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伤痕累累（1 / 2）

 陆子衿和陆笙羽两人分别骑马而行，西斜的残阳余晖红透半边天。</p>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p>

陆子衿想起方才萧盈娣对他的态度，心下疑惑：“那位格格此次回京脾性倒是改变不少。”</p>

“她？”陆笙羽不屑地嗤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对你死缠烂打的？如今这副样子不过是想换一种态度来抓住你的注意力罢了。”</p>

神色顿然，陆子衿情不自禁回望，那抹瘦弱娇小的身子瘫坐在地上，衣衫已破，鲜红的血渍在她脏破的衣衫上染上了朵朵如花的一抹红。那弱不禁风的身影默默承受周围人们的愤怒，凌乱的发丝，破败的衣衫，他心里竟生出几丝怜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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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子和王爷已离去，百姓觉得继续扔东西变得无趣起来。讨好主子，百姓才有惠可受，如今观看的人不在了，他们再卖力表演也并无半点意义。</p>

暮色四合，天边的余晖稀稀落落洒在萧盈娣身上，落魄之境更显凄凉。空气中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雪白的皓腕上血痕纵横可怕，自骨头缝里传来的阵阵的剧痛，使她无力再挣扎，亦或是动弹。哪怕是微微一动，都是挫骨般地疼。</p>

在天边的霞光渐渐隐去的时候，那抹脆弱的身影终是禁不住摧残，倒向了满是灰尘的大地。</p>

众人陆续散去，只有一个中年妇女急冲冲地朝萧盈娣跑过来。</p>

“格格。”声音里满含心疼。</p>

萧盈娣闻声缓缓侧头，看清来人后，她双目一红，鼻头一酸，几近哽咽：“桂香嬷嬷……”</p>

桂香嬷嬷是睿王府里的忠仆，自三年前睿王府败落后，家仆陆续离开，剩下的几个忠仆里，桂香嬷嬷就是其中一个。</p>

桂香嬷嬷将萧盈娣搀扶起来，替她摘掉头上的菜叶，擦掉脸上的血污和蛋黄液。</p>

“格格回京本是喜事，我们几个人在府里高高兴兴地等格格回府，谁知格格在这里。格格怎么会成这个样子？”看到她脸上遍布的血痕，桂香嬷嬷眼睛都红了，泪光闪烁，“这些无知恶民，怎么能这么对待您呢！”</p>

萧盈娣全身疲惫不堪，伤口的疼痛抽空了身体的大部分气力，说话分外费劲：“不怪他们。桂香嬷嬷，你找一间客栈，然后替我准备一套干净衣服，我好换洗一下再回王府。”</p>

“哎。”</p>

桂香嬷嬷寻了个大夫去客栈，大夫看到萧盈娣衣衫上满是鲜血，都不由得惊吓到了。碍于大夫是个男的，并未让其查看身上的伤，只是简单处理了下额头上和手上的伤。</p>

桂香嬷嬷替她擦拭身子，白皙光滑的身子上伤痕交错，桂香嬷嬷都不知该从何下手。泪眼朦胧中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口，才勉强将身子弄干净。身上的伤擦了点药，穿衣服时药性发作，疼得萧盈娣只想大叫。</p>

桂香嬷嬷搀着萧盈娣回到王府时，天色已黑，一轮弯月半挂枝头。</p>

望着整个王府，物在人已非。自三年前，阿玛被发配，她被禁，王府里的下人就开始陆续离开，如今还留在府内的，也就只剩下那么几个忠仆了，人丁稀少后，整个府内显得过于凄凉。</p>

王府里所有的仆人都站在门口迎接萧盈娣，她看着站成一排的三人，心里百感交集。在清平观的三年，道观里的姑姑们个个心硬血冷，毫无半点人情味，一时间看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心一下子暖了不少。</p>

“格格，你可算回来了！”</p>

“阿弥陀佛，佛主保佑，奴才可算是把您盼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