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关门的时候我使劲地把门弄得很响,震着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白天睡了很久的,晚上不打算睡了,彻夜不眠。拿起一本徐志摩的诗歌看,等全部打开了,房间里亮堂堂的。一首接着一首的读着,细细的品味他的诗,每一遍都有不同的感想。他的《康桥》总是会引起我的哀愁,莫名的难受从心里爬上来,就跟猫抓了一下似得。大约是我太孤独了吧,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唯一的一个朋友关系正在出现裂痕。
有时候不是我喜欢孤独,只是我害怕朋友因为我的特殊,,觉得我怪异,便会由于对我产生恐惧而疏远我,到最后只会叫人失望。独处时,一个人放学骑车回家时,下雨没有带伞,爸妈不能来接我时,一个人淋着雨,在风雨中行驶,不仅没有被抛弃的侨情,反而很快乐。苏轼的诗里就有一首是描写下雨了,他一边在雨中走着,一边吹着口哨,悠闲自得,这雨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心情。我也一样,下雨和晴天没有什么区别。
孤独是饱满的,像一层膜一样笼罩着自己,但这层膜很坚硬,将我和一切隔离。一个人时,走在学校的枫树上,别人成群,我孤身一人,周围静了下来,连自己也静了下来,听不到呼吸声。静的叫人心里发慌。我在人群中漫步,却没有一个说的上话的人,望着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孔,感到深深地无奈。于是,孤独的悲楚在那一刻尤为突出。
时间照常在走,秒针不停地转着,分针跟在后面,手机里除了连子,就是爸妈的电话,还有其他的亲人,没有出现过多的人的号码。网络聊天工具里只有几个开学时相互加的联系方式,从来没有聊天,一次也没有。偶尔的一次还是让我买化妆品的,抱歉,我没有回,因为我连妆都不会画,惭愧。女孩子大多数把无聊的时间打发在化妆上,日子就会过得飞快。我则多年养成的习惯继续保持,无聊时看书,烦恼时看书,饿了看书,睡不着时看书
只有看书,我才会觉得自己属于自己,看到忘我,把身边的一切都忘记了,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书中的情节里。《的葬礼》,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呼啸山庄》,《骆驼祥子》尤其爱看鲁迅写的,以民初的底层百姓生活为主,注重细节描写,能在点滴间以白描手法鲜明刻画人物,并挖掘微妙的心理变化。主要表现底层人民思想的麻木愚昧和生活的艰辛。
已经到了十二点多了,眼皮发酸,想要睡觉,困得不行。我趴在床上,掐了自己一下,叫自己清醒清醒。兴许是太困了,趴着趴着就睡着了,手里攥着枕头脸的匕首。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脱,还没有来得及去洗澡,鞋子也穿在脚上。
前面睡得很安静,没有哭声,也没有水声,一直平静地睡着。灯光照在我睡得肿起来的眼睛上面,睫毛弯弯的,病态白的皮肤,长长的黑色头发散落在床上。
“他死了吗?那个男人他死了吗?”连心握着我的手问我。
“嗯,死了。”我抿着嘴。“我和你一起死在这里吧。”意识到逃脱不了时,我异常平静的说。
现在想来像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很虚无,被困在黑暗里才是实在的。我环视着周围,青绿的常青藤缠在走廊的扶手上,走廊上也铺了一层,好像生长的很快,没用多久就长满了整个走廊。走廊上挂着那盏白色的灯,初春的季节偏没用一只飞虫飞向这盏白炽灯。白天是一晃而过的梦,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罢了,现在的所在地才是真实的。
“你胡说!他怎么会死了?他不可能死的!”她咆哮的声音如同野兽在耳边咆哮,响而有力。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旁边。
“我去了,他确实死了,去年死的。我也不信,还问了别人,确实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用手抱着头颅。“他欠我那么多,还没有偿还,怎么可以死去?不可以”
她在灯下打转,粉红色的裙子跟着转成一个大大的喇叭花,湿透的头发跟着飞舞起来,狰狞的面孔变得异常的可怖。我和连心缩在一起,抱成一团,怯生生的看着面前疯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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