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孰敌孰友 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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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坐在溪边垂钓:头脑中还在回味着昨夜窝在那人怀抱里,绵长沉静的一觉,自己都感到不太理解。

池卫和罗修不同。

罗修的温柔,来去如风,有着凌厉,强硬的风格;带着萌动的蛊惑,让你沉沦。

池卫,则更像是三月里的春雨,润物无声。有如最不起眼的春泥,常常出人意料地孕育出一片繁花似锦。

这两个男人,行事作风不同;同样有着深沉的心机,不凡的气质和强烈的好胜心。

一夜好睡。

精致的早餐过后,被池卫强拉了来钓鱼。

方亦淅性格好静,但对于钓鱼并不热衷。想到可以呼吸山里的清新空气,远处又是层峦叠嶂的山峰,近听流水潺潺,鱼游潜底,也自成了一番乐趣。

池卫,倒是很专注这项运动。

眼睛一边瞟向水面,一边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亦淅聊天,好像生怕冷落了他。

只字片语中,亦淅知道:池卫先前有过一段婚姻。女儿已经八岁了,和前妻定居在加拿大。除了隔三岔五的越洋电话,池卫每年都会在圣诞节前后飞去国外陪伴她们。

他是不惯异国他乡的生活,宁愿一个人游哉悠哉地做着他的“钻石王老五”。

显然的,池卫的生活里,并不缺少男欢女爱。

在寻欢做乐这件事上,池卫放得很开;只要是对了心思,看得顺眼,男女不忌。

私人会所第一次见到方亦淅,池卫就知道:此人是他的“劫数”。流连花丛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让他这么怦然心动过。

他在方亦淅身上看到的,那种刻意的疏离淡漠,卓尔不群的气质;意外地激起他全身的热血沸腾!自己,竟会对一个男人产生热烈的,无法自拔的疯狂念头。

不是没有想过克制。只是所有的理性在面对亦淅时,都瓦解成一地碎渣。

方亦淅的身份,是罗修的情人。

这个身份,恰如绽放在喜马拉雅峰顶的雪莲:美丽而危险。引得人垂涎三尺,奋不顾身的采摘;不小心却会粉身碎骨。

可是,人类劣根性决定了,要不可为而为之。

越是充满了危机,越是望尘莫及,越是无法得到;越是要占为己有。

不知不觉间,方亦淅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执念”。

当天晚上,池卫还是一如既往地拥着亦淅入睡。单纯的睡觉,没有一丝一毫的越轨举动。

亦淅很佩服池卫说到做到,绝不强人所难的行事准则和君子涵养。

池卫越是这样谦谦君子,亦淅反倒有点心里没底。一颗心空荡荡的悬在半空中,对于可能要发生的没有一点把握;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不屑于计较眼前利益的人,一定有着更为贪婪、或者可怕的目标吧?

池卫,或许比罗修更加危险?

上不在天,下不在同,中不在人。故“或之”。

惑之者,疑之也,故“无咎”。

第二天吃过早饭,池卫便应诺送方亦淅回来。

临走时,亦淅心里升起丝丝牵绊,淡淡不舍。

他也说不清楚,不舍的到底是什么?是这个房子里平静适宜的生活?还是池卫的以礼相待,温情呵护。

总之,错综复杂的心绪,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塌糊涂。

回到寓所,已近中午。

池卫没有过多打扰,车到门口就告辞了。

方亦淅想着,罗修此时一定在上班,不好单独在这里招待池卫,自然也就没有强留。

满腹心事地开门进屋,在玄关处换好了拖鞋——客厅的电视机,正放着新闻台的节目,音量很大。

亦淅感到有些意外,难道他在家?

罗修正靠在沙发上,颇为投入地看着电视。听到门响,也没有回头。

“你,怎么在家?”

亦淅怔怔望着他,唇角扬起微笑。

“我在家,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不想看到我吗?”

罗修浅笑,眼神里全是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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