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弹:爆发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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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对你的新鲜劲过去了,你再走。”

我的感受极其复杂。一方面,恨自己不争气;另一方面,若他当真放我走,我指定不能死赖着。我在心里长吁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在凌晨两点半的寒风中,独自等待出租车,脚边还竖着个吃撑着的手提袋。

我顺水推舟,手提袋一撂:“你怪叼啊?”

“我以为你会说,”他漾开嘴角,“我等着,等你看到我就想吐的那一天。”

“多久?”

“嗯?”

“吐。”

“等着吧。”他抖出一支烟,衔在嘴里。

“八十年?”

他的脸从喷火的打火机上抬起,嚼味似的扫视我:“你应该没有八十年的活头了吧?”

我咬着嘴:“嗯。”

“行吧。”他掸了掸衣袖,点上烟,像个弥勒佛似的坐在藤椅上,“你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走一干嘛?”

我继续叱咤风云地朝他的方向进军,噗咚跪倒抱大腿:“我求你放过我吧!别再折磨我了。”

一只大手妥贴地放在我的手腕处,往上一提。“你希望我放过你?”他昂着头,面带揶揄地问。

“……一句玩笑而已。”

“哎,我这么折磨你,你都不死心,还真是贱皮子啊。”

“放心,”我强硬道,屁股洒脱地送给藤椅,“我很快就会从贱皮子,做回洒家。”

“多久?多久可以把我从你心里一”他的手往脖子上一横。

“不会太久。”

“五年?十年?你是个诚实的孩子。”

我抽出一支烟,擦过鼻子。“也就那个数。”

“咦,”打火机在我手里刚啪嗒,他爆出怪哉意味的惊呼,“不是要走么?”

行,行!败因果然在此!难怪如此坚持立场,皆因吃准我没种。我承认我在走这条路上的表现的确不够亮眼,但是,老娘会变通!

“天亮就出发。”我骄傲地架起腿。

他端起小紫砂杯,闲情逸致地吹着并不存在的热气:“明晚还来么?”

“不来。”我斩钉截铁。走建立在来的基础上,既然走是个不可攻破的难题,那么,就请知了和大虾,将我五花大绑,强行关禁闭。

“明晚我有空。”

“那是你的事。”

“带种!”与此同时,挑衅跃入他的双目,“只是你这种果断,确定不是装出来的?”

我朝他徐徐吹了一口烟。“是装出来的。”

“加油。忍住别来。”

“试试。”

“说吧,”烟将熄时,他开腔道,烟头来回蹭着烟灰缸底部,“要我怎么做?”

“你比我清楚。你理解岔了。”不等他露出悲剧性的苦涩,我抢先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刁难你,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的手停在烟灰缸上,蹶然抬起脸,神情充满意外:“你还是那个把人往死里逼的战神么?”

“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他用那只蹭烟的手摩梭着自己的脑门。一直了解的人,不认识了。

“你是谁?”

“一个女人。”我荡然销魂地抛媚眼。

他倒抽一口冷气。眼神犹似在说,我胆小,不经吓。

“你叫什么?”他像确认似的问。

“芥末啊。”我嗲嗲地说。

“我怎么突然觉得你这么陌生。”

“是吗?”我继续甜柔攻势。

额头那两抹烟灰抖了抖,他先是吃了一大惊,然后若有所思的观瞧我:“想通了?”

“嗯那呗。”我暖声细语,轻软擦熄烟罢,双手托腮,朝他露出万般和谐的笑容。

习惯了我的疯,突然不闹腾,另赠女人味,他终于招架不住。哼哼,我快活的暗想,终于找到突破你的关键一不,大boss!

“你是不是芥末?”

“是啊。”

“是不是那个把人往死里逼的芥末?”

“是啊。”我情意绵绵,笑容再加一把火,既和谐又骚。任你铜墙铁壁,老娘也有招儿将你搞崩溃!

果然,果然。他的表情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胸口跟上不来气似的升沉起伏,傻呆的目光在客厅四处打转。突然一

“来!”他刷地起身。

“给我一个满意的表态!”我嗖地长高。

“要不我再说声我爱你吧。我大声说!”

“你说。”

“我一爱一你!”

“没用。”

他抬起下巴,视线从高挺的鼻子上垂下来:“想怎样?”

我昂着头,挺着胸,掐着腰,踮着脚:“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他用下巴对我道。妈的,跟老子耍酷?

“我想怎样!”吼着,他的肩膀在我手里往下一沉,屁股跌到藤椅上。

“刚你还得饶人处且饶人呢。”他咕哝。

我如狼似虎地一只脚踩着藤椅,胳膊搭在膝盖上:“建立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基础上!”

“饶了半天,”他的脸皱成一团,“又是要么公开,要么分手的二选一?”

“聪明。”我竖大拇指,怒赞。

“我选c。”

我被这个急中生智的王八犊子逗乐了。

“哥,”我收敛笑容,正襟危坐,“那就拜托你想个两全其美的招子,既保留你,又安抚我,其乐融融,多好。”

“你想这样,我想那样,对?”

“不对。是你想暗,我想明。”

“一个意思。公平起见,折中。”

我表示同意。

“那么诸如绝对,肯定,必须,这样的表情,指定无权参与。你一脸死相,能叫商量么?”

“你才死了。”

“我死了你不伤心啊?谈判结束!”他起身向床的方向大步流星。见我没有随行之意,折回道,“你诅咒我死,可见你现在脑子有多不清醒,我是那种趁虚而入的人么?我必须等你思路明晰,再来化解。否则,我良心上过得去么?有无道理?”

“有一道理。”

“好困啊……”

他不多余这句,没准我就被忽悠过去了。这话,我听的都会写了。

“我想光明正大处个男朋友。若你连这点都不能给,没必要拖拖拉拉。”

他凑近我,秀出老一套杀手锏一无与伦比的暖笑:“你的黑眼圈好浓郁啊一”

“今儿必须拍板。”

“你得补个回笼觉。”他用哄婴儿的口吻说。

“尽管打太极。”我说,把玩着打火机。猝然一

“你看上去一嗷!一你一嗷!一一点也不像商讨一熟了!”

打火机顷刻归于沉寂。待他的脚停止跳动,我清冽的直视他,“给我一个说法一”

“方便解释一下你这段时间的疯狂么?”他带着责问的口气说,“当初我说,公司内部除了你最好的朋友阿新知道外,我们保密,你答应的很是痛快呢。”

哼!若不是你给出公开后的弊端,谁他妈要跟你玩地下!见不得光的前期,尚可自我调节;渐渐,卑微感如巨浪,从四面八方涌来,冲击着我庞大的自尊心。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只想触摸太阳。然而,每当我涉及见光,他总是设法逃避;今晚算大有进步,肯与我坐下谈判了。

呵,力求公开之路,简直比地下还要卑微。这使我不知不觉,萌生了一个对他非常不利的想法。虽然他极力澄清,怀疑依旧挥之不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我看着他说,“是说到和做到。”

“承认你言而无信咯?”

“你不是不会挽留么,你这叫说到做到?”

“我的话,你也当真?”微怔两秒,他卷着舌头说,“啊,你真是幼稚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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