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沈衡口中一无是处的废物,是不是、是不是指她?
阮绵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他说的人肯定是她吧。
她是知道的,沈衡一直不喜欢她,甚至看不起她。
半晌。
“咚”、“咚”、“咚”。
阮绵轻轻敲了敲门。
“进。”
里面传出沈爷爷的声音,阮绵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看见进来的人是阮绵,沈爷爷沉着的脸立即变得温和。
“绵绵来了。”
阮绵先把手上的水果篮放在病房的小茶几上,才走到床前:“爷爷。”
她脸色乖巧,双手垂在身侧。
沈衡看了她一眼,目光微移,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手上。
左手的手背上,有几块红痕。
她的肤色白皙,那点红色的痕迹浮在上面,显得格外明显。
还很碍眼。
至少在沈衡看来,她手背上的红痕碍眼又难看,让他心生不悦。
阮绵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很认真地听沈爷爷说话。
沈爷爷和阮绵相处的时间不长。这会,他越看阮绵越觉得满意。
乖巧懂事,性格又好,能容忍沈衡的暴脾气。
沈爷爷道:“绵绵,爷爷现在住在沈衡的私人别墅里,你搬过来陪爷爷。”
阮绵下意识看向沈衡。
沈爷爷道:“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见,他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一次。”
那是以前。
等阮绵搬过来,他有的是方法让沈衡天天回家。
虽然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沈衡不点头,阮绵不敢答应这件事。
而且她也不想搬进沈衡的私人别墅。
阮绵面露为难:“爷爷,我……”
“绵绵,”沈爷爷不经意地打断她的话,重重叹了叹气,“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会经常出问题。”
听出沈爷爷语气里的失落,阮绵心里微紧:“爷爷,您会一直健健康康的。”
沈爷爷摇摇头:“爷爷年纪都这么大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知道。”
沈衡瞥了他一眼。
那份体检报告显示,他身体十分健康。
沈爷爷道:“人年纪大了,就是想和小辈生活在一起,有小辈陪着说说话。”
阮绵看着沈爷爷的白发,突然想起姥姥。
姥姥也和她说过一样的话。
阮绵鼻子微酸:“爷爷,我、我搬,我搬进去陪您。”
沈爷爷的脸色变得严肃:“绵绵,如果你不是真心想搬进来陪爷爷,那还是算了。”
他轻叹道:“爷爷不会逼你。”
“爷爷,我是真心想搬进去陪您。”
沈爷爷迟疑道:“可是我看你刚才神色犹豫,似乎不大想搬。”
“我想搬,”阮绵急着道,“爷爷,我、我今天就搬。”
沈爷爷脸上的表情微松:“绵绵,你是个好孩子。”
沈衡全程一言不发。
沈爷爷和阮绵说了会话,就到了医生说的休息时间。
在休息前,他看着沈衡:“正好你在,去把绵绵的东西搬到家里。”
……
等到沈爷爷彻底熟睡,阮绵才跟着沈衡离开。
两人回到公寓楼下。
阮绵看着沈衡的冷脸,心里莫名涌起心虚:“刚才在医院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答应爷爷搬进你的私人别墅,对、对不起。”
她看着沈爷爷就想到姥姥,心忍不住就软了。
“嗯。”
他一直是这幅模样,阮绵看不出他有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阮绵小声道:“沈衡,我搬进你私人别墅的事,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去和爷爷说我不搬了。”
沈衡直接推开车门下去。
阮绵一楞,赶紧也下了车。
沈衡已经走在前面,她小跑着追上去。
“沈衡,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沈衡脚步停住。
阮绵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没控制好力度,直直撞在他后背上。
男人的背部很硬,撞得她鼻子疼,眼眶涌点泪花。
阮绵疼得轻声抽气,抬手揉着鼻子。
沈衡转过身。
阮绵立即往后退,不让自己距离他太近。
她甚至顾不上被撞疼的鼻子,习惯性地开口道歉:“对不起,我碰到你了。”
“随便。”
阮绵:“什么?”
沈衡说完已经转身,继续往前走。
阮绵怔了几秒,反应过来他说的“随便”,是指她搬进他私人别墅这件事。
……
阮绵才到这里住了几天,东西并不多。
她把所有行李打包收拾好后,跟着过来的司机把她的行李拿到车里。
一路上。
从公寓到沈衡的私人别墅,阮绵两次三番鼓起勇气,想问他和丁景茗合作的事。
可是每次话到嘴边,看着沈衡的冷脸她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这些是工作上的事,而她和沈衡只是协议婚姻关系,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立场问他这件事。
万一丁燃说的是事实,沈衡真的计划着针对阮家,抢阮家的生意,那她该怎么办?
沈衡要做的事她阻止不了。
阮绵心里犹豫不决。
直到沈衡离开别墅,阮绵都没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心里懊恼又后悔,暗暗下定决心,明天沈衡回家她一定问他这件事。
可惜在接下来几天,沈衡都没回家。
阮绵除了在医院能他短暂见面,其余时间都见不到他,根本没机会问他和丁景茗合作的事。
这天。
沈爷爷睡着后,阮绵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离开病房。
她刚关上门,转过身就看见在不远处,沈衡正和医生说着话。
他目光淡淡地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对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绵总觉得,沈衡刚才看过来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
其实不只是刚才的眼神。
阮绵皱眉,仔细回想这些天以来,在医院每一次和沈衡的短暂见面。
他的神色的确越来越冷。
这些细微的变化,从她搬进沈衡的私人别墅开始才发生的。
看来,她搬进别墅这件事,让沈衡极其厌恶。
阮绵怔在原地。
她看着沈衡阴沉的神色,心里升起股委屈,更多的是气愤。
他那天明明说了“随便”,现在这幅冷冰冰的样子,是在冲谁发脾气呀?
她也说过了,他不喜欢她可以搬出去。要不是为了他爷爷,她才不愿意搬进去呢。
沈衡离开时,阮绵想都没想就追上去。
追到医院门口,却只看见已经开远的车。
--
沈衡到了地时,包间里只有丁景茗。
其他人在十分钟前已经离开,只是空气里还残存着女人用的各种香水味。
和酒味烟味混杂在一起,气味让沈衡不喜。
丁景茗给他倒了一杯酒:“怎么这副表情?”
沈衡端起酒杯。
丁景茗笑:“唔,知道你现在的神色像什么吗?”
他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风流的桃花眼里尽是揶揄:“欲求不满。”
丁景茗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我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你的脸上看到这种神色。”
沈衡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冷峻的眉眼上满是烦躁和不耐。
这几天他做梦了。
全是缠绵悱恻的春-梦,连青春期都没做过的恶心玩意。
丁景茗道:“上大学那会让你谈恋爱,你说恶心。工作了让你养个解决生理需求的情人,你嫌脏。”
“我们从小认识,能呆在你身边的女人目前也就只有你那小娇妻,虽然时间也很短。”
沈衡往酒杯里倒酒。
丁景茗突然说:“是不是想干她?”
沈衡抬头。
丁景茗端起酒杯,轻碰了碰他的:“我上次就说过,你们是合法夫妻,你那小娇妻看着单纯,随便哄两句就能上手。”
“唔,还是那句话,不玩白不玩。”
沈衡把酒喝光,冷淡道:“她的手很漂亮。”
丁景茗:“手?”
沈衡:“我做梦了。”
丁景茗下意识道:“做梦很正常。”
说完,他调侃的神情顿住:“和你那小娇妻的春-梦?”
沈衡没说话。
实际上,梦里只出现了阮绵那双漂亮的手。
让他着迷。
--
下午,阮绵按照时间到了咖啡馆里。她推开包间的门,一眼就看见在里面的阮承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