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皇上的冠礼(1 / 2)
除了上述大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北魏派出的迎亲使团已经到达了京城并递交了国书,也就是说,在过完这个重阳节后,端静郡主就要离开故土,离开她的母国,踏上远嫁的旅途。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萧斯年和他父王萧翊真是脚不沾地忙到了极点。
端静郡主是以谢太后养女身份出嫁,萧斯年自然就成了郡主娘家人里的不二代表,接待北魏使者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肩上。北魏迎亲使团的正使是北魏三殿下拓跋宏的授业恩师,光禄大夫刘天正,据说三殿下对其恩师刘天正不仅礼敬有加,且言听计从,是三殿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既然北魏派出的使团级别和规格都不低,那大梁国更是不可缺了礼数。萧斯年亲自率崔浩之等官员在皇家驿馆内接待了使团成员。刘天正言说,此次出使,除了前来迎娶郡主外,恰逢上大梁皇上生辰,他自然也带来了北魏国皇帝的礼物,希望可以在九月九那天,亲手呈献给大梁的皇上,以示两国交好。
大梁自建国以来,和北魏之间的关系向来紧张,尤其是模糊的边境地带,纷争不断,战火从未断绝,百姓苦不堪言。经过近几年来的不断努力,好不容易在萧斯年的手里锻造出了一支铁军镇北军,才堪堪结束了大梁被动挨打的局面,勉强维持住了两国间暂时的平衡状态。
如今北魏主动示好,大梁自然顺坡下驴,希望两国成了姻亲后,边境上不再有战火绵延,而是可以互通贸易,彼此和平相处。
对于北魏态度的突然改变,萧翊父子早已将其中的原因打听得一清二楚。近几年来,北魏皇帝拓跋焘的健康状况堪忧,据报是每况日下,政事一大半已交给太子处理。而他亲立的太子拓跋余却懦弱无能,遇事经常委决不下,且有朝令夕改的不良记录,引起众大臣的不满。可想而知,其余几位已成年的王子能不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吗,其中尤以三殿下拓跋宏风头最劲。拓跋宏的母妃刘贵妃出生于贵族世家,可援引的外戚势力强大,且他本人自小就聪慧明达,深受其父皇拓跋焘的喜爱,经常跟随在父皇左右巡游,在朝中隐隐然有一呼百应之态。
正是鉴于这样微妙的朝堂形势,拓跋宏才会向其父皇提出要和南边的大梁国结为姻亲。他确实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若想取代其皇兄成为太子,他必然要有足够的资本,而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化解边境上的战事,此等化干戈为玉帛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他娶了大梁国宗室之女为妻,本身就为他加分不少,加之他的老丈人萧恒是身经百战的名将,北魏局势真有什么动荡的话,他身后可依仗的力量也足够雄厚。
对大梁来说,北魏实在是北方边境线上最大的威胁,若只是北边一面有威胁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些年来,南边的百越,西边的戎狄,一个个轮番跳出来骚扰大梁。而大梁立国不过数十年,根基本就薄弱,老百姓更是早就厌倦了战争,盼着能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所以对大梁而言,能够少一个敌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正因为此,谢太后才会那么痛快答应北魏当初提亲之事,毕竟这对两个国家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既然北魏使团提出了要向皇上萧斯言赠送生日礼物的请求,那自然是要答应的,而且还要在宴会上给予高规格的礼遇。
萧斯年忙于接待来使,他的父王萧翊则忙于准备冠礼的仪式事宜。虽然男子行冠礼属于日常礼仪,但萧斯言毕竟身份特殊,他可是当朝皇帝,皇帝行冠礼,那规模自然不可与民间的同日而语,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详。所以从人选、规格、每一步的礼仪细节,萧翊都和鸿胪寺寺卿经过反复商量讨论,几易其稿后才定下了一个最终方案,然后立刻呈报给谢太后,经谢太后点头认可后才算正式定稿。
皇上萧斯言行冠礼,仪式放在皇家宗庙内举行,观礼的大宾有严格的限定,个个非亲即贵。仪式由鸿胪寺卿,一位将近七旬的老者亲自主持,按例应该由父亲将象征男子成年的各式弁冠戴在萧斯年的头上,但由于先皇早逝,王叔萧翊是皇帝最亲的亲人了,所以由萧翊代替先皇,成为仪式的主人。
吉时一到,在庄严肃穆的礼乐声中,先是皇上萧斯言随谢太后进入宗庙,随后再是观礼的大宾,其中当然有萧斯年和傅明月,所有来宾都身着深色的正式礼服,宽袍大袖,个个神情严肃,目光专注。
仪式按部就班,先加缁布冠,萧斯言加冠后向他已逝去的父亲行礼,然后步入后堂换过一套新的礼服;接着授以皮弁,向先皇行礼后再去换过一套礼服;继续授以爵弁,同样是向先皇行礼后换了一套上黑下红的冕服,最后摄政王萧翊向萧斯言授以象征皇权的通天冠,意味着他正式成年,可以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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