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初入华城 乖乖二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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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名参选者全部没入光瀑之后,隐入黑暗沉默许久的文剑仙忽然坐在了黑衣壮汉的背上。即使在文剑仙的拳打脚踢之下,黑衣壮汉依然顽固地呼呼大睡,‘有剑归来当起身相迎’在黑衣壮汉耳中和苍蝇聒噪的嘤嘤声并无差别,没有可以睡得更好,有了也不是无法忍受,被文剑仙带到这座剑道圣地之前,他睡觉的地方有八百里浊水在狂风中拍打着堤岸,有密密麻麻的芦苇滋生出黑压压的蚊蝇,有狂风席卷着阴云呼啸,有演武场上残留的口号声无休止地回荡好就好在宽阔的厅堂内只剩下了他一人,哪怕是在最高的那个位置躺下睡觉也无人打扰。

“有意思的小子,至少不像我屁股底下的混账,不识好歹。”文剑仙想起冬安乂举起拳头时斜向他的大拇指和张二蛋进城前恭敬的弟子礼,满脸鸡皮的老脸浮现一抹开怀的笑意。

屁股底下的家伙嗯嗯啊啊地嘟哝了句什么,文剑仙摇了摇头,望着浮荡着光瀑中的巨剑,微微挑眉:

“老夫励志为天下名剑立传,面对这剑谱排名第一的归一,却处处碰壁无法落笔,纵腹有诗书、胸有成竹,苦思月余依然推敲不出配得上归一的文字,或者说在归一面前,所有的文字都显得苍白无力,咦!这排名似乎有问题,何人敢在飘渺剑宗的升仙大会动手脚!”文剑仙呢喃感慨,浑浊的眼睛骤然一亮,抬手朝巨剑轻轻一挥,一道白色匹练径直冲入白色光幕。

夜幕中的排名顿时发生了一个小小的变化。

黑衣壮汉心有所感,揉搓着脸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斜望了一眼天空。文剑仙毫不在意被黑衣壮汉翻到了地上,颤抖地指着天幕中的巨剑光影,朝黑衣壮汉睁开的眼睛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李答,老夫不是有意为之,你信吗?”

“哈哈哈,文演道文剑仙,小子一招不慎险些误伤那个与那小子素未平生的张二蛋便被记恨了,啧啧,回想起那冰冷的眼神至今心有余悸,你这个无心之举妙得很啊!”却是杨瓒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声从黑暗中走来。杨瓒笑眯眯地对着文剑仙作揖行礼,言语虽有冒犯,但是执礼颇恭。

文剑仙老脸一僵,反手给了李答的大脑袋一巴掌,都怪这个没良心的混蛋,就不知道提醒老夫一下。李答意味深长地呵呵两声,天知道你们有意无意,抱紧脑袋继续睡觉。

“你小子在这凑什么热闹,你师傅自己跳入大染缸里,祸是自找的,怪不得旁人,山北客定山北,想要功过冠军侯爷,一战平天下,弯弯绕绕行不通的,这一点,朱弁星比你强。”文剑仙摆出长者的架子谆谆教诲杨瓒。

杨瓒的双拳下意识地握紧,右拳缝渗出了粘稠的血珠,对着文剑仙摊开右手掌心,露出一块儿碎刃,似乎是利刃崩碎的残余。

“谨受教,但我才十八啊!”杨瓒感受着掌心的痛感,抛着碎刃望向飘渺四峰,忽然郑重其事地朝文剑仙说道:

“文剑仙放心,小子一定会不小心把您更改排名的消息告诉那小鬼的!”杨瓒把碎刃当成了一个玩具,抛起接住,接住抛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华城。

“杨瓒代表山云宗与山北军前来飘渺剑宗观礼,愿飘渺剑宗剑道昌隆,万古不朽!”

文剑仙朝杨瓒的背影重重地呸了一口,唉声叹气地站起来,踢了踢李答的屁股,无奈地劝说道:

“上京城为了你都开吵成了一锅浆糊,你倒好,只知道呼呼大睡。老夫要进城了,你作为众寻山的守门人,可不要丢了魔道一脉的脸面。”

“李答李答,当然是为了答案而活,没有答案的日子睡与不睡有分别吗?睡着的我才是最清醒、最冷静的,为何要醒来?罢罢罢,又不是只剩下我这一个魔道的余孽,你这老不死干嘛总缠着我啊?”李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摆出一个大字,和牛眼睛一般大的眸子毫无光彩地望着天空中的阴云,仿佛在飘来飘去的云朵里有他苦寻不得的答案。

“说起来,华城中也许真有我想要的答案,那个女人能改变我和兄弟们的命运,他的儿子一定能为我解惑!”李答贴着地面的脑袋忽然像土坑里炸毛的鸡,扑棱棱地晃了晃,邋遢的头发和满脸络腮胡流水似地淌下一大堆黄沙和已经干瘪碎裂的蚊蝇尸体。

文剑仙面无表情地听着李答呓语似地呢喃,回顾十三年前魔道的辉煌,再看众寻山一脉的残余如今落魄的田地,当真是高楼起落一念之间,是非成败转头空,众寻山依旧红在夕阳的余晖中,却已无人在千寻塔顶悲春伤秋,粗略算起来北荒的阑珊灯火已经十四年没有点燃了啊,希望墨悲秋壮阔的悲剧不要在十三年后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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