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易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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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先前邵珩还能面前镇定自如,此刻那黑衣老妇的举动,却真是吓得他脸色顿时苍白无比。

黑衣老妇眼神中闪过戏谑神色,不知为何,邵珩竟觉得那眼神中有一分狡黠。

不一会,邵珩身上那件代表存微弟子的服饰已破破烂烂地被丢在泥水之中。在邵珩惊怒交加的目光中,黑衣人冷笑数声,并没有再有其他动作。

邵珩暗地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联想起自己丢失的身份玉牒、储物袋以及天机剑,再看此刻对方撕烂自己外衣的动作,终于回过神来:对方定是另有所图,需要带着他移动到他处,却又要避免他身上有任何可以被存微山追踪到的事物,故而才有方才的举动。

这却是不幸中的万幸。

黑暗中,邵珩心底如此作想,但是脸上依旧有些难看,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窘迫。如果此时有光线照射而下,谁都能清楚地看见他那白里泛青的脸色。

不过,邵珩稍微放松地早了一些。

那黑衣老妇停顿了一会后,就再次出手了。

只见她伸出双手,一手如铁钳子一般钳住邵珩右肩,一手探向邵珩的脸上,带着冰冷的触感,竟在邵珩脸色揉搓了起来。

邵珩从看见对方伸手起就开始想要闪躲,奈何一身修为被制,双手不便,体内伤势一动就痛彻心扉。而对方显然又早有预料,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

黑衣妇人左手劲力一吐,死死地按住了邵珩。

半伏在地上的邵珩只觉得那手似钢箍一般,又似一座小山压下。他竭尽全力抵抗,也只能免去被对方按在地上为所欲为的羞辱。若想要反抗动弹,更是毫无可能。

并且,只要邵珩一挣扎,就有一股阴冷的气机刺入他体内,一路如刀割般在经脉内横冲直撞,痛得邵珩冷汗直冒。若非他紧紧咬牙强忍,只怕他早已叫嚷出声。

邵珩看似温和随性,骨子里却自有一股傲气和倔强。便如他在玉泉峰上的居所滴翠轩内种植的灵竹一般,平日里如君子温润,然而遇到狂风骤雨,却依旧坚韧不拔,绝不弯腰。

所以,不论对方如何故意任由那阴冷的气机在邵珩经脉内纵横,折磨于他,邵珩的尊严也不容许他在敌人面前哀嚎出声。

不过就算如此,邵珩也渐渐感觉到自己几乎就要承受不住那股阴寒刺骨的气机。

他不断地在脑海中思索其他事情,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似乎这样就能忽视那蔓延在全身的撕裂一般的痛楚。

对方右手在邵珩脸上不知道涂抹着些什么东西,那肌肤冰冷似寒冬之雪,没有一丝温度,好像是死人的手一般。然而,有些奇怪的是,这妇人面上肌肤、鬓发以及声音皆显然昭示着她年纪极大,手背上的皮肤也似乎干瘦无比。然而,对方的掌心和指尖,却十分柔软娇嫩,不似是一个老妇所有。

邵珩因疼痛而身躯微微躬着,无法避开对方的魔手,干脆闭上眼睛强行忍耐着。他心底一直隐隐不安,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从这个黑衣人出现到现在,对方始终没有说出她为何要抓他的目的。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杀掉自己的东西?

邵珩脑海中不断闪烁着一个个可能,却又被他一一否定。

而且,身体内刀割一般的痛楚不断打断着邵珩的思路。那阴寒的气机在体内游走,冰冷刺骨,又如万千虫噬。邵珩额上冷汗如雨般淋下,面色时而苍白,时而潮红。

那黑衣老妇见他咬牙不吭声,黑暗中明灭的眼睛里闪过极为复杂的神色,右手依旧在邵珩面上摸索,按在邵珩肩头的左手却有些许松动。

忽然,邵珩感觉到在他经脉里肆虐的阴冷气机突然一缓。他已察觉对方在自己脸上好像抹了一层厚厚的软泥状事物,带着淡淡的腥味,却还算能忍受。

邵珩早在对方动手之后就知晓她的目的。

被易容换面,邵珩心里对是否能得同门相救的希望愈加渺茫。

不过,他却已无先前气馁之状。

此人大费周章对自己改头换面,明显对方对自己另有打算。只要对方不是痛下杀手,邵珩在转移途中,就有希望可寻隙乘机出逃。

只是,他此刻体内真气被锁,如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一切也不过是休谈。

原本在体内肆虐的气机撤去后,邵珩看似背后肌肉微松,但整个人精神依旧紧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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