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雷轰隆隆（1 / 2）

 之后的日子里，张春瑞的情书还是不间断地被送到莫汶手中。他有时候让曹衣林送给莫汶，有时候在莫汶晚自习下课回宿舍的路上等着她，直接把情书交到莫汶手里和她简单聊几句。莫汶对时常陪张春瑞来送情书给她的两三个男生的脸都能记住长什么样了。莫汶有几次去打热水时遇到高二二班的男生，他们会笑闹着起哄让某个男生接过并不太情愿的莫汶的热水壶帮她打满热水。有一次甚至是张春瑞等在热水房那里帮莫汶打水。莫汶总是在在他们的起哄声中变得无所适从和不知如何反应。后来干脆莫汶就不去那么早打热水了，她晚一小会儿再去，错过高二高三男生们抢占水龙头特别拥挤的时间段，平时也尽量避免相遇。虽然去晚了有可能打不到热水，但往往却能在那稀稀拉拉的小水流下接满一壶热水。

莫汶偶尔给张春瑞回复一两封信，内容无非就是劝他好好上课学习，他们只做朋友之类。在这一来二去里，一次次看到他信纸上的真心，莫汶对张春瑞对自己的一往情深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更加不忍心去伤害这个热情洋溢的大男孩。莫汶想如果这些信件情书不是送到自己这里，而是送到一个对他有哪怕一丁点喜欢的女生手里，那个女生也会为之动容真心地喜欢上他。

无法去回应张春瑞那炙热的感情，令莫汶总是有些莫名的哀伤。爱情这个东西，是什么样子？莫汶没见过，更没有尝试过。她不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会做出怎样的事情。陷入爱情的人会怎样呼吸、怎样吃饭、怎样交谈，又会有怎么样的眼神交流灵魂上的沟通？这一切的一切对莫汶来说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她唯一对情感的认知体会只是在电视剧中。二十世纪的电视剧里没有太多的情情爱爱，即使有也非常非常含蓄。琼瑶阿姨的小说拍成的电视剧莫汶也看过一些。不过她非常不能理解里面的很多很多情节，比如婉君为什么不嫁给那哥仨里面的老二？她明明喜欢他啊！《望夫崖》是莫汶印象中看得最早台湾电视剧，她记得那时候自己才上小学，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吃着母亲做得红糖荷包蛋汤听着片尾的歌曲。但她却并不了解自己所看的《望夫崖》是怎么一回事，纯看热闹。莫汶其实很想去经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恋，却又胆怯着将会面对的一切。在她的小小心里，渴望着爱，也渴望着被爱。有哪个女孩不希望遇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呢？那她的白马王子在哪里？会是谁？莫汶不认为张春瑞是自己等得那个人，即使他再深情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课间和自习课的时候，安辰羽频繁得回头和莫汶聊天，有时候和莫汶唱歌学歌。莫汶常常在安辰羽回头和自己说话笑闹的时候不自觉地向前瞟一眼，那个总是回头看得女生，莫汶直觉得认为她是喜欢安辰羽的。有一次课间莫汶问安辰羽：“你觉得刁子雯长得漂亮吗？”安辰羽扬眉：“你说谁？”莫汶不得不重复一次：“刁子雯！就那个齐肩长发瓜子脸大眼睛坐在第一排的女孩。”安辰羽转过身看了一眼回过头：“不熟，还行，一般吧！”莫汶鼓起得脸颊瘪了下去：“你只是觉得一般啊？可惜！唉！”

安辰羽往莫汶的桌上一趴，两只手攥拳摞在一起，支着下巴，睁大眼睛，无辜地望着莫汶：“可惜什么？”

莫汶看着安辰羽纯净明亮的眼眸，不知怎么回事，看着此时的安辰羽感觉他好像比以往的时候都要阳光帅气。那张脸好像会发光一样，灼伤了她的眼睛，心跳突然加速，心慌害怕地推他胳膊一把：“转回去，以后不许回头了！”

莫汶说完也不看他就塞上耳机低头看书。安辰羽回头要说话，每次都被莫汶推回去不再理睬。

过了一会儿，莫汶收到安辰羽递过来的纸条，打开一看，只写着四个字：“我喜欢你。”

咔嘣一声天雷把莫汶心跳炸得漏掉一拍。她抬头看看那个时常回头关注安辰羽的女生，她那么喜欢安辰羽，关注了他那么久，也都不曾表白过，自己这杠子插得算是什么事？

莫汶不想和安辰羽谈什么恋爱，果断地回复安辰羽的纸条：“我比你大！”

安辰羽很快将他的回复纸条扔到莫汶桌上：“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