这个从自己八岁便亲如父亲的慈祥老人，此时他已是尽显老态，苍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微微颤抖的双手。</p>

杨若海眼角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悄悄的滑落。原以为从七岁那一年开始，自己已经不会在人前流泪了。可自己能做的实在不多，尽管可以进入连天门，可自己仍是不能许诺。不像林羽和齐凌风，直将对手视若无物。</p>

杨若海转眼却是深深的凝视着齐灵风，灵儿，也许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你，为齐伯父做的。</p>

齐鹰洋轻轻拉起两人的手，缓缓的交叠在一起。“灵儿，爹希望你们在这里，在父母的面前完婚。好吗？”</p>

齐灵风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脸上瞬间没有一丝血色。想要回头看林羽，脖子却像是重如泰山。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孔，她怎能拒绝，拒绝父亲最后的心愿。齐灵风沙哑着声音，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个好字还没有出口，却是发觉一双手已经被温暖的手掌握住。那手掌是如此的温柔，温暖着她冰冷的心。</p>

齐灵风回头，却看见了杨若海温柔的眼眸。眼里有着几分痛苦，更多的却是宽容和理解。像看着一个叛逆的孩子，捣乱的妹妹。更像永远包容的丈夫。齐灵风心中一动，若海表哥一直都是对我这么好么。</p>

杨若海笑着，却没有人能看见他心中的苦涩和痛苦。“爹，灵儿已经答应我了。我会好好对灵儿的。”</p>

像一个哥哥一样，我会好好保护灵儿的，一定。杨若海在心中默默的接着。明明已经做了决定，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灵儿，如果是用父母之命去束缚你，束缚你精灵般快乐的心。我宁愿放弃，放手也是因为我爱你。你知道吗，灵儿。</p>

明明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杨若海还是笑着，坚定的笑着，只是笑中有泪。</p>

齐鹰洋深深看着杨若海，良久才缓缓道：“好，好，好。孩子啊，既是你自己的决定，爹惟有祝福你啊。”</p>

“爹”杨若海嘶声道，声音千回百转，就像在心里沉淀了六年之久。低下头，泪水已是再也止不住了。</p>

齐鹰洋缓缓将两人的手放开，却是看了看低着头的女儿，终是无话可。挥了挥手，齐凌风也来到齐鹰洋的身边。“凌风，爹可以教你的都教了，若无今日之事，你十五岁满，我也是要送你上连天门的。其实，若论刻苦用功，谁也比不上若海的。你的性子也不如若海坚韧，将来恐是会有挫折的。爹不在你身边，你好自为之吧。”</p>

齐鹰洋这会更是虚弱，将一直放在脚边的古泽递给了杨若海。双目的神采开始慢慢的消散，像看着杨若海，也像透过杨若海看着那无尽的天空。“其实，我对不起义弟，义弟死得蹊跷，可六年了，我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我竟是什么也没找到。我对不起义弟，我对不起义弟，我对不起义弟。”</p>

齐鹰洋的声音越来越低，嘴唇轻动，已是没人听得清楚了。陡然，齐鹰洋一把将杨若海抓住，双目神采重燃，清楚的道：“若海，能无声无息害死义弟的，必是绝的人物。没有把握的话，万万不可去寻你的仇人。万万不可。”</p>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杨若海同样紧紧的抓住齐鹰洋，双目紧紧的盯着齐鹰洋。只希望能挽回什么，可终究慢慢的只剩绝望。</p>

齐鹰洋见杨若海答应，带着欣慰的笑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p>

“爹”齐灵风一下扑在了齐鹰洋的身上，杨若海也是握紧双手，指甲深深的刺进掌心中。</p>

陡然，林羽闷哼一声，也是一下倒在地上，嘴角却是流出一丝鲜血。</p>

杨若海身体一颤，一丝恐惧袭上心头。右手抓住古泽，向前一扑，抱着齐灵风一起滚进了野山林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