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撒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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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被针扎了一下,叶明瞻条件反射地把手抽了回来。一看自己的中指,指腹上多了个红点。红点还在往外渗血。这猫头鹰的圆孔嘴里果然有针!

那边,靳风和宫岳头碰头,都盯着木雕猫头鹰的眼睛。

叶明瞻凑过去,只见猫头鹰泛着金光的大眼睛里又浮现出了图案。这个图案和靳风那个不同,但也很低幼,看起来像小孩信笔涂鸦画的蛾眉月。月亮的两个尖角上各飘着三条会动的黑线,仿佛是追着月亮的云絮,也可能是表示月光。月亮中间也有个芝麻大的黑点。

这图案维持了十多秒,随后,猫头鹰的眼睛开始像幻灯片一样接连不断浮现出一组组图案。每组图案有四个,呈“1”字排列。

这些图案有圆有方,有三角形,五边形,八卦形……有的很复杂,像青花瓷瓶上的缠枝花卉;有的很抽象,像洞穴岩画里的神秘符号。它们从浮现到消失速度很快,在猫头鹰眼中顶多停留一两秒钟。

叶明瞻目不暇接,每组四个图案,他只能看实在其中一两个。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它们是某种文字。

他看一眼宫岳、靳风,这二位都聚精会神盯着猫头鹰的眼睛,显然能看懂这些“文字”的含义。

他耐着性子等了十多分钟,仿佛老式放映机在电影结束后又自动倒带回到影片开头处,猫头鹰眼睛里的图案不再快速变换,又浮现出刚开始时那对涂鸦似的月牙。

叶明瞻想问宫岳这些图案的含义,喊了声“小舅”。

宫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疑惑。

“不可能。”宫岳捏着猫头鹰左边的翎毛嘎巴一转,猫头鹰的眼睛又开始快速浮现四个一组的图案。宫岳瞪着这些图案,“这绝对不可能!”

叶明瞻摸不着头脑,问靳风:“这些图案是什么东西?”

“是你的命运。”靳风捏捏他的脑袋,“你竟然是个月亮。”

“月亮?”

“你好,小月亮。”

叶明瞻打掉靳风的手,“月亮是什么意思?”

“这么嘛——”靳风抱起胳膊,瞟了眼低着头的宫岳。

他这意思是宫岳在,他不敢说?

“该死的!”宫岳把木雕猫头鹰咚一下墩在桌上。

“小舅,这东西到底……?”叶明瞻拿过猫头鹰盯着这怪鸟的眼睛。

宫岳站起来,劈手夺过猫头鹰,“没什么好看的。”他捡起地上的背包把猫头鹰塞了进去,然后沉着脸在桌上那堆被靳风倒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翻找。

叶明瞻一头雾水,又不敢追问。

靳风哈哈一笑,抄起军刺在他脸前挑来挑去,挑得他眼花心乱。

他刚想骂人,靳风手腕一翻,军刺擦着他的太阳穴划了过去。

耳边响起“沙沙”声,他偏头一看,t恤肩头上粘着几根碎头发茬。靳风把他不到一厘米长的头发削下来不少,却没蹭破他半点皮。

“我现在有点想捅人了。”靳风一脸兴奋地说。

“你还是被捆着比较好。”叶明瞻说。

“冷酷!冷酷的小月亮。”

“为什么说我是月亮?”

“伟大的宫会长现在肯定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大哭一场。”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敲下来。”宫岳攥着什么东西走过来,“拿着!”

靳风摊开手掌,宫岳把两个瓶子放在他手上。

这两个瓶子一大一小,大的是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颗像大枣的黑东西。小的是个拇指肚大的银白色金属瓶,瓶身上錾着一只猫头鹰,外形跟那木雕猫头鹰一模一样。

靳风把金属瓶装进自己橄榄色工装裤侧边的口袋,拉上拉链,然后摇摇那个玻璃瓶,拔开了软木瓶塞。

一股又苦又冲的味道顿时飘了出来。

叶明瞻抽抽鼻子,也不知道那“黑枣”是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宫岳,这金不换的玩意儿,你不给你宝贝外甥,给我?”靳风塞上木塞。

“给明瞻他也用不好,给你省心。”宫岳说,“就剩这点了,你好好用。”

“这是最后的?”

“嗯。”宫岳摘下眼镜,捏着眉心。

靳风把玻璃瓶揣进裤兜,“我说会长,你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一个人身上,完事了就带我去看三次梅花,是不是太便宜了点?”

“你还想怎么样?”

“叶明瞻擦嘴不行,喂饭的技术倒不错。他下午给我喂饭,我很满意。完事了我要他来芙蓉圃当我的专职喂饭员,当半年。”

“回到芙蓉圃你就不需要喂饭员了。你可以在你的笼子里自己吃饭,拿着大顶吃,翻着跟头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也是,我忘了。那……我要他来陪我半年,我要捏他的脑袋玩。每次我想捏,必须一伸手就能捏到。”

“我可以考虑,主要还是看你的表现。”

“我怎么表现你会满意?”

“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宫岳又从杂物山里拎出个裹着蓝色塑料膜的盒子拍在靳风胸口上。

盒子往下一掉,靳风伸手接个正着,“这是什么?”

“相机。拍仔细点。”

“asyouish,yourajesty。不过,翻山越岭的,这小不点摄影器材弄坏了怎么办?”

“外面这层膜防水、防火、防震。除非你故意,不然绝对不会坏。”

“世上哪儿有绝对的……”

“别捣蛋。捣蛋什么后果你清楚。”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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