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遭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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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绵的毡帐上空,飘着酥油奶茶的清香,牛羊肉烤得流油,滴落火堆,带起一片火焰。草原的太阳,永远都是那么明朗,秋风带来的爽意,让人的心也跟着清透起来。

“张兄,我近日即回大昱,张兄有何需要我捎带的口信物件吗?”这些日子用膳,卫子君都会叫上张石一起,与这个人的交谈令她找到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多谢可汗,小人没有什么物件可捎给家人的。”张石温雅地道谢。

“张兄莫要用如此谦称,我敬佩张兄,倒是很想拜张兄为先生,请张兄来我西突厥参政,如何?你看这一片大好河山,张兄不想在这里施展你的才智吗?”卫子君的确想将他收为己用,以至她每日不断的游说。

“可汗抬爱了,可汗睿智聪敏才华盖世,可汗才名早已传遍中国,张石自叹不如。”温和婉转地推辞。

“先生又谦虚了,先生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既精且专,我才是自叹不如啊。”

“可汗又谦虚了,可汗兵法战略无所不用其极,所谓战略,出兵总是立于不败之地方为战略,迄今为止,我只看到一人能够做到如此,那便是可汗您。

“得了,就此打住,越觉得你我二人在互捧臭脚。”卫子君无奈制止。

二人对视,随即都大笑起来。

笑过一阵,卫子君现张石下颌处粘有一颗米粒,笑着用手示意他拿掉。

自从有了粮食后,她便开始吃米了,而张石这个大昱人口味也与她相同,这二人凑到一起吃饭倒是节省。

那张石摸来摸去却没有摸到那颗米粒,卫子君只好含笑伸出手将那颗米粒由张石脸上摘下来。

贺鲁通报进来的时候,一直立在门外,看道这个场面时,面色越来越变得冷冰。

卫子君抬手道:“贺鲁,快过来,与张先生好好聊一聊,你该与张先生多多切磋。”

贺鲁走过来坐于卫子君身旁,并不看那张石,只是盯着卫子君。看见她由于刚刚喝过马奶,而留在唇上的一片湿渍,便掏出丝帕,旁若无人的伸手去拭。

唇上的擦拭令卫子君有些呆愣,不由望令张石一眼,后者淡笑不语,低头饮茶。

“风怎么穿衣也这么马虎。”才从唇上放下的手,又去整理卫子君微微斜歪的领口。

卫子君大窘,眼神闪烁着不敢去看张石。

张石识趣的一笑,“可汗,臣还要去地里看看,可汗慢用,叶护,先走一步。”拱手退出。

见人出去,贺鲁方扯出一丝笑容:“可汗,真是爱才爱到乱了方寸,一会张兄,一会先生,都不知叫什么才好了。”

“贺鲁,你放肆!你不要以为救了我一命便可以为所欲为,口无遮拦。”卫子君有些怒。

贺鲁面上一寒,垂低眼睫,“触怒可汗,沉罪该万死,要杀要剐可汗请便吧。”

卫子君无奈白了他一眼,又是这样!一副小媳妇模样。

“可汗!阿史那步真请求见可汗。”外面有附离通报。

卫子君起身便走了出去。贺鲁望了眼她的背影,落寞地站起身。

阿史那步真突然要求相见,必是有话要对她说,是什么呢?讲条件?他有何筹码?甘心认罪请求重新落?好似不是他的风格。

思忖间人已走到关押他的牙帐。

阿史那步真见她走进来撇嘴笑道:“可汗真乃贪生怕死之辈,来到我这个功力已失的人面前,还带了那么多附离。可汗是怕我行刺你吗?”

“怕又如何?毕竟你做过几次了,再做一次也不是没有可能。”卫子君不动声色。

“哈哈哈……可汗当真与众不同。说话毫不掩饰,实令步真佩服。”

“闲话少说,达头设找我何事?”卫子君不喜欢说些个无用的话磨牙。

“臣请可汗看一封信。”阿史那步真打开了一页纸,递给卫子君。

卫子君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纸张。低头一看,纸上四个大字:过来送死!

那几个字方看清楚,头顶已是一阵眩晕,卫子君晃了两晃,栽倒在地上。身后的几名附离,也都跟着栽倒在地上。

阿史那步真挟起卫子君,冲出帐去,帐外的附离见可汗被挟,顿时慌做一团。

“快,拿匹快马来,否则叫你们的可汗命丧当场。”那把匕逼在卫子君颈项,向着那群附离吼道。

“叶护,怎么办啊?”见到冲出帐中的贺鲁,没了主心骨的附离慌了神。

贺鲁走上前,“达头设,我可以给你马,但是放了可汗。”

“放了可汗!?只怕我一转马,便一箭穿心了,先拿马来,半路我自会放下他。”

贺鲁低声吩咐了附离,那附离即刻去了,不一会,一匹白马牵了过来。

阿史那步真,抱着卫子君飞身上马,疾驰而去,贺鲁驾马紧追而去。

阿史那步真回头叫道,“贺鲁,你在追一步,卫风绝对死在这里。”

贺鲁即刻勒紧缰绳。

白马急的奔驰。不断的颠簸让卫子君清醒过来,抬头望去,他们正驾马驶过一片林地。

不知为何,那马突然一声长嘶,跳跃起来,扬蹄将马上二人摔倒在地。

卫子君得了机会急欲反击,却觉全身酸软,连手臂也无法抬起,心中顿时大惊。

“阿史那步真,你与其这样逃跑,不如你一个人逃。一个人逃,没有人会追你,一个人可以逃去吐火罗,逃去吐蕃,可以东山再起,重整旗鼓再打回来。可是你挟着我,添了累赘不说,后面必有大群追兵,我死我活,你都逃不掉。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扔下我。”卫子君拖着无力的身躯极力游说。

“闭嘴!”阿史那步真,出手点了她的哑穴,卫子君心中一阵气苦。

由于那马转身便跑了,阿史那步真拖着卫子君走了一会儿便累得倒在林地。休息了一会儿,坐起身,出神地望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卫子君。

此时的卫子君没有一丝力气,似只柔弱的小猫,凌乱的衣襟,有些散乱的,被他挟得红的玉脸,微微张开的红唇,无一不在展示着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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